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美女打车回到小区,车钱是我俩分摊的,美女下车后很是气愤,坚决不让我再扶,一瘸一拐的往楼上走。因为这个小区并不高档,所以没有电梯可坐,只能从楼道里一步一步爬上去。
我诚心诚意地说:“美女,你能行吗?”
美女已经对我忍无可忍了,说:“败类,再跟我说话我告你骚扰!”
我只好乖乖闭嘴。接着我健步如飞的爬到四楼,静等着美女爬上来。二十分钟后,美女终于上来了,累得气喘吁吁,看得我真是心疼啊!
美女紧紧扶着楼梯把手上来,掏出钥匙打开门,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把门重重的摔上了!
以后的几天我都没有机会跟美女说话,只能眼睁睁的从猫眼里看着她进门出门,有时候见她出门,我也赶紧把门打开迎上去,送给她一个甜甜的微笑。而我每一次的微笑换来的却是她重重的一声“哼”!
既然是邻居,总免不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从那天起她见到我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当然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跟她计较,但是有一天她做的事就有点过分了!那天我刚一出门,发现我房门边上的墙上被画了什么,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个用铅笔画的猪头!我细细一想,那天她确实骂我是猪头来着,这分明就是在报复外加挑衅我啊!我当然不能示弱,马上以血还血,在她墙上画了一个驴头。可没想到我刚画完她的房门就打开了,美女穿着一件露脐装和一件短裤,一个手叉着腰,另一个手一把抓住我说:“你小子往我墙上画什么?”
我当时手里还握着笔,明显她早在猫眼看着我呢,被她抓了个人脏俱获,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喜欢绘画,你管得着吗?”
美女理直气壮,指着墙上的驴头说:“你在我墙上画这种带有侮辱性的图画,你就是在耍流氓!”
“你还往我墙上画了个猪头呢,咱俩算是扯平了!”
“那不是我画的,你没证据别乱咬人。”
“不是你是谁,我跟别人又没仇?”
“是谁画的你自己查去,跟我没关系,但是现在这事你得给我个交代!”
“啥交代,我帮你擦了还不行吗?”
“不行。”
“为什么呢?”
“我往你脸上吐口口水,再帮你擦干净行吗?”
“不行!”
“那不就得了。”
“你想怎么样?先告诉你,想讹钱,一分没有。”
“鬼才想讹你这个穷光蛋,你现在向我道歉,对我鞠三个躬就算得了。”
“美死你,等给你开追悼会的时候我再向你鞠躬。”
“你…我今天跟你没完!”
美女拽着我的衣服不放,我说:“你对我放尊重点好不?”
“你这种人还要尊重,我呸!”
“你淑女点好不好,小心将来没销路!”
“你…臭流氓!”
“你说流氓就流氓,你到底撒不撒开?”
“就不,今天跟你死磕了!”
我一想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时间久了别人还以为我调戏她,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
美女拽着我就是不松开,跟她来硬的肯定是不行,软的更不行,于是我急中生智,在脑子里编造了一个故事并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待我很过分?”
美女说:“我过分?我呸!少跟我讲道理,道理从你这流氓嘴里说出来就让我觉得恶心!”
“你…好吧,既然你这样子,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得了绝症,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即将告别生命的人呢?”
美女听了满不在乎:“把我当弱智了是不是?装可怜都装出绝症了,你可真行啊!你怎么不去当演员啊?真是的,有得了绝症还有心思泡,妞儿的人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一点也不相信我,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得的是艾滋病。就因为一次献血,给我抽血的那根针头…呜呜…”我边说边哭了起来:“你如果不相信,我这就给你看那次的献血证…还有医院的诊断证明……当然了,艾滋病你也知道,传染性很大,说话的时候唾沫喷到脸上都有可能传染到,所以你的手能不能…”
“啊!”美女尖叫了一声,准备松开我的手回屋去。我心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太不拿我当回事了。我攥着她的手不松开:“干嘛要走啊,你不是说今天跟我没完吗?”
美女连忙把头摇得像个波浪鼓:“哪有啊,我刚才随便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哦。”
“那我还是不是流氓啊?”我说话的时候脸跟她贴得很近,口水险些喷到她脸上。
美女吓坏了,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你松开手好不好,我回屋还有点事呢。”
“我说那以后你见了我应该叫什么呢?”
美女急得都快哭了:“大好人还不行吗?”
“我看不如你叫我哥哥算了?”
“行,你说什么都行。”
“好吧,看你这么乖,我现在就放开你。”
我的手刚一松力,美女就像泥鳅一样“呲溜”一下就走了,随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我有点于心不忍,美女肯定是被我吓坏了,可是没办法啊,要想降服一个人,总要用些手段的,何况是对一个美女,手段更是要多样化。
几分钟后我隔着门听到她屋里的水声,一定是在洗澡,就冲刚才我那几句话,她就得恨不得洗掉一层皮下去。
我得意洋洋的回到屋里,回味着自己的辉煌战果,然后思索着以后该怎么维持我艾滋病患者的身份。这一招果然很有效,美女从此对我恭敬多了,再见到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从她的表情里我可以看出她对一个临终者的尊敬,美得我跟什么似的。
当然了,这一招也造成了我跟美女的疏远,从那以后她拒绝跟我做任何方面的接触,大大降低了我跟她沟通的机会。这是我一开始没有考虑到的,但时间长了,不怕没有新的机会出现。
但是有一点我无法让步,我不能自始至终都装成一个艾滋病患者的颓废模样,生活中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就造成很多次美女在猫眼里看到满脸春风的我就会忍不住纳闷:“得了艾滋病还成天这么高兴,到底是艾滋病还是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