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飞鱼醒来,二爷又不在身边了。呃,这男人精力好得可怕,他都不会困的么?
她算了一下,从昨晚吃完饭就睡,又睡了十二三个小时。真奇怪了,人家孕妇嗜睡还说得通,她一个过了气的孕妇也这么嗜睡。
想起昨天在商场里看见奶粉的悲催样儿,她不由得心肝又颤了颤。她抹了一把脸,使劲摇摇头,不许自己去想了。翻身起床准备做早餐,吃完早餐复习功课,赶上今天周末,多看看书,下周就复课。
她忽然觉得自己跟念书特别没有缘份,考上大学就辍学,好容易再念书吧,三天两头请假,并且就那么好命地跟医院挂钩了。
头一回没住院,却打了石膏,整整在家躺了三个月。这一次又耽误了那么久,这一耽搁,深秋一过完,似乎就要到冬天了。
宋飞鱼梳洗完毕,一出去,就看见桌上有热腾腾的小米粥,青笋泡菜,还有仔姜。白白绿绿的,特别有食欲。
穿着花围裙的二爷,从厨房里出来,端着一盘冒着热气的小包子:“起了?正要叫你。”
宋飞鱼感动得不行,这可是二爷哟,啥时候总裁大人沦落到亲自下厨了?她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腰:“爷,你要不要这么亲民?”
二爷高举着那盘包子:“哎哎哎,一会儿再来谄媚。赶紧坐回去吃东西。”
宋飞鱼抑着头,小嘴翘得高高的:“你亲我一下,我就赏脸吃……”这妞还拿乔上了,嘟着软嘟嘟的嘴唇,等待着二爷的稀罕。
可不得稀罕么?
二爷心里暖暖的,觉得他妞儿又活过来了,不再死气沉沉的,也不再两句话不到,眼睛一红,就扮兔子睡觉不说话了。
现在尽管她仍然很瘦,可是那大眼睛里有内容了,又开始有亮光,一闪一闪,流动着狡黠的色彩。
他就那么高举着一盘白乎乎的小包子,然后一倾身,吻住她的小嘴,轻轻的,软软的,不像曾经那般攻城掠地,试探,纠缠,如此温存。
宋飞鱼蓦地退开一步,深深呼吸一口:“爷,你变样了!”心里竟然有些酸楚,她曾经到底说了些什么混账话,气死这个男人了。让他变得小心翼翼,都不像他了。
罗战掩饰着某种囧态:“有吗?老子给你做顿早餐,你就要以身相许了?”
宋飞鱼坐下来,闻着香香的小米粥,讨好地笑笑,低头喝粥,心头有些酸涩。好半响,才抬起头岔开话题问对面坐着的二爷:“严冬连怎样了?”
“处理好了。”四个字就回应完毕。他不想跟她说细节,怕吓着她。他做事的手段,太过血腥暴力。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
可是关于这一句“处理好了”,宋飞鱼又岂会不懂?那样歹毒的女人,搞出这么多事,还害了二爷和她的孩子。抛却二爷保护老三的心思,他难道会不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二爷不欲多说,她也不再多问。
原来,被人爱,是如此让人恐惧的事。严冬连如果不那么爱二爷,就算把世界翻过来,都不见得会多瞧两眼她宋飞鱼。
她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同一个阶层的人。
如果爱是一种罪。这罪孽,太深了。就算杀了严冬连,也换不回她和二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