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俩真是没幽默细胞,我这不是看一路太闷了,活跃一下气氛嘛。”她还在狡辩。
“前面有个凉亭,咱们上去休息一下。”文泽指着前面的一个八角建筑说。
走了快两小时的路程我们都有些口干舌燥,因为没有向导也没有地图,我们只能摸索着前行,也不知道前面还有多远才到,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歇息的地方,大家都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
“这个凉亭八成是给游客修的,你们看,头顶的星星可真漂亮,等休息够了,咱们再一鼓作气爬到山顶等日出……”
“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因为沿途没遇到同行的游人,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忐忑不安,可能是我多心了。
“安了,你就是活得太小心翼翼,年轻就应该经历点刺激,再说这里不是还有两保镖吗?”小汐拍着我的肩膀安抚着说。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再上去应该就离梵捕族聚居地不远了,待会儿大家跟紧点,我在前面带路,小月,小汐你两走在中间,罗弈断后,也不知道火把仪式搞完了没,我们尽量不要说话,免得惊动了他们。”文泽在休息时对我们嘱咐道。
过了凉亭,前面的山路变得更陡更窄,有时候我们甚至需要一个拉着一个上去,我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很多驴友把梵越山探险看作是人生的一次生死考验,它不仅需要体力,更需要胆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感到精疲力竭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了前方的天空隐隐约约有红光泛出。
“快看,我们快到梵捕族村了!”小月指着前方兴奋地说。
“嘘!你小声点,看样子他们还没结束祭祀,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小路可以绕过去到山顶。”文泽赶紧扭过头提醒她说,虽然大家都一脸疲惫,不过快要看到曙光,仿佛一下子又充满了力气。
正当我们沉静在快要胜利的喜悦中,突然头顶传来一个尖锐的惊叫声,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宁静的天幕仿佛被一下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四周的空气像似突然间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声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好像是从梵捕族村子里传出来的。
一时间,我们四人都没有出声,只是彼此对望了一眼,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们从对方的瞳孔折射中都看到了自己脸上那僵硬的表情。
“会不会是村子里出事了?”我平息了一下心跳,小声的说。
“有可能,我们看到的红光会不会是村子着火了?”毕竟是男孩子,罗奕这方面显得要镇定得多。
“我猜会不会是有导演在村里拍电影,还是惊秫片的那种。”都什么时候了,小月着家伙还有闲心在这里开玩笑。
“这样吧,大家也别再这里瞎想了,既然都到这了,我们就一起上去瞧瞧吧,如果真是出事了,我们也可以帮帮忙。”还是文泽最有主见。
“但是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大家千万别轻举妄动。”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我们四人一起朝村子快速靠近,离得越近光线也越来越亮堂,一座座石砌瓦房呈现在我眼前。
“这些屋子里都没亮光,感觉应该没有人。”罗奕小声的说。
“可能都到里边参加祭祀去了,咱们进里边去看看,跟着我。”文泽说着,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有座矮篱围墙。
我们来到矮篱墙外,果然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有人小声说话,他们应该是用的土族方言,因为我一个字没听懂,还有人大声的说唱声,具体唱的什么我也不知道,估计类似于佛堂里和尚练经文一样,不时有人附和,而且情绪好像很激昂……
我们聚倒围墙边上有棵大树遮挡的阴暗角落蹲着,当我们4双眼睛靠在泥墙上,终于看清了传说中的火把祭祀。
这是一个四周围合的大坝,正前方有用木板搭建的两间平房,估计平时这里也是他们表演集会的地方,坝子的中央搭着一个木台,下面对堆放着干柴树皮,梵捕人围着木台而站,大约有两百来号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火把,大家都面朝木屋看,一个头插着羽毛,满脸化着朱红的男人在那台上又唱又跳,引得下面的人也跟着他手舞足蹈。
过了大概五分钟,台上的人停止动作,只见他两手一挥,下面顿时安静下来,只听他说了一句话,然后有几个人抬着一块木板从屋内走了从来,距离太远没看清楚,但下面的人开始手舞着火把叫起来,看来这应该是今晚的压轴戏上场了。
一开始是几个人挡住了,我没太在意,可是当他们把木板抬到中央的时候,我感觉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凝固了……
那是一个半裸的男人,他脸色泛青,双眼紧闭,双手无力的耷拉着,他的胸口赫然插着一把短刀,刀片整个已经末入,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鲜血顺着胸膛流到了木板上,不知道他此刻还有没有呼吸,但我能想象在刀子插入的时候他的表情肯定是异常痛苦的……
“天!他们……居然……用活人做祭祀!”小月显然也被吓得语无伦次,不过好歹这次她没有再当播音喇叭。
“太野蛮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骇人听闻的事。”罗弈吞了吞口水说。
“难怪要封山,看来我们在下面听到的尖叫声就是这个人的惨叫。”文泽喃喃自语道。
仪式还在继续,他们将木板抬到木台上,主持的男人走到木台前面,手里拿着一个酒盏,只见他边念念有词,边用手蘸着酒水洒向男子的身体。
“他们要烧死他!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还没确定人是不是死了,他们就想用火烧死他。”
“没想到这些人不光愚昧,还很冷血。”罗弈脸上的表情像见鬼了一样。
“我们应该救他!”小月突然激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