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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淘淘的来历

蔺敬衡被卢玉堂掳走以后,喻皓轩也着急上火了。

但是,眼见狄北与天朝战端再起,他作为天干密卫的“乙”字号,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一时脱不了身。他只能叮嘱手下的密探们除了干正事外,顺边打探一下蔺敬衡的消息。

今日有一密探来报,说是在磨石冲附近发现了蔺敬衡的踪迹。他立马给镇北王告了个假,放下手头的事情,朝这边赶。

他没想到刚到这腊树堰附近就碰上阿牛遇险的事。他眼见阿牛不行了,情急之下就召出那头怪兽“淘淘”来救阿牛。

这“淘淘”是何物呢?

原来,这“淘淘”正是上古凶兽梼杌的凶魄。梼杌的来历可不小,有说是上古帝王某某的儿子。其实不然,梼杌是上古猛兽不假,但并非是某帝王的儿子。它真正的身份算起来和创世大神应该是同一时代的产物。

相传,宇宙还是一片混沌时,生有一株造化金莲,长成之后迸落开来,释放出造化之力,才有宇宙。

亘久过后,宇宙间一团清气有了灵智,凝炼成现在的人形,游荡在宇宙间,无意间发现了造化金莲的遗骸——一株莲叶,也有人说是造化玉碟。其实,就是蕴含造化之力的器皿而已,这造化之力也正是宇宙的起源。而在宇宙初成之时,这造化金莲的造化之力也耗得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莲叶上的余力也让造化大神在宇宙间弄出了个天地星辰,日月人神,魔妖鬼怪的,恁是把一片虚无的天地整的热闹起来。

可是,宇宙之大不是只有他造化大神一团清气啊,还有许多凝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玩意。

梼杌便是其中的一个,只不过没有造化大神那样的灵智而已。这下可不得了了,造化大神前脚造出了天地万物,梼杌后脚就来捣乱了,肆虐天地间,以吸食天地间的万物为乐趣。

这就好比一个乖宝宝在沙滩上刚堆好了一个沙房子,就来了一熊孩子给两脚踹垮了。这下子造化大神不干了,还没来得及显摆自已的作品呢,就被别人给毁了,气不打一处来啊。

于是,他就和梼杌杠上了,这二位是打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啊。最终,造化大神技高一筹,一战无数年,将梼杌和一干捣蛋的玩意儿干的干掉,封的封起来了。

这梼杌生命力旺盛啊,打到最后还有一丝凶魄怎么也死不了。这时,造化大神经过经年累月的大战也是无力弄死它了,没办法只好将它封在这造化金莲的莲鞭中。这莲鞭早在宇宙初成时已耗尽了其中的无尽之力,也就是一空空如也的容器吧,但对那丝梼杌的凶魄来说,那就是铜墙铁壁,绝无半丝逃脱的可能。

然后,造化之神干完这活儿,自已也挂了,精气也散在了宇宙之间。又过了很久很久,造化大神最初的那些作品们慢慢衍化成了今日的世界万物,各种不同的物种都占据着不同的地盘和空间,就是现在的人界,神界,魔界,妖界……

这便是梼杌的演义。所以,它的一丝凶魄的强悍也不是世人能想象得到的。

可是,这梼杌的凶魄如何又到了喻皓轩身体里了呢?阿牛一路上也在问这个问题。

当然,阿牛是不可能知道那段历史的,所以,他是问不出那么深奥的问题的。他问题本来是这样的:“皓子,你身体里怎么会有一只怪兽呢?”

喻皓轩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也不知道这怪兽的来历啊!他更不能说他知道的实话。

他只是从书本的传讹中得知这怪兽叫:梼杌,是一种上古凶兽。他给取了一个乖乖的名字:淘淘。谐“梼”之音。至于,它是怎么到自已身体里的,他也是莫名其妙的了。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烟霞村玩,他和蔺敬衡趁着蔺老爷子午睡的时候,把他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就是那无名剑,那时候还没给甄老爹呢——偷偷取下来玩,他怎么也拔不出那剑。

蔺敬衡年纪比他大,见不得他那熊样,劈手夺过来,“唰”一下子轻松抽了出来,接着从剑中落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发着光的怪物。他俩觉得可爱,便去抓。

蔺敬衡探手一捏,没想到那小怪物“吱吱”乱叫,似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喻皓轩去抓呢,那小怪物却感觉特别舒服,显得乖巧温顺。

蔺敬衡不服气想要再去抓的时候,它一闪就没进了喻皓轩的身体里了,似是十分畏惧蔺敬衡。这一下子可把喻皓轩给吓哭了,一小屁孩身体里突然钻进一东西,就算它再可爱,也给吓得半死啊。

这一哭,蔺老爷子醒了。

他问起怎么回事?蔺敬衡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告知给爷爷。

蔺老爷子一听,脸色铁青。他当时无意中拾到这把无名剑时,就觉得里面封着个什么玩意的。可他没想到从这两孩子的描述中得知这里面竟然封的极有可能是梼杌这凶物,而且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孙子蔺敬衡竟然能将它给放出来。

蔺老爷子当初把蔺敬衡捡回来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孩子非同一般,可是,凭他的见识却又发现不了这不一般在哪儿,这才是最怪的事儿。当然,他当时也来不及细想这些,听说梼杌进了喻皓轩的身子里,把他吓出一身冷汗。老友的孙子在自已这里学点东西,却被梼杌凶魄占据了身体吞噬了灵魂,如何交待呢?

