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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各方都猜解不到纷乱心思

御坂2号绞尽脑汁才想到要给她那纠缠不清的妹妹们什么礼物。不过,花费了一方心血去思考这样的问题,她还是觉得有些愧对她们。

御坂2号当然知道3号和5号只是想玩乐一下,并不对礼物有什么太过的执念,但她还是送出去了有些特别意味的东西。她有些不想看到妹妹失望的心情,即使这种“失望”也是出自自己的想象。因为出生不到几个月的妹妹们根本没有表达自己感情的经验,甚至她们还会对自己心里情感的波动产生很奇特的兴趣。

那些礼物虽说是对自己有些特别意味的东西,但也就是这些东西让她有种愧对妹妹的感觉混杂到其中了。

“有谁会送子弹的匕首给女孩子?”就是这个念头让御坂2号有些耿耿于怀。

送给御坂5号的礼物是她第一次接触枪械时偷偷藏下来的第一颗子弹,F2000R冲锋枪配备的标准5.56口径,因为天天藏在枕头底下,所以才在关键时刻被御坂2号想起,反正根本没有人来搜查御坂们的居所,她不用去担心有人会发现自己在藏匿的东西;而那把匕首,说到底不过是御坂1号交到自己手上的第一件装备罢了。

总得来说,就是御坂2号有些纪念物收藏癖,却也幸好有这样的收藏癖才让她送得出礼物。

于是,御坂3号和御坂5号面无表情但确乎是欢天喜地地收下了这些奇怪的礼物。

“应该……这个是她们第一次收到礼物吧,但居然是这种东西……”这个念头再次升起来的时候,御坂2号都觉得有些负罪感了。

走在去往物资分配室的走廊上,御坂2号暗定决心,出去后一定给御坂们每人一件最好的礼物。

“绿色的青蛙玩偶?”御坂2号的脑袋里猛然间冒出一个形象来,“呔?!什么玩意?”她连忙晃了晃头,把自己那奇怪的念头给赶脑袋。

她转过训练室的拐角处,毫不意外地碰上了抱着一条条晶莹透亮的玻璃管的御坂1号。

御坂2号很顺手地就分担了御坂1号的一部分负担。超乎默契的联系让她们连细节的肢体交流都不需要便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话说,为什么物资又都补全了?”御坂2号心中突然产生了疑问,“实验失败了还有人关心到御坂们吗?”她想着,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切……未知因素……”

“布束同学被召回,依然是作为学习装置的程序开发员,今天的物资是她带来的,御坂1号推测是实验再度重启了。”女孩对御坂2号说道。

“他们还没对我们失望么?真是孜孜不倦呢。”

“可能会有新的御坂诞生……”

“什么?!”御坂2号突然定住了,她觉得有一股冷气从心底猛地冒了出来,立刻笼罩了全身,让她不自觉地微微发颤,“对啊,御坂的‘基因原本’没有破坏掉,不管怎样他们都能再制造出御坂,毕竟御坂的制作单价才十八万日元而已……一按按钮就几万个了……那样就麻烦大了……”她想着。

“御坂推测,新的御坂诞生是有很大的可能,但是为什么麻烦大了呢?御坂没法理解什么叫做‘麻烦大了’。”

“几个人的逃跑就会变成一个军团的叛变呀,虽然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总是太麻烦了嘛……”御坂2号这些话可不敢从嘴巴里说出去,因为整座大楼都处在那些数量极多的监控设备的严密监控下。

至于麻烦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为什么要逃跑呢?御坂1号有些疑问。御坂们不生来就是为了实验么?”意志中同样传来了御坂1号的思绪。

但御坂2号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也没有想,她只是垂下了眼帘盯着光滑的地板,老老实实地跟在御坂1号后面,就像是没有听到、或者说是好像那句话就根本没被提起过一般,没有回应这句话。

老半天了,御坂2号那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才冒出一个破碎的词语。

“实验啊……”

给每一名御坂们都分发了能够提供一天消耗的能量与营养的营养剂了。

营养剂的主要营养成分与基因提供者的日常生活中的平均吸收基本相等,为得就是保持与那位学园都市排行第三的超能力者有着相当的外界支持,为的就是完全地复制着对方,以求能够让她的复制者能够达到与她相当的境界。

御坂美琴大概还以为自己提供的基因,还正为所有肌肉萎缩症患者提供着光明的希望吧。至于那到底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作为阴谋而实施的谎言,这种事情是不会出现在“实验计划报告”中的,御坂2号也就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得到了基因原本,天井亚雄规划了实验计划,第二天,学园高层便通过了这项报告。于是,本该用于延长危急病患生命的培养器中,注入了具有与御坂美琴完全一样基因的胚胎。

然后,过了几个月,实验宣告失败,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中心破产,所有研究者都被调走,负责人天井亚雄背负大量债务,现不知何处。

现在,似乎有人接手这项实验了?这项明明已经失败的实验为什么还有人接手?而且明显与御坂们有直接关系,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开始补充御坂们所需要的物质。而且,再造御坂的可能性极大……难道是要我们投入战场以便回笼资金?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御坂们是军用的……

