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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成大事者要有的责任感(2)

平日里晏婴穿的是粗布衣服,即便祭祀祖先也不过是将衣帽洗干净穿戴整齐而已。一件狐皮大衣,也只是在出使他国或参加盛典时穿,并且一穿就是整整三十年。每日粗茶淡饭,正餐也不过是糙米饭,只有一荤一素两个菜。一天,晏婴正要吃午饭,齐景公派人来见他。因为其人是君王派来的人,所以晏婴给以特殊款待,当场就将自己的饭菜平分为了两份,邀来人和自己一起吃午餐。景公得知这件事后,感慨道:“相国家里原来是如此的清贫节俭,我却一直不知情,这是我的过错啊!”说完,立即命人给晏婴送去黄金千两,以供他接待客人的开支。

不料,晏婴根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份大礼,吩咐来人将黄金原封不动的带回。景公命人再送,他还是执意不肯收下。当景公命人第三次送来时,晏婴对来人说:“请禀报大王,其实我并不贫困。大王给我的俸禄,不仅足够我供养家人、接待客人之用,同时还可以用来周济那么穷苦的老百姓。因此,大王不需要额外再给我一些赏赐了!”送金的人觉得自己非常为难,对晏婴说:“相国,我也是奉命行事。这次您一定要收下,如若不然我回去怎么向大王禀告呢?”晏委想了想,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一同进宫,我当面向大王辞谢。”

晏婴见了景公,首先感谢他对自己的厚爱,生怕景公再三坚持,便先向景公说:“作为一个大臣,将国君的赏赐用于百姓身上,是以臣代君治理百姓,一个忠臣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如若不用在百姓身上而自己私藏起来,那就变成了一个装东西的箱子,一个仁义之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上对不起国君,下对不起百姓,只干守财奴的事,一个聪明之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因此,大王大不可将这些黄金再赏赐臣下了。”景公不解,问:“想当年,管仲不也接受了桓公封赏的500个村庄吗?为何晏婴你却要再三推辞呢?”晏婴便以“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的话相对答,并认为管仲虽然聪明,但在这件事上的考虑却有失误;而自己虽然愚笨,但在这件事的处理上可能是正确的。景公见他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也不好再三强求,只能作罢。

晏婴平时上朝,总是乘坐一辆劣马拉的破旧车子,甚至有的时候是步行前去。景公知道后,便派人送去新车骏马,可使者接连跑了两趟,都被晏婴回绝了。然而,景公还是觉得晏婴乘坐的车马和他的身份太不搭调啦,因此依然坚持要送他一辆由两匹良马驾的好车,于是第三次派人送去,可是还是被晏婴婉言谢绝了。景公非常不高兴,大声责问他为什么不收下,晏婴说:“您让我管理全国的官吏,我深感自己背负的责任很重大。平时,我反对奢侈浪费,要求他们节衣缩食,以减轻百姓的负担。假如我乘坐了好车好马,百官们便会上行下效,奢侈之气便会流于四方。如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再发布条令明令禁止恐怕为时已晚。”

至于住的,晏婴的相府地处闹市,而且阴暗狭窄。齐景公要为他修造僻静宽敞的新宅院。晏婴搪塞说,我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一个地方,如果因为我的贪得无厌而迁移,未免对先人有些不敬。何况这个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它临近热闹的市场,交通方便,对周围的环境也非常熟悉,日久生情,已经习惯了。但齐景公并没有死心,趁晏婴出使他国的时候,便为他修建了一所富丽堂皇的相国府。晏婴回京之后,马上从新相府搬回了原来低矮狭小的住处,同时将新相府加以改造,分配给了原来住在那儿的人。

晏婴食不重肉、妾不衣帛,为官清廉,生活异常简朴,穿的是粗布衣,住的是破旧的民房。这种以苦为乐、为荣的境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在晏婴这样的人看来,追求道德的高尚和君子的风范才是最重要的,奢侈的生活对修身养性有着很大的伤害。因此,才情愿过着艰苦的生活。我们今人要学习这种清廉为官的品质。

大丈夫行事论顺逆,不论成败

王商继承父亲的封号为乐吕侯,是汉成帝的丞相,他为人刚正不阿,作风正派。汉成帝建始三年的秋天,京城长安城之内忽然有传言说要发大水了,长安城瞬间就会被洪水所吞噬。霎时间,整个长安城的老百姓都惊慌起来,大家扶老携幼,纷纷外出逃生。

这个消息传到宫中之后,汉成帝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到宫中议事,商量对策。汉成帝的舅父、大将军王凤也惊慌失措,劝成帝、太后赶忙躲避到船上准备逃离。大臣们也纷纷附和王凤的意见。只有丞相王商一人力排众议,坚决反对,他认为大水不可能突然而来,这可定是有人在散播谣言,越是这种关键的时刻越是不能轻易逃离,这样城中的百姓会更加惊慌失措。