后来,他发现那凶魄对喻皓轩的身体只是依赖,还能控制住自已的凶气不伤及他的灵魂,就如凶魄和喻皓轩的魂魄在两个不同的但又完全重合的空间似的,相互之间毫无半点瓜葛——这更足以证明那凶魄惊世骇俗的能力。

蔺老爷虽然当下也放心不少,可是那玩意儿终究不是什么善茬儿,想为喻皓轩驱除。他想尽了办法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作罢,只是叮嘱他们二人此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喻俊卿。

他知道,如果喻俊卿知道了这事,在他有生之年或许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难保他死后会不有什么非份的想法。

蔺老爷子说此话时身上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霸气,让这两小屁孩把这句话深深地烙在心里,情不自禁间产生了誓死都不敢说的觉悟。

蔺老爷子也从这次事件中坐实了“蔺敬衡非同一般”的想法。于是,他在那无名剑又设了一个封印,就是让蔺敬衡再也不能拔出此剑。谁知道他再次拔出此剑时会有什么更惊人的事情发生呢?

喻皓轩回去以后,也没敢将此事告诉他爷爷。

有一次,他独自一人百般无聊的时候,自言自语地道:“小东西,出来和我玩哟!”没想到那梼杌真的出来和他戏耍了。

后来,梼杌凶魄一直和他玩到大。再后来,他知道此怪物原来名叫梼杌,就给它起了个名字:淘淘。

以前,他一直是把淘淘当做玩宠的,发现它超乎寻常的能力却是另一件事情发生之后。这事当然是和镇北王季非有关了。容后再表。

喻皓轩是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阿牛的。阿牛的问题,他又不能不答,只能编个故事,说是他小时候一个道士看他比较顺眼,就用特殊法术把淘淘当礼物送给他了。

喻皓轩撒这样的谎一点也不觉得内心有愧,因为他对季非也是这样说的。他认为骗他们就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若不骗他们就是违背了儿时对蔺老爷了的誓言,失信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这才是大事。

别看他平时没个正形,但对问题本质的追溯还是很彻底的。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是一个头脑极清醒的人。

阿牛倒也不质疑,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足以改变他这十几年来的认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神经和蔺敬衡一样的大条。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正是蔺敬衡常说的一句话。他是深信不疑的。

最后,他也没忘了让阿牛替他保密。至于,塔娜其实当时她躲在阿牛的怀里什么也没看到,听他的谈话也是断章取义不甚了了。

当喻皓轩问及阿牛为何来太和城时,阿牛却是和盘托出。

当然,关于塔娜的事情,他并没有说太多,只说她是被妖怪抓去的一个狄北少女,被自已解救了,顺道带来太和城的。

喻皓轩听了以后,心中顿起疑惑:爷爷招阿牛来究竟是为何事?蔺敬衡去了哪儿?

喻皓轩的第一个疑问,喻俊卿第一时间为他解答了。

当喻皓轩带着阿牛和塔娜回到太和城时,喻俊卿却让阿牛去投镇北王的征北大军去了。看起来似乎是想给阿牛在军中谋个差事,或者说想让老朋友的儿子才能得以施展——烟霞村的很多人都可以算得上喻俊卿的朋友,甄老爹也不例外。

在这国难当头之时,这似乎是件极正常的事情。

喻小之听到阿牛带来了关于蔺敬衡的消息,差点急哭了。

后来,他爷爷说让他二爷爷一甲真人去寻他了,她才稍稍安心些了。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为蔺敬衡担惊受怕着。

阿牛和喻小之也是极相熟的,所以,塔娜很自然地就拜托给她照顾了。

塔娜在喻家他是放心的,他见识过淘淘的厉害。他依然也没有告诉他们塔娜的身份,这是塔娜的意思。

塔娜说,在见到镇北王之前,她的身份不宜让更多的人知道。阿牛也明白一些其中的原由,也就随她的意了。

可是,塔娜刚到太和城就想去见镇北王的要求,阿牛却是毫不犹豫地驳回了。经历了腊树堰一战,阿牛明白了想要塔娜命的人是多么的厉害。他不能再让她涉险,而且他一旦去投了征北的大军,就有大把的机会稳妥地安排她与镇北王会晤,让塔娜稍安毋躁。

塔娜在经过腊树堰一战,与阿牛共同面对生死之后,对阿牛是无比的信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所以,她愉快地接受的阿牛的建议,只是让他尽快安排此事。

喻皓轩一回太和城就去了季非那里,他要去帮蔺敬衡。他不知道自已的二爷爷已经去了,因为,有些事情他爷爷是没有告诉他的。所以,他觉得现在能帮到蔺敬衡的除了自已,没有别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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