为了一探究竟,过了就寝时间后,御坂2号独自一人跑到调配室来,而沿途的监控设施绝对都已用能力做过了手脚,留不下任何痕迹。调配室里有唯一一台与外界链接的电脑,当然,这个外界并不指民用网络,而是指地上楼层的研究中心。“量产能力者计划”理所当然地得保持绝对的保密性,相关材料不仅是A级以上保密程度,还有一系列密码保护,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而且,作为研究室用电脑自然能够得到A级权限,稍微有些阻碍的只是密码保护与痕迹消除而已。但这依然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怎么处理讯息来得到的线索,以便于得到更多的讯息。

比如摆在面前的这份资料,没有任何研究机构或负责人的名字,空荡荡的一个通知:

【“量产型能力者计划”所有债务、资源及产品由“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继承;召回所有前研究员,召回研究员名单为:……】

“实验室果然是被取代了……那么,绝对能力者是什么?这与御坂们又有什么关系?”御坂2号总觉得好像被一只野兽盯上了,浑身不舒服。

随即,御坂2号似乎想起什么,左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键盘,右手碰了一下屏幕,电脑屏幕一下子哗啦哗啦地流下一大片数据流。

作为电气能力者,即使是缺陷能力,依然能够完败所有电气设备,尤其在拥有完备的黑客知识下,数字世界绝对是这一类能力者随意驰骋的地盘。

不一会,一份“量产型能力者计划”最终冻结报告打开在屏幕上。

【实验是从“超电磁炮·御坂美琴”处获得的该基因原本,用克隆技术制造超电磁炮的克隆人,克隆体代号为“妹妹们(sisters)”。超电磁炮的生活习惯来计划妹妹们的饮食起居,以便最大限度的复制超电磁炮的肉体,预想能够得到与超电磁炮能力等级相差无几的能力者克隆人,但妹妹们的能力最大也不会超过LV3,我们试图以后天教育训练为基础提高妹妹们的等级,但也几乎没有获得任何成效……】

“都是废话……”御坂2号面无表情地看完报告低声暗骂道,这些事情,说不定她比所有的研究员都来得清楚,“难道是我想错了?”

然后她看到这份报告的时间:1月7日。

前天。

“果然呢……”御坂2号眯起眼睛,“什么量产能力者,那个是障眼法吧……这个都市看来有更深的黑幕在其中呢……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再次运用起能力,正想进行新的操作时,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响起。调配室的金属门虽不是主要为了隔绝声音,但效果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要不是四周都极为安静根本听不到这么微弱的声音。

嘎登嘎登的,看来是某位女研究员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御坂2号回过头来。

走廊外的自动感应灯也随着脚步声声音一盏盏亮起,驱逐了地下那特有的浓重的黑暗。

“是谁?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御坂2号然后迅速环视四周,似乎是在找藏身之处。她瞥了一眼电脑上的东西,突然又想到那份什么“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心中莫名地生起一股杀意来。

茶色的刘海上闪过一阵暗淡的蓝色电流……

电脑屏幕上所有数据都分化开来,流泻到屏幕下方消失……

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御坂已经听到那个开门时会发出身份记录通知的电子合成音。

“呲——”气动阀门已经被打开,发出微弱的气响,金属门从中裂开,沉入墙体,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蓝发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御坂2号紧贴在金属门上方的天花板上,她运用着电力形成磁力吸附着墙体内的钢筋。

显然,那蓝发女人没有发现她头顶上的少女。

御坂2号看着那女人的头顶,然后,垂下一只紧贴在墙上的手,伸出指头,指着女人的脑袋,之间相隔不到十公分。

似乎有电流在手指上流过,让手指发出一种晦暗的蓝色来。

有着六十万伏特电压以及与这个数值相匹配的电流量,即使是头大象都会被烤得通熟。更不用去想象这股电流如果直接通入人的大脑会怎样了。或许人体电阻会阻碍一下电流的通过吧,然后是放出大量焦耳热,脑组织的水分在一瞬间达到蒸发点。

那个女人安全通过了这个区域,打开了御坂2号刚刚操作过的电脑。御坂2号看见她下载了一份资料,好像是和十名御坂有关的东西。她把那份资料打印了下来,一边整理着那份资料一边离开了调配室。

御坂2号不知道为什么要放过那女人,自从那个能力者进化计划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觉得非常的不安,原先的计划早就废弃了,她就想着先逃出去,再做打算。

杀掉一个研究者或许还能让她义无反顾地去这么行动。

但她就是放过那女人了,是因为她没有杀过人么?或许是,即使是在那段成为御坂2号之前的记忆中,她虽然看见过死人,也一手促成过一些死亡,但从没有亲手杀过人。

可是,这真的是原因吗?御坂2号从天花板上降下来,看着那女人看看离去的金属门,她总觉得应该还有另一种原因在其中的,但她总说不出来,似乎有股心声要自己放过她。

是什么呢?她不打算追究了,因为明天她就打算马上带着妹妹们逃离这所死寂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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