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情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魏忠贤兵围皇宫,在天启皇帝死了之后秘不发丧,消息被张皇后偷偷的传了出去,交到了英国公的手里。
当英国公带着人进入皇宫的时候,那些侍卫将军谁敢阻拦?即便是魏忠贤下命令,那些人也不听了。
可能到了那个时候,魏忠贤也知道自己得势的时候,很多人愿意在自己屁股后面轰苍蝇,可是真的到了玩命的时候,到了压上身家性命造反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人跟从。这也是后来崇祯皇帝登基之后,魏忠贤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的原因。
或许天启皇帝和其他明朝的皇帝,重用太监就看中了这一点,所有的权阉连和皇帝掰手腕的资格都没有。
无论多么势力强大的权阉奸臣,在皇权面前,全都是如冰雪般消融。在位高权重的太监,生死皆在皇帝一念之间,更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在天启皇帝召见朱由检并且留下遗诏的时候,魏忠贤就注定了自己的悲剧。
周王妃其实很担心,但是大多数都是自己吓唬自己,魏忠贤不敢也不能动朱由检。虽然心里很想把朱由检干掉,可是现在还不敢动,或许到了封地,找个机会悄悄弄死,让人查不出原因。到时候扣上一个忧思过度的帽子,也就是了。周王妃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毕竟现在的朱由检还不是皇上。
将醉酒的朱由检搀扶回了房间里,周王妃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心情也很是愤懑,不知道到该怎么排解丈夫的忧愁。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起的很晚,揉着自己发胀又发痛的脑袋,苦笑着摇头:“多少年没有喝醉过了?这身体的性格开始影响我了,要多多的注意,不能受到原本身体的影响。谁都知道,崇祯皇帝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的性格。”
“王爷,您起来了!”周王妃端着一个小瓷盆,笑着走了进来。
点了点头,看着周王妃一脸的倦怠,朱由检不由的有些自责,伸手拉住周王妃的手,歉意的说道:“昨天劳烦爱妃了,本王以后少喝酒,让王妃担心了。”
“王爷心里烦闷,妾身看的出来。”周王妃摇了摇头:“咱们夫妻一心,妾身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朱由检顿时笑了起来,指着周王妃端来的瓷盆,笑着说道:“爱妃做了什么好吃的?让我的肚子都开始咕咕的叫起来了。快点拿一点来,我这肚腹甚**,爱妃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朱由检和周王妃一边喝着粥,一边笑闹着,时间不长,王承恩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给朱由检行了一礼,躬着身子说道:“外面有一个求见,拿的是宫里的帖子。”
“宫里的帖子?”朱由检一愣,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是什么人?可曾见过?”
看了一眼周王妃,王承恩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老奴离开皇宫多年,不过里面的人还是认识些的,这个人身上穿着黑袍,遮着脸。老奴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还是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沉吟了片刻,朱由检表情严肃的说道:“把人带到书房,见一见也无妨。”
“是,王爷!”王承恩答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的走了出去。
周王妃看着王承恩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皇上病重的消息传出来了,整个京城气氛都怪怪的,咱们王府也怪怪的。今天又来了一个怪怪的人,明年春天才准咱们离开京城,这日子过得可真慢。”
在周王妃的伺候下整理好着装,朱由检笑着看着周王妃:“为什么怪怪的?因为皇上病重,因为皇上还没有子嗣。”说完朱由检就大步离开了,周王妃天资聪颖,很多话并不用全都说出来的。
一个愣神的功夫,周王妃就捂住了嘴,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朱由检的背影,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周王妃自然想明白了,一旦皇上驾崩,自己家的王爷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因为皇上没有子嗣,只能是兄终弟及。自己家的王爷虽然排行老五,可是其他的皇子全都没了,只能是自己家的王爷啊!
