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稚瞪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景岩,手握的越来越紧。恨不得他再靠近一步,就立刻跳起来揍他。而景岩似乎很自然的将画稚的眼神无视掉了,走到画稚的身后,扶起她的一缕青丝,慢慢的梳了起来。画稚没法在那么多人面前开起骂战,只能任由他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秀发。她悄悄的瞄了眼青崖,只见青崖蹩着眉头盯着画稚的后脑勺那里看,脸上盖着一层黑云。画稚一惊,难道景岩在她的头发上动手脚?刚准备轻轻回过头看看,就发现才转了一点点,就已经感受到了景岩炙热的呼吸。
画稚心里一惊,怎么离她那么近。又想起了那天马车上的事,不由得脸上起了红霞,不好意思再把头转过去。后面的人发出一丝轻笑,声音低低的,似乎只有她才听得到。然后景岩借由梳耳边头发的时机,快速的在画稚耳边低喃一句:“我会帮你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像是自己的错觉。画稚转头,却发现景岩已拿了梳子走向了一旁的侍女。
“发梳毕,行加笄”。司仪的奸细嗓门穿透了画稚的耳朵,皱了皱眉,刚想伸手挠一挠,却被青崖一把抓住,放下。画稚抬头,“哇!”一声大叫,全场宾客都被震了一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画稚赶紧闭嘴,把头埋的低低的,等着师父来帮他挽髻。“稚儿刚才叫什么。”带着一丝哀怨和不满,慢慢悠悠的从画稚脑后飘了过来。画稚浑身一个激灵。低声应道:“刚才师父脸好黑。。被吓了一跳。”“哼,那个什么王爷,把你的头发从头到尾摸了个遍,还不停的向我使眼神挑衅,气死我了。”啊,原来是因为这个。画稚呼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师父中毒了。。。刚才你的脸色真的好可怕。”“既然害怕,以后就别让其他男子碰你啊。”“师父你这是在吃醋嘛?”“肯定是啊,稚儿是我从小时候看到大的,别的男子碰你,师父肯定不开心。”青崖边说,边将画稚的半束头发挽起,伸手拿了一只发笄固定好,随后又挽起一缕,呈蝶翼状,以一只金簪固定,最后给画稚戴上一顶玲珑小巧的钗冠算是收尾。
“礼成!”司仪又一记高喊,向大家宣告着画稚的成年。装扮好的画稚走向主座前站定,跪下,拜礼。然后转向宾客,鞠躬。有了珠钗点缀的画稚,多了一分华贵与成熟,少了一分稚气,让在场的宾客看呆了眼。
“稚儿先行去后堂休息,宾客由我和你的几位娘亲招呼就行。”上官宏看出了画稚心里的忐忑,不顾旁边脸色不悦的大夫人,现行摆手让画稚退下了。“我和稚儿一起去。”青崖一个跨步走上前,与画稚并肩,朝她一笑。“我也随画稚姑娘去后堂吧,正巧有些话想嘱咐一下。”景岩也从主位上站起,示意遥留下,向画稚走过来。
大夫人一见四王爷要求与画稚一同去后堂,乌云密布的脸上瞬间变的晴空万里,顺带还加了点彩虹,那脸色别提多好看,赶快应声道:“稚儿你好好陪四王爷说说话,今后你进了宫里呀,还得仰仗四王爷帮你说好话。”画稚翻了景岩一个白眼。拉着青崖的袖子快步走出了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