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德院里,有一个小而漂亮的祠堂,说是段怿轩为了每年母亲的忌日修建的,平日,他从来都不准人进去,就连扫地的这种事,他也会自己做。
夜繁星穿上衣服,愤愤的想,不是说送吃的么?这么久。还是要自己去找。
“该死。”她骂道,当然骂的的段怿轩,都怪他,全怪他!
走到梳妆台前,看了镜中繁星一眼,小脸又羞得通红,樱桃小嘴有些红肿了,玉颈上还有昨晚的痕迹。
“哎呀!”她叹了一声,她还是她么?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满心孤傲的夜繁星么?明明现在就是一小媳妇。
把头发梳通了之后,在段怿轩房间的梳妆台上,掏出一个簪子,心里犯嘀咕,这他的房间还有女人的簪子?不会多年来一直玩金屋藏娇吧。
轻轻一绾,贤淑的很,簪子是颗大银珠,镂空的,外面还有玉坠,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名贵但是也相当漂亮。
她本来就不喜欢那些闪的掉渣的东西。
推开门轻点着脚出去,不一会就皱起眉头,这不是天德山庄么?我怎么跟做贼似的。她心想。
“繁星!”邱纤衣在那边向她招手。
她愣了一愣,赶紧反招回去:“恩恩,呵呵。”
“昨晚,怎么样了?一夜没回来。”邱纤衣看着满脸通红的她,也猜到什么事了,话说邱纤衣与清焕也是成了亲的。
“没,没,我去找段怿轩问清楚,。”她红着脸跑开了。
正往外走着,忽然看见一个房中冒着烟,袅袅升起的好像炊烟,本来就饿得很,去看看好了。她慢步向那边走去。
这味道,怎么这么像烧纸?难不成有人要点天德山庄?她越往前走越感觉不对劲,仔细的往里看。
一个高大的白影跪在那里,前面,是一个神位,一个香炉,一堆贡品。
“娘,孩儿,好想你。”她躲在大榕树后面,静静的听着他的话,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那年,所有的一切,孩儿都记忆犹新,十五年了,娘,您好么?”夜繁星皱着眉头,听他这意思,是中间有什么穿插?
“以前,孩儿没有能力去查,现在,孩儿不同了,娘,孩儿不会让你白走的!”这句话,很像承诺。
“以前,爹不在了,娘你又走了,孩儿没有办法,只能用装傻的这一计策,但是现在不同了,孩儿有天德山庄,有自己的人,对了,奶奶为孩儿娶了妻,那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应该找她来见见您呢。”说到这,好像他真的与母亲面对面的说家常一样,夜繁星眼泪湿了眼眶,他和她相比,是多么的幸运?至少,母亲陪了他五年,而自己呢?却连母亲的墓碑在哪里都不知道。
“谁?”段怿轩怒吼一声,从来都没人敢走进这里的。
“是我。”夜繁星红着眼眶走出去。
她走到他身边,跪了下去,她想,她已经明白为什么他要骗她,为什么一直瞒着她。
拉起他的手,他满脸的震惊,她原谅他了?
“婆婆,我是繁星,您好!”她想叫娘,但是想起娘,又换了口。
“娘,这是您的儿媳哦,很漂亮吧。”段怿轩的眼眶也是红的,却强颜欢笑。他每次在这一天,在神位面前,都要一副开心的样子,因为他坚信,娘看得到。
“婆婆,怿轩他很好,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她歪头看了他一眼,这句话,是真心的。
段怿轩看着她头上的发簪,微微震了震,她怎么会带上的。
“娘,你看你这儿媳,真是慧眼识金,您留给我的发簪,她一眼就能找的到。”他说。
“额?婆婆。”她有些说不出话来,亏刚才还在怀疑他。
“叫娘吧。”段怿轩握了握她的手。
小手,依旧冰凉。
没有说话的摇摇头。
“我娘。”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不如,我们去拜祭我的岳母大人?”段怿轩看着她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她一想到这就难受,眼泪直接滑了下来,一串连着一串:“我,我不知道娘的坟墓在哪里。我不知道。”好像抓狂了一样。
“好了好了,不要哭,我的错,娘子,不要哭。”段怿轩好像哄小孩一样,把她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脑袋。
“别哭了,来。”段怿轩拉起她,看着她的委屈相说。
刚要迈步出去,夜繁星忽然回头说:“娘,我们一会再回来。”
他大大的微笑,看来不奖励奖励她是不行的。
她以为他要去哪里,原来是砍树。
还做了一个神位,涂上染料,就是一个空神位。
“娘子,我帮你把岳母的神位做好,就放在那里好么?”段怿轩指着屋里的桌子上说。
她早已激动的不成形,可以么?
“岳母大名是什么?”他看着她怔怔的样子说。
“夜,夜媚儿。”她说。
“不如就这么写吧,慈母夜氏之神位,怎么样?”他征求她的意见。
忽然脑子中蹦出荣诚的样子,她本来一脸兴奋的样子忽然暗淡下去,是啊!该怎么写呢?他没有给娘名分啊!
“怎么了?”他看着她冰冷的脸色,不解问。
“你随便。”她说。
“好。”他低头刻起字来。
不一会,便刻好了。
“有了神位也没用,我根本不知道娘的忌日。”夜繁星暗淡的说。
“真是的,过来!”段怿轩拉着她的手,又回了那个屋子。
他双手把神位恭敬的放在他娘的旁边,从左边拿出一个新的香炉,还上了香。
“过来,上香!”他说。
这是第一次吧!十七年了,第一次为娘上香。她玉手颤抖起来。
段怿轩大手握上她的手,站在她背后,温暖的温度传到她的手上,一种心安,一种幸福。
在他的帮助下,上了香。
“娘,我把岳母大人请来了,你们可以聊天了,不会寂寞了。”段怿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