来到书房的朱由检并没有等待的太久,王承恩就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中等身材,身上披着头蓬,脸上蒙着遮面巾。一进到屋子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参见信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到王承恩在后面把门关上,朱由检才开口说道:“你要见本王,本王也见你了,你是不是应该把脸露出来,藏头露尾之人,本王没兴趣和他说什么。”
那人没说话,却转过头看着王承恩:“王爷,您这位贴身的公公是东厂的暗桩,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出,无论是王承恩还是朱由检全都愣住了,秘密倒是不大,可是隐秘度那是极高的。现在居然来了这个一个人,直接就能说出来了,怎么能让王承恩和朱由检不吃惊?
没给王承恩和朱由检说话的机会,那人继续说道:“王承恩,进宫之后就拜在了曹公公的门下,魏忠贤得势之后,曹公公被贬斥到了南京,你不但没事,还能继续留在信王殿下的身边。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就算没有消息也猜得到你是东厂的卧底,全天下只瞒着信王一人罢了!”
王承恩看着黑袍人,缓缓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自嘲着说道:“的确,全天下也就只是瞒着信王殿下一个人罢了!”
见黑袍人转过来看着自己,朱由检一摆手:“站起来说话吧!全天下都想瞒着本王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本王?难道你不害怕魏阉?还是你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士?藏头露面的忠君爱国之士,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
有些愣神,随即恍然大悟,黑袍人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我枉作小人了!”
朱由检这个态度,王承恩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黑袍人还看不出来,那岂不是就是傻子了?伸手将自己的帽兜拿下来,蒙面巾也解下来,露出了一张清瘦的脸膛,王承恩顿时惊叫出声:“是你!”
对着王承恩点了点头,男子笑着说道:“是我,王公公没想到吧?”
“奴婢方正化参见信王殿下,藏头露脸也是不得已,阉党势力太大,还请王爷恕罪。”方正化连忙跪倒在地,恭敬的给朱由检磕了一个头,道:“奴婢来是有要紧的事情和王爷说。”
看了一眼王承恩,见他盯着方正化,朱由检一笑,轻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值得你藏头露尾的来见本王。”
方正化也不敢怠慢,连忙开口说道:“奴婢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皇宫宫殿的大殿横梁上睡觉。一来不会被人发现偷懒,而来那里也安静,这件事情王公公可以为奴婢作证。”
朱由检一听就把目光转向了王承恩,目光带着巡视,显然是等着王承恩开口。
“回王爷,当初在宫里读书的时候,老奴和方公公在一起,知道方公公有这个毛病。”王承恩把毛病两个字咬的很重:“只是没想到方公公到了现在都没改。”
“皇宫的大殿那么高,你是怎么上去的?”朱由检一愣,迟疑着问道。
方正化更尴尬了,扭捏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奴婢没进宫之前,家里是开武馆的,后来进宫之后功夫就一直没扔下。在宫里找到了几本秘籍,这么多年就一直练下来的。”
朱由检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一群人,那就是在李自成攻破皇城的时候,几十名太监手持钢刀与李自成的人搏斗的事情。那些太监好像就是方正化的部下,而方正化则是更加传奇一些。
皇太极兵围北京城的之后,方正化提点保定军务,明知道打不过,方正化也没有逃走。在城破之后,方正化一个人挥舞着钢刀冲进了敌阵,砍杀了后金精锐数十人,不是十数人而数十人。战力颇高,非常的厉害,而且忠肝义胆,是难得的人才。
想起了这家事情,朱由检就知道这个方正化是怎么回事了,笑着问道:“那你来到本王的府上,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王爷,昨日奴婢又在横梁上睡觉,没想到听到了客氏和魏忠贤的一段对话。”方正化面色凝重,将自己听到的话全都说了出来,最后补充了一句:“皇上此时已经药石无灵了,据说兵部右侍郎霍维华进献仙方灵脉饮,皇上服用之后,开始没有什么异常,可是两日之后,皇上全身已经开始浮肿了。”
“仙方灵脉饮!”朱由检一听这个名字,顿时拍案而起:“这是谋逆,这是毒害,本王要进宫,不能让他们这么害了皇上。”
王承恩一看朱由检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方文正,快步的走到朱由检的身边,一把拉住他,连忙说道:“王爷,这个仙方灵脉饮老奴也听说过,并不是什么毒药,王爷听老奴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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