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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暗夜白衣

小五不紧不慢的跟在白衣人身后,虽然白衣人轻功极佳,但他一身白衣,在这黑夜里十分显眼,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不会跟丢。

过了一段时间,小五已跟至东城区,这里低矮的房子杂乱无章,不熟悉地形的小五暗暗叫苦,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前面的白影不见了。

难道追丢了,小五心下懊恼,正在四下张望,希望重新找出白衣人的时候,突然一只脚向小五当胸踢来,来势汹汹,好像要一脚把他干趴下。

但是小五好像早知道对方要来的样子,身子往边上一闪,右腿如闪电般踢出,很明显也是蓄势待发的一招,对方正是那个带面具的白衣人,他见小五踢来,连忙变招,将踢出的腿直接扫向小五的右腿,两人硬拼了一招。

小五不顾腿上传来的疼痛,抓住对方还未收招的机会,揉身而上,双拳出击,直攻对方面门,可那白衣人脚下一动,身子已经后移数步,正好躲过这招,然后他摆好架势,一掌击来。

小五此时处境尴尬,他出招未果,还未收招对方已经反击,正像刚才的白衣人一样,不过对方的轻功颇佳,自己可不敢保证往后能闪过这一招,小五自恃力量浑厚,也不躲闪,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对决,白衣人退了一步,小五退了三步,本来他运用家传气劲,本来刚猛无比,丝毫不弱于对方的掌力,但对方的掌力和自己对拼之后,又接连发出三股余波,自己那会掌力已衰,如何能挡得如此强势的余劲。

小五强忍住手腕的剧痛,抬手对又要攻上的白衣人讲:“朋友止步,我没有恶意。”

白衣人狠狠地说:“你跟我这么久还说没有恶意,马上说出你是哪条道上的,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小五咬咬牙,想着今天是栽了,不明不白的跟上来吃大亏了,他说:“好一个碧海九天掌,已经第四重了,如果再高两重,我这条胳膊估计就要报销了。”

白衣人哼了一声,又抬起掌来:“看来阁下是敌非友了。”

小五这时突然说:“黑临苍茫,炎焚宇内。”

白衣人听到这八个字脸色大变,这八个字正是代表帝国的情报机构黑炎台,以前帝国靠教会维护统治,后来教会没落,便组建了黑炎台。黑炎台直属皇帝管理,外刺军情,内查百官,有逮捕权和审判权,权势凌驾六部之上,监察百官的御史台也管不着,别说百姓,就连一品大官,战场将军,也都闻之色变。传说中只要京城的黑卫出动,天下必有震动。

白衣人颇为震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开口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五淡淡的说:“信不信在你,我来并无恶意,只是想查明事情的真相。”

白衣人突然用手指向小五,恶狠狠的说:“你们又安什么好心了,连那种东西也要染手,圣物只有在我们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小五心里犯着嘀咕,你说的是什么玩意,自己编了个假身份,唬住了白衣人,但他知道如果装的不像,很容易露馅,于是他故作深沉,说:“我们只是在维护天下太平,谁犯事我们就办谁。”

白衣人已经不那么激动了,他冷冷的开口:“嘴上说那么好听,还不是想要我们的圣物,那是属于我们的东西,为了免于我们东海人受到威胁,我宁死也不会让它落入别人手里。”

小五轻轻一笑:“可它也不在你那儿,对吗?”

白衣人戴着面具,也看不见脸,但可以想象他肯定没什么好脸色,他淡淡的说:“如果圣物不能回归,整个东海都会愤怒的,那会是真正的愤怒。不管你是哪路人,如果你别有用心,那唯有死路一条”说完此话,白衣人转身就走,这时他身形极快,只几个起落就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满身风尘,一脸疲惫的小五出现在瑶清平楼下,他不愿意和楼管大妈打嘴皮子,也没气力爬窗户了,只能在楼下有气无力的喊了几声。

瑶清平下楼之后见小五如此,也是十分吃惊,她听小五描述完昨夜的惊险后,也是一阵后怕,但是出乎小五意料的是,瑶清平问的确是另一回事:“你真的是黑炎台的人吗?”

小五对她不关心自己的安危,反而计较自己的来历十分不满,他回答道:“当然不是,以我的水平也进步了那,只是我一朋友,和他们有些关系,所以我多少知道里面的一些道道。”

瑶清平这时明显放松下来,马上转入一种急切的语气说:“你不是就好了,但这样唬人很危险的,冒充黑炎台的人,被他们知道了必死无疑的。”

小五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没关系的,我不是那么没轻重的人。说起来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又跑出个白衣人,他肯定是葬海流的人,一口一个圣物,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呢?”

