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不想我生气,赶紧把这盅参汤喝了。”我把汤盅端到荀的面前。
“我手脚没力,娘子,你喂我。”谁知这家伙居然得寸进尺,明知道他在找借口,可我还是狠不下心来,何况这不是举手之劳不是吗。
午膳就在推推攘攘间吃完,难得这家伙憋了三天的痞性终于又恢复过来,也不枉我来这一趟,命人收拾好碗筷,本想着功成身退,没想到荀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无语。
“小汐,我还没吃饱!”用过膳,慵懒地坐在案桌前某人抱着我无厘头的说了一句。
“啥?”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赶情刚才那顿美食都拿去喂狗了?正当我在魂游的时候,突然感觉得脖子一片湿滑,紧接着胸前一紧,我低头一看某人的咸猪手正穿过外杉袭了上来,隔着衣料的触感,指尖似电流酥酥麻麻的划过心头,我的脸怦然一下红了起来。
“荀,你这是干嘛?”我想起身,奈何他的双臂牢牢地圈住了我。
“小汐,我想你了。”低沉沙哑的声音透着难以压制的****,萦绕在耳边,浓烈得挥之不去,若不是此时此地……
“不行,荀,你还有公事……”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脸皮再厚也不能大白天的在书房跟他滚床单,我边喘息,边用双手制止道。
见我此刻还有精力抵抗,轩辕陌荀的双眼一眯,我嗅到空气里一股危险的气息,来不及逃脱,就见他俊脸凑近,像豹一样扑了上来,皓齿略带惩罚的咬住了我的双唇,撬开牙关一举攻破城池,我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如置身云端再也无力思考。
身上的男子完全掌控了一切,之后的事情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从座椅桌案到床塌内窒,急切又强势,狠不能将我吞噬殆尽……
在去见周公的前一秒,我终于明白原来古人云“温饱思****!”说的就是这个理!
之后的几个月我与荀的感情归于平静,而我也渐渐适应了皇宫沉闷而刻版的生活,抛去对宫墙之外俗人俗事的思念和向往,这期间还算过得太平,只除了一件举国震惊的大事,那就是轩辕帝久病不治,于轩辕三十九年开春驾崩,享年四十九岁,沧泷国举国上下一片哀声,民间百姓都在哀悼这位早逝的一代君王。
对于这位皇帝的历史功绩我没有多过的了解,也无从评判,但从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他不仅是重情爱子的父亲,更是一位宏谋远虑的帝王。虽然当初我曾埋怨过他的私心将我皇室的纷争之中,但现在看来,我不得不佩服老皇帝的睿智和远见。
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历史上的皇位争斗,却也听说过历史上数不清的争权夺利、手足相残的故事,也许在临危面圣的那次会面他就预见了自己的时日不多,所以早早地部署好了一切,为了他最爱的儿子,也为了他轩辕皇室的江山社稷。
从皇帝驾崩的信息传出,皇城内外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已经暗潮涌动,在这皇权交替的非常时期,朝野党派的明争暗斗再所难免,朝臣内外都在猜测谁能最终坐上那把龙椅,虽然诏书名曰太子轩辕陌荀继位,众所周知,太子在先帝病重期间就已经代理朝政,其行事作风颇受到大臣们的好评,况且其母独霸后宫多年,艳贵妃一族揽政多年,朝中势力根深地固,难以撼动,但先皇却在一年前将游历在外的五皇子轩辕陌璃诏回,前不久又有意将掌管京城禁卫军的半块兵符交到了轩辕陌璃手里,璃王乃先皇后嫡子,为人正派,廉政清明,深受军中将士及年轻官员的追捧,再加上江南富饶之地的数十万军队,可以说沧泷王朝半壁江山的兵权尽在手中,如果他有心争位也不是没可能,必尽有时候武力更能说明一切。
这一盘棋不得不说布棋者的高明,势均力敌,相互制衡,要的就是和局,只能说皇帝老头对他的妻、子都很了解,他知道轩辕陌璃不喜欢朝政,根本无心皇位,所以把皇位传给了有雄心的轩辕陌荀,却又用我和兵符来束缚住轩辕陌璃,并用他来牵制艳贵妃一党,他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的儿子,所以一切如他所愿,什么也没发生,璃王既没有争位之心,太子继位也就水道渠成,好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在皇帝驾崩的葬礼上,时隔近四个月,我再次见到了轩辕陌璃,只是这一次,他是以皇弟臣子的身份,而我是以未来皇后的身份。
葬礼仪式安排在皇宫大殿外的祭祀台前举行,仪式由身为太子的轩辕陌荀和大祭司姬与主持。天幕灰白,下着蒙蒙细雨,四方百里的广场上人头耸立,从皇亲国戚到王侯将相无一不是白衣裹布素装出席,我身为太子妃自然位在前列,看着两侧宫乐哀鸣,黄纸漫天,哭声泣泣。
听着祭司宣读着不明所以的祭文,我突然很想知道这里的人死后灵魂会飘去哪里?如果这只是幻境,不知道我是否还会有回到现实中的那一天……可一想到我有朝一日会离开这里,心中又突然涌起几许留恋,留恋在这个世界关心过我人……荀、大娘、小鱼、还有……
头脑里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张脸,与此同时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扫了身侧的高大男子,继承了皇室优良基因的他即使一身孝服依旧难掩出众的气度,此刻的轩辕陌璃冷静得过火,点点飘雨落在他的发肩,整个人仿佛都笼罩在灰霾之中,一身孤寂得让人心疼,尽管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可他内心的感受我能体会,早年丧母,如今又送走了唯一的父亲,皇家兄弟姊妹虽多,但真正能说知心话的又有几人?
也许是感受到我的关切,他冷漠的脸庞突然转向了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一丝浓烈的哀伤自他眼底一闪而过,仿佛一滴无形的泪珠流星般地划过我的心房,冰冷得让我生生发寒,我该怎么安慰他,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在这个时候一切的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我想伸出双手给他力量,可我似乎顾忌得越来越多,顾忌这样的场合,顾忌他和我的身份……终究我什么也没做,而他也仅仅是有过一秒的动容,就再度转过了头,仿佛从不曾注视过我一般,再度恢复了漠然。我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说人心的距离最难测,明明近在咫尺的两颗心,此刻我却感觉似相隔了千山万水般遥远,曾经心心相印的默契如今变成了一种无言的苦涩在我们呼吸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