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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找奶奶

耳边是呼呼的凛冽的寒风飞啸而过,但是女孩跑着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更无暇顾及到两旁的景致,现在的我脑海里只想着奶奶千万别有事。泥泞的路上,我依然快速的跑着,只求快点看到奶奶。不小心碰到石头,摔倒了,有些生疼生疼的。但顾不上疼痛,马上爬起来,继续奔跑,只求越快越好。我怕姑妈说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只祈求上天让我快点找到奶奶。

一路跑着,也未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的担心越来越大地扩散开了,一颗心感觉快提到嗓子眼了,堵得呼吸都感觉困难。跑了大概近半小时,终于在一座山的半山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让我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果然,奶奶来爷爷的坟上祈求了。

用手拍了拍衣服和裤子,尽量将摔倒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刚才的剧烈运动,加上摔倒,爬上山便有些吃力。环顾周边,由于现在没什么人打理,周边都是枯黄的杂草。冷嗖嗖的风呼呼地吹着,光秃秃的树丫写着满目苍凉。

只见,奶奶双膝跪在地上,膝盖处已经黏上泥土。满头白发,一双长满皱纹的双手合十,嘴巴不停的挪动着:“老头子,你赶紧保佑家里好起来。你生前不是一直夸耀自己多有本事,如果你真有本事,就让家里好起来,那样我也可以安心地下去陪你了。老头子,你走的时候,留下一身的债务让我偿还,没想到现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老头子,你好好保佑大家一切好起来!我宁愿自己少活几年。”

我继续走着,尽量不打扰她。但是奶奶似乎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头。脸色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写满了沧桑。几多寒暑的轮回转换,我长大了,奶奶却老了好多好多,比上次见到的也更瘦了。我的心隐隐作痛。

奶奶虚弱的说:“嫣然,回来了?”眼里满是温柔的宠溺,看着她勉强地给我挤出来的笑容,我发现那比哭更让我心疼。

“恩”。我回答道,“奶奶,起来,我们回去吧。”我快速走了过去,小心的扶起奶奶。

“哎呦!”奶奶吃痛的叫了一声。

我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可能刚才跪的时间太长了,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别担心!”奶奶宽慰着我。她试图自己走,但那吃痛的表情将困难展露无遗。

“来,奶奶,上来,我背你。”我弯下腰,柔柔的劝说道,“看,天黑了,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的,所以快点哦!要不嫣然不高兴了哦!”

奶奶试图自己再走走,但是在我的游说下和尝试无果的情况下选择了妥协。

在回家的路上,我小心翼翼地走着山路,一步一个脚印,心里有着隐隐的疼痛,脚步也似乎踏出了厚厚的忧愁。尽管是寒冷的冬天,尽管凌厉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我却感觉背上有汗水滑落,里面的衣服应该有些湿了。

突然,额头上有一滴冰凉,紧接着又有几滴。才发现,如丝般的小雨已经开始悄悄地从空中飘落,慢慢的洒落在各个地方。我不禁加快了脚步,但发现前面摔倒,一使劲,膝盖有些疼痛。

“嫣然,让我下来吧!”不知道是否感觉到我的吃力,奶奶轻轻地说。

“没事,奶奶,你的小嫣然已经长大了,是大人了。奶奶你瘦了,背你可轻松了。奶奶要乖乖的哦,嫣然很快就会背你回家的!”我学着奶奶以前背着我的时候的口吻说着。

奶奶笑了,她用手摸摸我的头发:“是的,我的嫣然长大了,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回到家,我赶紧帮奶奶换掉被雨淋湿的外套,让奶奶躺在了床上,并且插上电热毯。然后自己快速去房间换了干的衣服。再去厨房弄了两碗红糖生姜水两个人喝了。而后我便乖乖地坐在床沿,给奶奶讲自己发生的趣事。我舍去了那些辛酸,只留下快乐将给奶奶听。

我望见奶奶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眼睛里有了笑意。我小心的将被角给奶奶塞好,轻柔地说:“奶奶,您先睡会。我去弄点粥。”

来到厨房,开始煮粥。突然,鞋子踩到了什么,感觉硬硬的。蹲下来,才发现地上有碗的碎片。我环顾四周,发现有打扫过的迹象。我小心翼翼地拾起,既然奶奶不想我知道,那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偷偷地将它扔到外面。明白了奶奶为什么会去爷爷的坟了。在我回来前,家里肯定有人来闹过。家里就老人一个在,别人不敢对人怎么发作,毕竟有个万一谁也担待不起。所以他们只能拿东西出气。只有有人在家,他们便会闹的更凶。奶奶肯定是怕我回来撞见,所以选择锁上门出去了。

我洗了个手,先小心地煮着粥,然后轻轻地拿过扫把,将厨房里仔仔细细地再打扫了一边,果然还有些许碎片遗留着。我不怕别人在我家闹事,我也不怕奶奶知道隐瞒的事情,我只担心奶奶万一一个人在家不小心踩到玻璃,那该如何是好啊!80岁的老人,万一有个闪失,想想都是害怕的。更何况隔壁是那么冷漠的邻居。我偷偷地将碎片倒在了外面的放置垃圾的地方,而后回来,轻轻地关上门。

待粥煮好,我便用勺子舀了半碗粥,加了一勺红糖,小心地端着走向奶奶的房间。

我把粥放在奶奶房间的桌子上,然后走至床边,小心的扶起奶奶,在她背后多垫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着。而后拿起粥,用勺子舀起一口,吹吹,再喂到奶奶嘴边。

奶奶没什么胃口,半碗粥只吃了几口,便又躺下了。我也不说什么,只是给她盖好被子。拿着碗,关了灯出来。

进厨房,自己盛了碗粥,桌上有菜,随便吃了。而后烧了个菜盛了饭,给在工作的妈妈送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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