瑶清平说:“听你话的意思,那个周成和陈队长是火云的师兄弟,而白衣人需要找他们要东西,那东西可能就是藏在陈队长床下的那个,是葬海流所谓的圣物,是这个意思吗?”

小五摇摇头说:“大致如此,不过现在事情搞的太复杂了,有木家的人,还有海修会的人,现在葬海流也跑出来了,事情很不简单,我脑子虽然有些乱,但是总感觉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瑶清平也叹了一口气:“我们是越查事越多,这案子确实不简单。”

小五勉强一笑,说:“这算什么,我以前见过比这大的案子多了。告诉你现在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我有这种感觉我们是在破案的前夕。”

瑶清平突然笑了起来,小五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她,只见她说:“你知道世上有四大绝世高手,是谁都无法超越的吗?”

小五摇摇头,说:“没听说过啊,我对武学,魔法等了解的很多,江湖知识也很丰富,从没听说过四大绝世高手。”

瑶清平说:“这四大高手,分别叫我以前,我一兄弟,我一朋友,还有别人家的孩子,你看你都提到好几次了。”

小五听了之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我们现在要查的地方很多,人手有些不够,不如找些人帮忙。”

瑶清平眼睛一瞪:“找谁?这事情要保密,现在这东海城三方面势力都有人涉入其中,你叫我能相信谁。”

小五说:“你去把仇笑痴叫来吧,他离这不远,你用立即去最近的商会发飞信给他,他如果中午前能收到,那晚上应该就能到,现在人手太少,也就不讲究质量了,是人就喊上吧。”

这时二人想起这仇笑痴外号球球,正是两人的同窗旧友,现在在南方一港口的海务司工作,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多大忙,但绝对可靠。

小五接着说:“我昨夜又是跟踪,又是打架的,忙了一夜,累的不行我回去休息了,今天白天休息,等球球来了我们晚上在你这开会。”

瑶清平不满道:“现在火烧眉毛的时候,怎么能休息呢,你就在这睡,我马上出去,等回来的时候你就要起来干活。”

小五很平静的说:“我除了休息,还要去找几个情报多的人,问问东海城这档子地方,到底都有哪些事。你去寄完信后,去看看梅芳华,探探她的口风,她那肯定有事瞒着我们。还有你要有时间的话,去查查五年前东海城有什么大事没,特别是和大火有关的。”

瑶清平有些生气:“到底谁听谁的,你一下子给我安排这么多事,自己跑去睡觉。”

小五心下暗道:“连续工作一天一夜了还不让休息,黑煤窑也没这么黑,再说这鬼案子还是你非要查到底的。”当然这种话只能心里想想了,嘴上却这样说:“梅芳华是女人,我去交流肯定不方便,你在东海城的朋友多,查些旧案也方便嘛。有些事我是做不了的,只有你才能完成”

瑶清平听后感觉良好,很爽快的和小五分开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最近的商会给球球发了份飞信。所谓飞信,就是由狮鹫,巨鹰,或者亚龙等能够飞行的动物所传送的信件,速度很快,当然收费也不便宜,论字收钱的。所以她只发了“我有危险,速来帮忙。”然后想了想,又去掉了“帮忙”二字,本来她想发个“有事速来”之类的,但是想到球球那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一定会引起他的重视。但是尽管如此,她也不知道球球是否能收到信件及时赶来,因为万一他有事不在的话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发完信后,时候尚早,瑶清平估摸约梅芳华这会应该还没起床,像她那种职业的应该都是睡的晚起的晚,趁这会不如去查查小五说的五年前的一些大案子和大火之类的。这种事情该去找谁呢,海务司的资料不一定有,巡案司那很显然不是自己能够查的到的,就连治安处那自己也没法查,突然瑶清平想到了一个人,找他一定没错。

叶向明这两天很烦,不过是帮朋友发个头条而已,却被一个巡案司的队长请去喝茶。对方软硬兼施,用各种方法要求他吐露一切,自己倒不是怕这个搞警务的队长,揭发内幕,一心向明,那是自己的座右铭,像这种为点事进行威逼利诱的他见的多了,岂能轻易妥协。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很快报社的社长莫老板来做他的工作,让他配合,而那个队长也不顾律法条文,直接把他扣在巡案司了。最后叶向明不得不把该抖的都抖出来了,基本上除了瑶清平的名字,他把一切都说了,连那页日记也交上去了。这样,自己才被放出来,而且走的时候,郑队长还表示随时会请他回来喝茶。

