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歌子笑只觉得自己的皮肤微微地发麻，只觉得有一阵清风轻柔地从自己的皮肤上拂过，而后自己就被笼罩在一个高大挺拔的阴影中了。
“他是谁？为什么他来的时候我竟没有感觉？”歌子笑想不通，自己的轻功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这世间竟然还有轻功好得连她也听不到声音的人。
来者肯定不善。歌子笑几乎用不着思考，就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全戒备的状态。此时她依旧穿着一件青衫，秀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刚毅，远远看去倒真有了几分英姿。
叶霖山觉得好笑：这样一个小姑娘原本可以待在闺中涂脂抹粉，和他所见过的那些女孩儿一样研究研究女红，琢磨琢磨绸缎的颜色，可是她却偏偏要出来闯荡江湖？还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男人的样子？
叶霖山摇了摇头，这样的女孩儿他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真的、假的，煮的、炒的？我歌子笑说话什么时候变过卦？”一张小脸倔强地望着叶霖山。
叶霖山就纳闷了，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执拗呢，她知道自己是谁吗，她知不知道她得罪的可是江湖人称“鬼见愁”的“十七爷”，她怎么就一点也不害怕呢？
歌子笑却想：别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会饶了你，凡是欺负我歌子笑的我都要他好看！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互相盯着对方。
“你……”
“你……”
叶霖山可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啊，做事情明明雷厉风行的自己怎么第一次犹豫了呢？
歌子笑也觉得浑身的不舒服，见鬼！我怎么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歌子笑可不是个喜欢被动的人！
“你就是江湖上人见人怕的十七爷？”
叶霖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第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质问的感觉可真是有点微妙。
叶霖山接着说：“你的名声好像也不怎么好……”
听到这句话歌子笑恼羞成怒了，自己明明刚背了一个黑锅心情很不爽，现在又被人旧事重提，那种有一千只蚂蚁在心上爬的感觉可真叫人难受！
可是歌子笑可不是一个会辩解的人，她死鸭子嘴硬，别人说她坏她通常都是顺水推舟，对，我就是这么坏，就是这么坏，你来打我呀；别人若说她好，那她肯定脸红心跳，心底发软了。
“所以啊，”歌子笑说，“我自以为没人会比我的性格、脾气更坏了！”
叶霖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抹黑自己？通常他遇见的姑娘纵使只有一个本领也恨不得说出十八般武艺；纵使不小心犯了一个错，也要拿出十个理由来搪塞。可是她……她居然口口声声地向别人承认说自己的性格、脾气坏？他到底是要佩服她的勇气呢，还是要说她傻呢？
歌子笑看出来了叶霖山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行走江湖的这五年来，歌子笑见过各种各样的目光，仇恨的、淫邪的、鄙夷的，这样奇怪和诧异的目光她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所以，每当她看到这样的目光都会变得很戒备，就像他们在说：你很奇怪，你不是我们的同类一样。
歌子笑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我却听说你的性格、脾气坏得在我之上，有人说……我惹不起你……”歌子笑一步一步地走到叶霖山跟前，凑近他说。
叶霖山浅浅一笑：这个丫头，他真是拿她没办法了！
“所以你想在老虎头上拔毛？”叶霖山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青衫、一脸倔强的小姑娘，眼含笑意地说。
“也不是。”歌子笑快人快语地说，“我就想跟你比比，看谁折磨人的手段更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