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我侥幸的考进省外的一所大学。在分手的那一天,亮送给我一幅用绿色海英菜制成的装潢画,他平静的看着双眼红肿的我:“你终于离开了这片咸涩的土地,踏上了一条充满希望的人生之路;今后我不一定能喝到你的庆功酒,或许我们将会永久的告别;曾经被世俗的污烟瘴气熏得误入歧途的我需要回归自然的怀抱,我想挣脱出这道沉重的枷锁,跨出迷惘的围城,我想做一株扎根在盐场的海英菜”。
在我知道亮已完全超脱的日子,正是我试图进入婚姻这座围城的大喜日子。在我与妻举起交杯酒的瞬间,我仿佛看到悬挂在客厅里的那株海英菜制成的装潢画已失去绿意,有一种异样的不祥的意念占据着大脑,我的思维一阵迷乱。当我在闹喜的起哄声中犹豫不决的饮下那杯血似的红酒时,一封盐场来的加急电报塞进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我的手中。“亮死,华速归”,我头晕目眩几乎跌倒在婚房内洁白的瓷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