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天命五年三月,哈赤大汗的小福晋揭发大福晋阿巴亥、与大贝勒代善两人暧昧不清,眉目传情。
“姐姐两次给大贝勒送饭,大贝勒代善受而食之;又有一次,姐姐给八贝勒皇太极送饭,八贝勒受而不食。并且,姐姐还常常派人到大贝勒家,还几次深夜出宫,行踪诡秘,让人生疑。”代音察尖声尖嗓地在努尔哈赤身边说着,身体不住地往男人身体上靠。
“你作何解释?”努尔哈赤,没有相信任何人。
阿巴亥行得正,坐得直,丝毫不为所动,背脊笔直地听着,骄傲地站在大殿上,接受所有人的质疑。
“妾愿意接受任何调查。”
话刚说完,哈赤就宣四大臣上殿指证。
想不到,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早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她。
身体轻微的一晃,有些不可置信,多年的夫妻之情,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四大臣达尔汗虾、额尔德尼、雅逊和蒙克图上殿。
阿巴亥立在众人嬉笑的目光下,腰脊挺得更直,她从没有做过的事,怕什么?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四大臣你一言、我一言,将她和大贝勒之间的“暧昧之事”说得有声有色,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狼狈地跌倒在地上,看着一脸铁青的努尔哈赤,她的眼中是赤裸裸的信任:她始终相信,他不会这么昏庸,听信谣言;他一定会选择站在她这边。
最后,大金天汗下诏:以“阿巴亥将宫中财物私藏于阿济格家中,私自赠送衣帛给宫中两位将领的妻子”等罪名,剥夺大妃名号。
阿巴亥此刻才知道,她眼前的帝王从来没有爱过人,他只爱他自己。
或许他爱过,可惜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到死都不愿嫁给他!哈哈!报应!报应啊!堂堂天汗也有得不到的人!
阿巴亥含泪笑了,他可能从来没有爱过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他不杀她,不是因为他怜惜她,只是因为可怜幼子没人照顾。
她看向高位上的两人,一个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弃,一个挽着男人的臂弯,以胜利者的姿势,得意地俯视她。
“额娘!额娘!”被侍卫无情拖出宫殿的她哭着像飞奔过来的十五贝勒摇头。不要过来啊孩子!怎么就不懂呢!明哲保身!这要你们相安无事,额娘定能东山再起!
“多铎!”小小的身体被努尔清风进怀里动弹不得,努尔济格挡在多铎视线前,痛心地看着额娘被人拖走。
交换着眼神:济格,清风,照顾好弟弟,额娘走了。
“额娘!额娘!额娘不要走!不要丢下多铎!”幼子的哭喊让众人听之痛心。
在幼子的哭泣中,含恨被剥夺大妃的名号,送出大金后宫外“好生悔过”。
“大妃?大妃?”穆兰儿掀开车帘,看见熟睡的阿巴亥沉沦在梦中无声哭泣,大妃的难堪让她无意撞见,想着礼仪自是当作无事发生。不禁出声,企图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阿巴亥冷汗直冒,伸手摸脸,湿了双手,梦断了。
“大妃,到了。”穆兰儿别过脸,识时务地不敢看她的失态,恭敬地递过帕子。
阿巴亥收拾好后,在穆兰儿的搀扶下走出马车,看着大金后宫辉煌的大门,沉默不语,在眼中酝酿着什么。
本妃,回来了。
她不想搞清楚大汗为什么又恢复她的妃号,召她回宫;她知道的只是,代音察对她的侮辱,她一定要她十倍、百倍,甚至千倍地还回来!
不禁看了穆兰儿一眼,这就是达海请她帮忙,让之安然出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