汉成帝采纳了王商的意见。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城中也不见有大水袭来,谣言不攻自破,城里的秩序也慢慢恢复了。经过相关部门的层层调查,确实是传言失实。汉成帝对王商能力排众议大为赞许。王凤却认为是王商使他下不了台,因此心中耿耿于怀。

王凤有个亲戚叫杨肜,是某地的太守,由于没有将他管辖的地方治理好,王商要办他的罪。王凤为此亲自跑到王商面前,替杨肜说情,为他开脱。王商坚持原则,罢免了杨肜的官职,至此王凤对他更加怀恨在心,想方设法想要打击报复。于是他勾结了同伙,诬陷王商。最终汉成帝听信了谗言,将王商的宰相之职罢免了。

但是,是非成败只有评论。《汉书》的作者班固在撰写王商的传记时对王商的评价是:为人诚实公正,不屈不挠。这样的评论是很客观、公正的。

为人处世一定要心怀坦荡,不可丧失最基本的做人原则,不做趋炎附势的小人,不容半点雕琢与伪饰,也不怕流言与暗箭。凭着诚实、公正的风骨,在恶势力和困难面前傲然挺立,决不屈服,决不低头。

苏武牧羊

两千多年以前的汉朝,版图非常辽阔,活跃在北方的匈奴不断地侵扰着边疆,朝廷也常常会派兵予以反击。

后来匈奴的单于派使节向汉朝朝贡,希望通过这种形式建立邦国友谊。于是汉武帝决定派苏武向匈奴回礼,并护送他们的使节回去。

出使的当天,苏武手中持着长长的“汉节”,那是邦国之间相互来往的信物,他带领着由一百多人组成的和平使团,随着一声威武的号令,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带着丰厚的礼物,放眼望去,那浩荡的队伍展现出无比的威德,要传达给远方匈奴的是大汉民族对于战争永远不再发生的殷切期望。

但不幸的是,他们遭遇了匈奴内部的一场叛乱。叛变的人和苏武的副使张胜以前有着十分密切的来往,结果不但张胜被连坐,连苏武也无辜地受到了牵连,被扣押在了匈奴。和平的任务尚未完成即遭此劫难,苏武感到痛心不已。

单于知道苏武为人忠贞爱国,便想着趁这个机会劝其投降,就派遣卫律等人去游说,苏武义正词严地说:“如果我忘恩负义,背叛朝廷,那么就算是活着,那也没有任何的脸面再回到汉朝!”说罢,抽出配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一时间,鲜血喷溅而出,他倒在了一片血泊中。卫律大惊失色,赶忙冲上前去救他,医治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得以苏醒过来。

单于看到苏武有如此之高的民族气节,内心由衷地感到敬佩,于是便想用高官厚禄来贿赂他,请他为匈奴效力,但都被苏武严词拒绝了。后来,恼羞成怒的单于把他关闭到了地里,想把他活活地饿死,以此来逼他投降。

在寒气逼人的地中,身心交瘁的苏武躺在刺骨的寒冰上,疲惫地昏了过去。不久,难以忍受的饥饿又使其苏醒了过来,他爬到雪堆旁,将一把雪塞进了嘴里,又抓起汉节上的一撮毡毛,艰难地咽了下去。凭着顽强的意志,几天之后,苏武居然没有死。单于被这样的情况惊呆了,认为他是神人转世,如果是换成别人,肯定不知死过多少回啦!

后来,单于把苏武流放到了荒无人烟的北海,只送给他几只公羊,其目的就是要他像无法繁殖的公羊那样衰老、绝后、自生自灭,要他等到公羊能够生了小羊才能够回来。

苏武拄着汉节,在风雪交加的北海牧羊,他时常抚摸着这根汉柱,就仿佛见到汉王一般。汉节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手,节上的毛也已经脱落光了,完成出使匈奴任务的使命感和忠于汉朝的气节,始终在支持着他一定要活着回去。

正是凭借着这股顽强的毅力,苏武吃着野鼠、啃着野草,在这样的绝境中艰难的生存下去,希望还有那么一天,能重见曙光,返回大汉的国土。

六年过去了,有一次,单于的弟弟到北海去打猎,惊奇地发现苏武居然还存在这个世上。在这种严酷恶劣的环境中,人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他被这种毅力深深的感动,默默地给他送来了一些食物和牲畜,希望能改善他的生活。

但是好景不长,三年之后单于的弟弟过世,而苏武赖以生存的这些食物和牲畜却全部被偷走了。于是他又回到了以往困苦不堪的生活中。

这样艰难的生活又过去了五年,单于派李陵来劝苏武投降。李陵是汉朝李广将军的孙子,也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他被俘投降匈奴之后,很长时间都不敢去拜见苏武,苏武高尚的人格,始终都让他感觉到自责和羞耻。而这次受命于单于,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去。

李陵恳切地劝他说:“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还有什么信义可讲?有谁见得到你的信和义,忠与贞呢?回到汉朝的希望太遥远、太渺茫了,人生何其短暂,就像朝露一般,你这么委屈自己又是何苦呢?”

