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悠扬的电话铃声,把叶诗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看着电话屏幕上“秦晨羲”三个字在不停的闪烁着。她按下拒接键,回了一条短信:“我遇见了他……”电话铃声真的没有再响起。泪水已模糊了视线,朦胧中,叶诗佳看到在留言簿的右下角有一行电话号码。她拿出手机,迅速按下电话号码。
已经喝醉了的程子扬,被沈宇寒和沈雨珊扶到车里,沈宇寒拿过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何展欣,“欣欣,你开我的车跟在后面,我送子扬回去。”
车子刚开出去不久,程子扬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珊珊,你接一下,如果是客户,叫他晚一点再打过来。”沈宇寒交代着。
“您好,您是找程子扬的吧,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希望您晚一点再打给他吧……”沈雨珊甜美的声音传到叶诗佳的耳朵里,电话滑落在地。
叶诗佳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无声地抽泣着,泪水滴在那一页纸上,把那几个洋洋洒洒的字湿成了一片。也许是哭了许久,叶诗佳也累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程子扬醒来时,窗外已灯火阑珊,他按了按太阳穴,走出了卧室,客厅里沈宇寒无聊地摆弄着遥控器,不停地变换着节目。而旁边的沈雨珊与何展欣聊得热火朝天,似乎已经提前进入了姑嫂的生活状态。
程子扬把沈宇寒拉到了卧室,“宇寒,你在培训期初,一定留了叶老师的电话,把号码给我。”
“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么,以往都是一群美女追着要你的电话号,今天你怎么会这么主动呢?”沈宇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吧,你怎么对叶老师这么感兴趣?”
程子扬没有回答沈宇寒的问题,继续说道:“以后你的课程我替你上,你可以休息。现在放你一个星期假陪女朋友,而且还是带薪的,怎么样?”程子扬挑挑眉:“把叶老师的电话给我。”
沈宇寒一听这诱人的条件,二话不说,迅速地掏出手机,翻了几下电话簿。
程子扬按照沈宇寒说的按着号码,当按到最后一位数保存好,程子扬愣住了,已有了通话记录,通话时间。他拿起床边的黑色风衣和白色围巾,一边大步走向门口,一边说:“宇寒,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关好。”不等回答,程子扬飞奔下了楼。
“你说的带薪休假,算不算……”还没等沈宇寒说完,咣当一声,他的声音被隔在了屋子里。
程子扬一边穿着风衣,一边把围巾搭在脖子上,然后迅速地按着刚刚的电话号码。
叶诗佳的电话在地上叫嚣着,迷迷糊糊中她从地上胡乱地拿起电话放在耳边,含糊不清地说:“喂?”
“佳佳,你在哪,我们见个面吧!”程子扬迫切地说。
叶诗佳似乎还在梦中一样,声音沙哑地说:“就在见到你的地方……”然后没了声音。
程子扬疯狂地飙车,怕再晚去一分钟,又将与叶诗佳再错过五年的时间。
五分钟后,车子以极速停在了SY综合管理大学培训楼的门口。程子扬锁上车,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到五楼上午上课的地方,推开门,屋子里漆黑一片,透过窗口,可以看见窗外色彩斑斓的霓虹灯。
程子扬靠在门边上,身体沿着门渐渐向下,最后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地说:“佳佳,你还是没有等我吗?”
“扬子,别走,别走……”
那是只属于叶诗佳的称呼,她说,就喜欢叫他“扬子”,这样他就可以与众不同地分出是她。
程子扬沿着墙壁,摸到开关按下,墙壁的四周亮起了柔和的灯光。趴在讲桌边的那一抹身影,在诺大的报告厅里显得那么孤单,那么无助。程子扬的心里溢过满满的疼惜,真想冲过去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可当他走近时,却发现叶诗佳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脸上似乎少了一些血色,手里握着的电话仅仅贴在耳边。
程子扬伸出好看的手掌,抚向叶诗佳的额头,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与懊恼,“傻丫头,这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他忙脱下风衣,盖在叶诗佳的身上,然后抱起她冲下楼。
这么冷的天,头枕在那么凉的桌子上,不感冒才怪呢?要是早一点接到佳佳的电话,也许就不会这样了。他懊恼地责怪着自己。
程子扬轻轻地把叶诗佳放到车后座上,为她盖了盖身上的衣服。然后发动了车子,这一次他没有再开快车,而是平稳地将车子驶出小巷,汇入主干道,放慢的车速,时时引来着急的司机一阵阵喇叭声。
程子扬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缓慢地开着车。因为他的佳佳在车里,他不想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与惊吓。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S市的中心医院,程子扬拿起电话,拨了一串的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了,“非凡,帮我安排一间高级病房。”没等对方回答,程子扬便挂断了电话。
轻轻地抱起叶诗佳,程子扬朝急诊室走去,到了门口。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等在那,把他带到了三楼一间特护病房。在程子扬放下叶诗佳的一瞬间,那医生大叫一声:“啊,你从哪弄来的叶诗佳?”
程子扬扬起手指,“非凡,小点声,佳佳还生着病呢,你帮看看。有空再和你细说。”
“好吧,看在你找她这么辛苦的份上,现在先放过你。”说完非凡给叶诗佳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从旁边的医药柜里取出吊瓶,熟练地挂在吊架上,开始给她输液。
非凡把两把椅子挪到了窗边,招手示意程子扬,他们并排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绚烂的烟花,不知道又是哪一个男孩在哄女孩子开心。
“说吧,子扬,怎么遇见的?”非凡审视地问道。
程子扬的思绪也不由得飘到那一次,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叶诗佳。
程子扬刚从教室门后走出来,就看见他心中的天使。一手夺过非凡手中的《席慕容文集》,不顾同学眼里那神秘的笑意,追逐那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过转角,下了楼梯,目送着她走进高二(三)班的教室,嘴角有了弯弯的弧度。
“她是高二(三)班的。原来她是高二(三)班的。”程子扬单手插在兜里,轻快地走到高二(三)班教室门口,问:“刚才进教室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你是说叶诗佳么?”女生笑笑地问:“你要找她么?”
“没什么。”程子扬转身而去,回到教室。三三两两的同学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看到他进来,男生们都坏坏地笑着,非凡走到他面前,胳膊搂过他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什么关系?”
“你很闲么?都不用学习了?”说完程子扬甩开非凡的胳膊,做回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