佳叶起床的时候，慕生还在睡觉。
她注视着他的眉眼，从未有过这么仔细的看过他的面孔。
“是不是被我迷住了啊。”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佳叶的脸一红，“不要脸。”她说了一句，就转身下床。
大概是因为身体素质好，所以昨日的疼痛也不似以往那般的严重。
“快点起来吧，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佳叶起身穿好衣服。
“其实，我觉得有意见事情，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慕生的声音并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佳叶就是一阵心惊。
透过衣柜门上镶嵌的镜子，她的脸已经变得有些许的扭曲。
“对不起，我。”佳叶回过头来，声音已经变得有一点颤抖。
她没有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是只需要一眼就足够了。
她的面具已经脱落了。
一张与暮夕相似的脸，现在正慌张的看着慕生。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仔细的思考着，这个面具一般情况都不会脱落，就算过了这么就，也没见到有任何的改变，为什么偏偏昨夜出了问题。
她在脑海里仔细的思考着什么地方除了问题。
突然她闹钟灵光一闪。
昨日，好像他们两个一起洗过澡。然后那些水都淋在了自己的脸上。再后来，好像就有什么东西脱落了。
该死的，为什么她早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因为是特殊材料制作，所以用冷水洗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偏偏这个玩意一遇到热水就会脱落。
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
“我这是整容了的。”她哂笑，但是心中却还是紧张不安。
“那你以前又是什么样子呢？”慕生继续问着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趣味。
佳叶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可以知道的是现在的慕生很生气。
“以前啊，时间太久了，我忘了。”佳叶继续笑着说话。
但是说完却又瞬间的沉默了，不用说，她说的话，慕生肯定不会相信。
慕生并没有答话，却指了指墙上的一副全家福的照片。
虽然是和养父养母一起照的，没有慕夕，但是和暮夕生活了这么久的慕生又何尝看不出来。
小时候的她和暮夕，简直长得就是一模一样。
“算了，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她妥协。
“看来你一点觉悟都没有。”他挑起她的下吧，很是玩味的说。
佳叶并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心中也有一丝的不安。
为什么到现在慕生都还没有发火，遇上这样的事情，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狠狠的骂她一顿，然后询问吧。
可是为什么慕生没有这么做？
是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还是因为他压根不在乎。
佳叶只觉得想不通，也看不透。
“什么？”她装作不解的问着慕生。
她都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
她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份暴露也肯定是在完成任务之后。
可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慕生发现了。
“其实我记起来了，当初那个在酒店里，杀了那个上尉的人就是你吧。”慕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佳叶皱着眉头。
她不喜欢烟味。
“你什么意思？”她的语气也冷了几分。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偏偏现在才告诉她？
难道是因为这一夜的关系吗？
她的心底浮现出各种不安。
她缓慢给自己穿戴着。
但是却在失神。
她横瞥了一眼慕生，却发现慕生紧紧地盯着自己，她的脸一红，便没有在看向慕生。
“那接下来，我们来好好的讨论这件事情。”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但是一张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我还是自己说吧。”
佳叶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慕生，然后说道。
“不用说了，先做正事，晚上回来我们再慢慢的讨论。”慕生打断佳叶的话，并没有让她说下去。
“什么？”佳叶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慕生却起身下了床，走进了浴室，看样子是洗脸去了。
结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慕生这是要放过自己的意思嘛？
还是有什么而别的想法？
她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她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暴露了。
坐在车子里，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但是佳叶还是认真的开着车，倒是慕生，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唇看着车窗外。
气氛有点沉闷，佳叶将车子里的音响打开。
可是刚刚开的第一秒就听见通缉消息，她马上把它关掉了。
转过头来看着慕生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们去哪里？”一直到城市的郊区的时候，慕生才忍不住的问着佳叶。
“到了你就知道了。”佳叶并没有回答慕生的问话，因为具体来说，她也不知道那地方叫什么。
车子并没有按照慕生想象之中那样开进城市里，而是在郊区处，上了另一条国道。
“很远吗？”慕生接着问。
“不远。”佳叶说话的瞬间给车子转了一个弯。一条小路竟然开在国道边。
要不仔细一点，根本没人发现这条路。
“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生终于听到了佳叶的回答。
“你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迷路了吧。”慕生狐疑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有什么人。
佳叶一阵窘迫，上次纯属意外。
“不会，我是来杀你的。”她的表情变得严肃。
慕生的眼睛立刻睁得老大。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佳叶。
又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
难道，今天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就当他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
却发现佳叶笑出了声。
“什么？”他不悦的望着她。
“谁叫你露出一副死猪脸的，我开玩笑的啦。要杀你早就杀了，干嘛等这么久。”佳叶说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笑意。
但是慕生却觉得全身冒冷汗。
她是故意的吗？
太可恶了。
“走啦，走啦。”佳叶关了车灯，拉着慕生的手朝前走去。
慕生惊愕，却很快反应过来了，脸上带着笑容。
其实佳叶的想法，他又何尝不知道。
从看到那张脸之后，他就过的很是不安。
就算是脸上带着笑容，他也还是一阵阵的不安。
也许是怕就这样结束吧。
只是她刚刚的行动已经清晰的证明了，她会在他的身边。
“这是刘芸住的地方，没想到吧。”佳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慕生还是听出了她语句里的高兴。
慕生吃惊，刘芸消失了那么就久，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就在这样的地方。
不是因为刘芸藏的太深，而是他根本没有想到。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他不解的问着。
要是刘芸真的是奸细，那么肯定会有所防备，他们两个人也不一定能够应付她。
“没事，进去你就知道了。”并没有做任何的停顿。
佳叶拉着慕生的手就朝屋子里走进去。
慕生原本还想要阻止，可是看着佳叶的面容，又看了看带着灯火的屋子。便任由她去。
“不要动，警察。”一脚踢开大门，佳叶毫不犹豫的从胸口掏出一把枪。对着屋子就是一阵喊叫。
慕生汗颜，她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警察，简直是说谎不打草稿。环顾四周，只看见屋子里有四个人坐在麻将桌上，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不用说，就是刘芸。
桌子上的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他仔细的看去，却瞬间变得寒冷起来。
没想到刘芸竟然喜欢这个东西。他早就在想刘芸的钱根本不少，为什么总是在家里偷钱。
“刘芸，从你染上这个东西的时候，是否就想到了这一天。”佳叶笑着开口。
但是刘芸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眼睛里的寒光。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她的声音又一点颤抖。
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整张脸都开始扭曲起来。
“你，你是佳叶。”她站起来，朝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椅子却突然倒地，她吓得跳起来。
慕生难受的看着刘芸现在的表情。
这样的狼狈，落拓。
因为一个不能沾染的东西，将自己堕落到如此地步。
他原本没有想到人性会是如此的脆弱。
“不用怕，我们人多，她们才两人。”屋子里的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开口叫到。
于是就有人扑了上来。
说真的，佳叶并不想要开枪，那些人扑过来的时候，她也只是侧身了一下，并没有回击。
“你们还是乖乖住手吧。”她的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
众人错愕，佳叶原本还想说什么，慕生却像一只野兽一样扑了上去。
“喂。”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慕生和那三人扭打起来。
算了，还是上吧。她摇了摇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