苏武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做臣子的忠于他的君王,就好比做儿子的孝顺他的父母一样,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事情,儿子为了回报父母的恩情,就算是死了都在所不惜,更不要说受一些磨难了。我和父亲受封于朝廷,国家曾经给予我们非常优厚的恩宠,朝廷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今天就算是为国家牺牲,赴汤蹈火我都心甘情愿,请你回去吧,不要再劝我了,没有任何的意义。”

苏武这段话令李陵百感交集,一时悲从中来,痛哭流涕,他大赞苏武是一名真正的义士,并对自己的苟且偷生悔恨不已。回去之后,他送来了几十头牛羊,通过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希望可以改善苏武的生活。

不久之后,汉武帝驾崩了,当李陵将这个消息转达给苏武的时候,他沧桑的脸上乍现出深切的痛苦。他面向南方,扑倒跪地,放声痛哭,鲜血顺着嘴角流在了地上。自此以后,他终日悲恸地哭泣,任谁都劝不住。

数年之后,汉朝跟匈奴开始和亲了,苏武终于能够回到自己阔别多年的故乡,李陵流着泪,目送他消失在万里黄沙中。十九年前由一百多人组成的声势浩大的使团,现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九个人,怀着无尽的伤感,踏上返乡的道路。

他回到京师,泪流满面地拜谒了汉武帝的陵墓。朝廷对他的志节深深感动,给予他非常优厚的待遇,后来宣帝封他为“关内侯”。苏武将自己的所有财产都送给亲朋、故旧,一样都没有留下,他的妻子已经改嫁,儿子因被连坐而死,而他自己也已经白发苍苍了。

苏武八十多岁才过世。天下人对他敬仰不已,不但是在汉朝,在匈奴这样的国家,也赢得了人们的尊敬。

许止净先生说,苏武的忠义精神真的是史前绝后、光耀千古。想想看,在冰天雪地的北海中,生活所需要的“衣食住”一样都没有,他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可是他不但安然无恙,并且一住就是十几年,这岂不就是因为他的忠诚和节义感动了天地,而得到上天冥冥当中的呵护吗?或者说,这种绵延不绝的力量,正是源于他心中生生不息的浩然正气。

孔子曰:“志士仁人,有杀身以成仁,无求生以害仁”,又曰:“使于四方,不辱君命”,这正是苏武最真实的写照。

■原文:古人欲知稼穑之艰难,斯盖贵谷务本之道也。夫食为民天,民非食不生矣,三日不粒,父子不能相存。耕种之,茠锄之,刈获之,载积之,打拂之,簸扬之,凡几涉手,而入仓廪,安可轻农事而贵末业哉?

出自“涉务第十一”

译文:古人想要了解农事的艰辛,这大约体现了重视粮食、以农为本的思想。吃饭是民生第一件大事,黎民百姓没有粮食就不能生存,三天没有饭吃,恐怕父子见面也不会顾得上行礼问好了。种植一季庄稼,要耕地、播种、施肥、松土、收割、运载、脱粒、扬场,经过多次工序。粮食才能入仓,怎么能轻视农业而看重商业呢?

■纵有奇才亦可悲

在中国历史上有几位帝王,他们分内的首要大事就是治理国家,让朝堂稳固,百姓安居乐业。然而他们有的却不能够很好地完成这个大任,甚至可以说是根本不会去做治理国家的事情,也许是他们没有政治能力,也许是他们不乐于或者说不屑于做这些事情,整日纵情于笔墨丝竹之间,在文学艺术领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称他们是艺术上的奇才,在文学家、艺术家的眼中毫不为过,称他们是政治上的败将、蠢材,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也毫不为过。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唐代诗人杜牧这一诗句,警示千古,说得正是南朝的陈后主陈叔宝。六朝靡丽浮华的风气,在这个亡国之君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宋齐梁陈四朝的领土面积在不断缩小,到了陈后主的时候早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偏安一隅了。然而作为帝王不知道在政治上励精图治,在军事上整备边防,只是一味地歌舞饮宴,纵情在酒色之间。终于导致了隋军压境,杨广的军队直杀入陈朝宫中,后主和他的爱妃竟然躲到井中,留下了万世笑柄。从文学上讲陈后主是有一点儿作为的,他的一些诗,还是有比较好的意境的。但是毕竟他不是一个纯文人,或者说历史没有给他做纯文人的机会。

又是一个纷乱的时代,比魏晋南北朝的纷乱结束得快了一些,只有不到百年。又是一个不懂政治只懂文学的皇帝,还是后主,南唐的后主李煜。李煜更甚于陈叔宝,政治上是一样的一窍不通,文学上借用谢灵运的话说,当时的词坛,李煜能分八斗才了。国家危亡之际,作为政权的统治者,不能够拿出有效的兴邦之策,御敌之谋,不能任用贤士能臣,也是一味的纵情文字之间。用他自己的词中名句来讲对治国安邦的事情他是“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对于亡国的悲剧是“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最终还是因为怀念故国的心情在文字中过于流露遭到了宋太宗的毒杀。被后世称为“千古词帝”的李后主,就这样在七夕节服食牵机药,见织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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