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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沉了沉，握着叶濯肩的手指紧了紧：“还是这样的手段吗？”
“萧沐哥哥，”女孩轻笑一声，抬头看着他，面色苍白，身体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微微颤抖，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着化不开的哀伤，“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相信我呢？”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声音略嫌清冷：“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白泽。”话音落下的那刹那间，女孩睁大了双眸，长长的睫毛如蝴蝶般轻轻颤抖，然后就要挣脱他的手，虽然力气小的可怜。
清晨的场景又一次在大脑里想起的时候，萧沐正在给某游戏官网的视频进行后期制作。剪辑、配乐、字幕、美工，精致白净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每一步都不过是小事，每一步都一丝不苟，精密运行的大脑不会让任何偏离轨道的错误发生。制作完成后进行调试播放，略带哀伤的音乐在耳边舒缓想起渐渐萦绕。游戏里的白衣女子持剑站在迎客松下，沉静地等待，在乐声突然一个断层的时候，风姿袅袅地转过身来嫣然一笑。断崖青松为景，衣袂随风飘飘，似欲乘风归去。
笔直的睫毛笼住复杂目光，手指按上屏幕，画面停止，定格在那回眸一笑的瞬间。他又想起那个少女的笑，叶濯。她似乎总是这么对着别人笑，笑得毫无心机活色生香，却又从来不真实。
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叶濯的时候的场景。不是今天，不是这个季节。是在南方难得一见的大雪过后，那个女孩嬉笑着把一个雪球打到他的身前，差一点点却没有沾到他的鞋子。女孩跑过来，仰着明媚的笑脸，对着他们也是这么介绍：“学长们好，不好意思啊差点打到你们了！我是初中部的叶濯，可以叫我镯子哦~”然后盈盈一笑，转过身去就开心地对同伴喊砸到帅哥了。那时只以为是个单纯可爱的普通女生，不过是容貌比较出色，身边的人却很喜欢她，尤其是白泽，而自己也不讨厌便是了。然后就是后来，偶然遇见她被几个流氓堵在巷子里，丝毫不惊不乱却是巧笑嫣然。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眼中掠过的是一丝诧异，一丝欣喜，长睫轻轻一动，眉目流转间，便似有艳光流转万种风情。他那时候就想，要是他们不出现，她会怎么应对呢？那样在白泽怀里缩成一团不时抽噎，一脸泪水满是狼狈的女子，明明前几秒还是嘴角微微带着嘲讽，笑的毫无惧色天真诱人。
本来以为已经隐约模糊的记忆，现在却是慢慢清晰起来……
萧沐向来是个严谨自律的人，父亲身居高位，自幼的教导便是待人接物的中庸之道，而母亲出自书香名门，公子如玉，他的骨子里却是刻画着清高自恃的。对于叶濯，也似乎只是在他的生命中划过浅浅痕迹的一个人，本应无多大关联。只是记忆里一直有着一个画面，那白色衬衫内的阴影中缓缓留下来的鲜血，被鲜血衬托得极其白皙的细腿和少女嘴角嫣然的笑容。
萧沐看着手机里苏哲一早发来的信息，询问叶濯病况以及手机关机的原因。他合上电脑，指尖移动，点击确定，发送一条消息：生理痛；没电。
他想起少女倔强地想要跑开却疼的直不起身的样子，被他抱起时耳尖羞涩的一丝红晕，指尖依稀还能感觉得到的那柔软的身体，很轻很瘦，带着淡淡的木瓜香味和牛奶的味道，是小孩子般纯净的味道。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天使呢？
也许是因为天使的笑容从来不是拿来作为信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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