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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号麒麟儿

那道身影由远及近,渐渐清晰,王成看到一个发须都有些发白的老者,老者面带笑容,看起来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庞公别来无恙啊。”司马徽微笑着说道。

“德操亦是无恙啊!”老者愉快地说道

王成在一旁听自己的师傅说‘庞公’,就大概已经可以猜测到来者是何人了。能被司马徽称作庞公的人,在整个三国时代也就只有庞德公了。

说起来庞德公此人,王成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庞德公字尚长,与司马徽乃是至交好友,曾经与自己的师父房屋隔水相望,友情不是一般性可比。而庞德公此人生性淡泊名利,刘表曾经几次想要邀请他出山辅佐,都被他婉言拒绝了,一生都躬耕于田垄之间,王城对于此人是相当的佩服。

王成想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司马徽已经在向庞德公介绍起王成,王成赶紧定心守神,注意自己的集中力。

“庞公,此乃吾徒王成字守仁。”司马徽想着说道

“师侄王守仁见过师伯。”王成躬身施礼道,庞德公比司马徽年长十岁,司马徽一直视庞德公为兄长,所以王成喊师伯也不算错。

“真是恭喜德操后继有人。”庞德公打量着王成说道。

司马徽微微一笑,然后请庞德公一起进入山庄,王成自是在后面乖乖的跟随,长辈之前是不能放肆的。

庞德公随着司马徽缓缓的进入庄园内,来到平常王成来上课的地方,来到屋内分宾主坐下,王成自是跟随在司马徽身旁,不由招呼自有童子送上茶水,司马徽于庞德公盘腿而坐,两人相对而谈,王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种场景自己只要陪着就行,没有长辈的说话是不能插嘴的,而王成虽然是在一旁听着,但是也是涨了不少见识,因为两人之间的谈话,涉及的范围非常广,从天下大势到天文地理,几乎无所不涉。

两人相谈甚欢,王成也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庞德公不时打量着王成,看着王成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表现出不满之意,心里不由得有一丝赞许之意。

“守仁老夫考你几个问题如何?”庞德公忽然说道。

一旁的王成听到不由得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发现司马徽微微点头,王成看见司马徽点头,心里便有了主意,好歹自己也学了这么长时间,一般问题总会解决的,应该不至于会丢了自己师傅的面子。

“还请师伯赐教。”王成对着庞德公拱手说道。

司马徽微微一笑说道:“守仁,天有头乎?”

“有的。”王成楞了一下说道。

“头在何方。”庞德公略微有些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

“头在西方,有诗云:‘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王成恭敬地说道,其实心里有些汗颜,这还是自己作弊了,因为之前王成特别喜欢这段对话,所以曾经花了很大的功夫去背诵这段经典对话,但是庞德公显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反而对于王成能够回答出这个问题而有些惊喜,显然对王成有了兴趣。

庞德公笑了一下继续问道:“天有耳乎?”

“上天虽处于高处,却常听民间疾苦,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王成依然不卑不亢。

庞德公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成继续问道:“天有足乎?”

“有的,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

“天有姓乎?”庞德公的语气有些急促。

“有的。”王成想了一下说道。

“何姓?”庞德公问道,这时连司马徽也看向王成。

王成知道这个问题,不单单是个问题这么简单,而是代表一种态度,虽然当今天子确实还是姓刘,但是却大权旁落,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就是在表明,回答问题的人是否还心存汉室,也就是以后面对天下诸侯的态度,毕竟诸侯里对汉室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姓刘。”王成思索了一下说道,但是这并不是说王成对汉室是多么的忠心,而是自己的师父对汉室一片忠心,毕竟汉室才是正统,正所谓‘学好文武艺,卖身帝王家’,这帝王家当然是正统汉室,这是当时很多士子的想法。

“何以知之?”庞德公问道。

“天子姓刘,故上天姓刘。”王成平静地说道。

“哈哈......”司马徽和庞德公同时大笑起来,王成倒是一脸的平静。

庞德公看着一旁平静的王成说道:“守仁真乃麒麟儿也。”

司马徽闻言则是微微一笑,自己的弟子出色,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不是,而看向王成的目光则是更加的满意。

王成听到庞德公称自己为麒麟儿,不由得心中欣喜,王成可是知道诸葛亮、庞统,包括自己的师父司马徽的道号,都是对面的这位庞德公喊出来的,而不是自己叫出来的,自己如今得蒙他的称赞,至少说明自己被认可了,王成岂能不高兴。

庞德公似乎兴致不错,对着王成说道:“守仁志向如何?”

王成想了一下说道:“此生只愿天下太平,百姓衣食无忧。”

“守仁可曾想要为官?”庞德公又问道。

“官者吏事君也。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守仁目前才疏学浅,每日都要当面聆听师父的教诲,而为官者责任重大,守仁目前无意为官。”王成平静地说道。

如果没有看见过海洋,自然不觉得海洋的广大。如果之前王成没有拜司马徽为师,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的自信,总觉得自己好歹来自两千年以后,至少可以混的不错,但是自从每日听司马徽讲课,王成知道自己所差的还有很多,所以心中也就谦虚了很多,所以王成心中除了敬重自己的师父,而且还很感激自己的师父,如果没有遇见自己的师父,恐怕自己可能就会变成赵括了。

庞德公在山庄住了几日,每日与司马徽和王成相对而论,期间又考过王成几次,王成每次都化险为夷的对付过去,而又赢得了庞德公不少赞誉。

虽说每日考自己的时候,王成总是有一些担心,但是这几天王成收获颇丰。只是庞德公没有答应司马徽的挽留,终是潇洒而去。王成知道像庞德公这种人,清雅高志而又随心所欲,作出决定事情是很难改变的。

知道庞德公要走,王成的心情倒是变得低落,庞德公这几天对自己教导不少,如今庞德公要走,王成自然是舍不得。

庞德公走的很是洒脱,临走之前对王成说:“守仁,如果日后有机会,还请善待天下百姓!”

王成看着庞德公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忽然有种感觉,就像是要离开尘世的神仙,潇潇洒洒飘然而去。王成那天在站立的地方呆了好久,不知道是因为庞德公的那句话,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庞德公走后的一段时间里,王CD变得无比沉默,郭宣和司马徽都发现了这种状况,只是王成只是变得沉默,其他方面都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两个人也就默认王成的变化。

没有过了多久农历的新年到了,这时王成来到三国之后的第一个新年,只是这个新年显得很是平静,没有漫天的烟花,没有整天响彻云霄的鞭炮声,也没有几十年如一日的春晚,但是王成却是感到了一种平静,一种内心的平静。

王成的第一个新年过得很是平静,只是于司马徽和郭宣吃了一顿晚饭,但是对于王成来说这的是很满足了,不知道这大汉天下此时,还有多少人吃不上饱饭。

大年三十吃完饭以后,王成让郭宣先回到房中,自己则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王成呆呆的看着满天的星辰,又想起来自己刚来到三国的那个夜晚,如今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自己却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只是这种改变又让王成感到迷茫,尤其是庞德公走之后,王成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王成一直不知道自己在日后的生活中,到底占有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善待百姓,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王成望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就在王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遥远外的星辰之中,一个本身就明亮的星辰,确实更加明亮起来,而由于这颗星辰的明亮,其他星辰像是按照某种规律,迅速的运转起来,而这一切王成自然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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