所以,当叶向明再次看到瑶清平的时候,感觉头有点大,瑶清平却直接无视叶向明那难看的脸色,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叶向明听了瑶清平的话,脸色更难看了,他说:“东海城这么大,五年前的案子那么多,怎么查,火灾在这里更是家常便饭,每月都有那么几起。”

瑶清平很严肃的说:“叶大,你一定要帮我查,我这也是为了真相,等全弄明白了我给你第一手资料做个专题。”

叶向明听了之后,将瑶清平带到一个满是灰尘的黑屋子,里面一排排的全是旧报纸,叶向明说:“你自己查吧,我们的旧报纸都在这儿呢。”

瑶清平看着一堆堆满是灰尘,杂乱无章的捆在一起像小山一样的报纸堆,咳嗽了几下,赶紧退出了小黑屋,很生气的说:“这么乱怎么查,你们难道新闻标题没有记录的吗?”

叶向明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现在我们谁有空整这个呀。”说到这儿他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说“你等等”,然后快步走了,过了一会从隔壁拿出一个大本子,说:“我们以前有个排版是个女的,只要她排的版都会记下标题的,两年前她走后就没人干这个了,这是以前她记的,你看吧。”

瑶清平翻看之后不禁有些傻眼,因为本子上有些字用简单的新闻符号记的,自己很多地方都看不明白,她把本子扔给叶向明,说:“叶大,你念给我听。”

叶向明很无奈的拿起本子,说:“我就舍命陪君子吧。”

瑶清平哼了一声:“叫你帮帮忙,了不起吗?”

叶向明心里想着你是不知道郑队长的厉害,真应该让他请你去喝茶的。他翻开本子,开始念起来,刚一念就发现有些不对,因为这报道案件的新闻也太多了,基本上每天都有那么几起,这么念下去何时是个头。瑶清平也是一皱眉头,然后说:“先找有火灾的案子吧。”

叶向明对着本子一边用笔画着一边念,一般都是“某地火灾,死亡多少人”,像流水账一样,不一会叶向明念的昏昏沉沉,瑶清平也听的走神了。过了一会叶向明突然说:“这个月怎么这么多火灾。”瑶清平一听,马上回过神来,她连忙问叶向明怎么回事,叶向明说:“五年前的七月,发生了二十几起火灾,一般每月都只有几起的,而且小火灾报纸根本不会记。”

瑶清平说:“那你往回再念一遍,看看有什么问题没。”

果然,这二十几起火灾时间都很接近,多数都在七月后半月,而且发生的地方大部分都在东城区,都造成了伤亡,而且个别标题还讲了起火原因不明。还有一篇文章讲这么多火灾是否是有人故意纵火,还有一篇标题叫“火神惩罚东海”,不知道讲的是什么。

瑶清平正在想怎么回事呢,忽然叶向明不说话了,他喃喃道:“我好像知道这个月为什么这么多火灾了,原因在这儿呢。我想起来了,那会我还在实习呢。”

瑶清平凑上去一看,只见7月17日的头版头条的标题,用标准字体写着“木府发生火灾,八十口全部死亡”。瑶清平也是十分惊讶,木家在东海城势力很大,怎么还发生过火灾,还有八十人全部死了。叶向明不等她催问,就跑进刚才的小黑屋,一顿乱翻,抱着一堆报纸出来了。

叶向明从中挑出了7月17日那天的报纸,两人一人一张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因为太震撼了。报纸里的木府家主叫木西就,他是东海城的税务官,也是东海城教会副主教木东城的弟弟,在7月15日夜里,木府突起大火,据说开始火势并不是很大,木府的人还在组织救火,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火势突然变大,很快吞噬了整个木府,火势大到救火队的水龙浇上去一点用都没有,不管多少水都不能减弱一点火势。而且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到熄灭的时候,整个木府化为灰烬,就连人的尸体都烧没了,整个木府八十口人连一片骨头也没有留下来。

叶向明点了支烟,眼神开始忽离起来,他边回忆边说:“那是一场妖火啊,当时虽然只有一个木府着火,可是火势之大,映的整个东海城都是通红的。木东城和他弟弟感情很深,他不知从哪得了情报,说这场火是葬海流的人搞的鬼,后来东城区的那些火灾应该是他的人搞的,不过这些都没有证据,我那会也去查了一阵,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瑶清平听完之后,眼睛却是忽闪忽闪的,她知道,这个火灾,和那个白衣人一定有关系,白衣人不就是葬海流的嘛,可木家的人为什么会盯着自己呢,陈队长和他们又有什么联系,这场火烧的十分蹊跷,就是堆满木炭也烧不了一天一夜,按小五的说法,事出蹊跷,必定有鬼,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形,但是自己相信,真相,是永远不会被掩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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