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你开开门,听我给你解释啊!”黄明达站在陈书记的家门口不停的敲打着。
“滚,你给老子滚,老子就当是自己瞎了眼睛,交错了你这种战友!”房子里传出了陈书记愤怒的吼声。
黄局长听到后微微的一怔,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陈书记的家门前一个人抽起了烟。
“是明达吗?我们家老陈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对你发这么大的火,以前你们俩不是停好的嘛!”过了十几分钟,陈书记家的房门打开,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对坐在石阶上发呆的黄明达问道。
“哦,是嫂子啊,呵呵,也没啥大事,就是工作上有一点误会,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的,把你也给吵醒了!”黄明达对走出来的妇女歉意的笑了笑说道。
“唉,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平时好的像亲兄弟一般,可工作上一有分歧就开始互相吹胡子瞪眼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陈书记的老婆笑着说道。
“呵呵,让嫂子笑话了!老陈现在怎么样了?气消了吗?”黄明达笑了笑问道。
“怎么可能会消气,他这个人我最了解,一生气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管谁进去都会被他骂出来,我看他临进书房时候的神情似乎生了很大的气,估计一时半会也消不了!哎呀,你看我着人,只顾着和你讲话了,来,赶紧进屋来坐!”陈夫人笑着说完就把黄明达让进了房中。
“我给你泡杯茶吧!”陈夫人对进了屋的黄明达说道。
“不用了嫂子,我去和老陈谈谈,你先去休息吧!”黄明达客气的说道。
“呵呵,那好吧,你们俩个赶紧好好谈谈,都四五十岁的人了,整天还为了些小事闹别扭。不过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老陈这人生气的时候,不管谁进去都会被他一顿臭骂的!”陈夫人笑着提醒道。
“恩,你放心吧嫂子,老陈那脾气我还不清楚吗?刀子嘴豆腐心,我早就习惯了!”黄明达说完就推开了书房门走了进去。
“谁让你进我家的,你给我滚出去,我门家不欢迎你这种势力小人!砰。”书房里传出了陈书记的怒吼和茶杯摔碎的声音,把刚要准备休息的陈夫人惊的连忙冲出了卧室推开了书房的门。
“老陈,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明达也是你生死至交的战友,你怎么能冲他发那么大的火呢?工作上有问题你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战友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呢?你还摔杯子,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陈夫人用责备的语气对陈书记说道。
“生死至交?我呸,我陈胜还没有他这种生死至交的战友!你一个婆娘懂个屁,你也给我滚出去!”陈书记听到自己的老婆也站在黄明达的那边替黄明达说话,气的他立刻破口大骂!
黄明达的脸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回头对已经快要哭出来的陈夫人说道:“嫂子,你先回屋休息吧,我和老陈之间的误会我们自己会解决!”说完就把陈夫人推出了书房。
“你也一起给我滚出去,最好以后别让我在见到你!”陈书记依然怒火冲天,但是黄明达并没有理会,推出了陈夫人后把书房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黄明达,我告诉你,今天我可不是和你吵吵嘴这么简单,我现在就把话给你挑明了,我陈胜今天可以对天发誓,今后我和你黄明达断绝一切关系,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绝交!”陈书记大声呵斥道。
“陈哥,你听我给你解释啊。”
“闭嘴,谁是你陈哥,别把我叫的那么亲热,我刚刚说的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吗?我已经和你断绝一切关系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识!”黄明达话还没说完就又被陈书记的喝声给打断。
“够了,应该闭嘴的人是你!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恼火我,我也能理解你会有这样的情绪,但是,陈胜,我告诉你,我黄明达这辈子都不会做出贪生怕死,卖友求荣的勾当。你我相交几十年了,我什么事不是让你先说,让你先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我自己只是坐下来当旁听,你有听过我的建议吗?现在你倒是真想一棒子把我给敲死,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以为今天晚上我愿意把我们订下的计划给打乱吗?你以为我愿意在一个一身污点的市长面前那么低声下气吗?都这么多年的战友了,你怎么那么不了解我,还对我说出那么伤感情的话,你能不能在你每次冲动之前先冷静下来,仔细的想一想,今天的那种场面,我为什么会那么做?”黄明达也是一拍桌子大声怒道。
被黄明达的这一声怒喝怔的呆了一呆的陈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黄明达,因为在陈胜的心目中,黄明达的性格就像是一只绵羊,不管自己对他如何发火,他都丝毫没有脾气,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黄明达的这种性格真的不适合当刑侦人员,可谁知道一向温顺的像只绵羊一样的黄明达今天居然也发起了火,而且发的还不小。
看着发呆的陈书记,黄局长叹了口气说道:“陈哥,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今天放掉了调查海天会所秘密的机会,所以才这么恼火我,但是你瞧见没有,汪市长和肖检察官也在现场,这已经完全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啊,既然海天会所敢把汪市长和肖检察官双双请到那个地方去,那么汪市长他们肯定会极力袒护海天会所的。在加上我们当时并没有搜查令,如果我们硬要搜查的话,汪市长一定会借此机会抓住我们的小辫子而大做文章,你想想看,如果他们在我们搜查的时候已经停止了他们的秘密活动,而我们却什么也查不出来的话,等待你我的将会是什么?他们还不趁此机会把我们俩给钉死?就算我们当时查出了海天会所真的有什么问题,可我们又能拿汪市长怎么样呢?他已经说了他是为了和海天会所的老板研究开发旅游商业的计划才去那里的,而我们当时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也在搞非法的活动,他们大可以说是他们一点都不知情,而海天的老板在找个替罪羊,他们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我们依然会被汪市长以违抗上级命令,在没有得到上级的批准就擅自搜查海天会所的罪名给扣押下来,到时候我们俩会接受组织上的思想教育和检查,那么谁会去接手我们俩手上的案子呢?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肯定会是汪市长指派人手来替代我们的工作!你相信汪市长指派的人会彻底的去查那个案子吗?”
听完黄明达苦口婆心的解释,陈胜两个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下来,只见他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说道:“明达,是我错怪你了,我真悔不该当初派我那三个徒弟去做卧底啊,他们才都二十多岁啊,正是风华正冒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派他们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呢?老黄,你知道吗?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他们微笑的脸庞和他们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是我害死他们的啊,可是我却为他们报不了仇,我该死,我真是该死啊!”说道最后,陈胜竟然开始用力的锤打着自己的胸口痛哭了起来,那样子看的真是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