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轩,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抱着她去营帐。”如烟无语的提醒道:“速度快——”
如烟的话还没有说完,这江雨轩抱着慕容仙就飞奔了起来,那速度比马跑的都快,如烟看了看,牵着马翻身上去,然后策马向营帐内跑去,心里也有点担心。
慕容仙的孩子是没有了,若是再出什么事,以她在慕容残心里的地位,怕是会降罪自己,但是更多的却是对慕容仙的担心,希望她没事吧。
如烟站在营帐外,紧捏着自己的手指,祈祷着慕容仙没事,而江雨轩则站在外面锁着眉,似在反省着什么。
“仙儿。”这时,营帐的帘子被掀开,慕容残疾步走了进来,林清玄紧跟其后。
“皇上,您别进去,郡主正在救治当中呢。”慕容仙带来的宫女阻拦道,慕容残停住了脚步,喘着气扫视了眼如烟和江雨轩,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仙儿怎么会小产?”
“皇上,是微臣的错,若不是微臣没有保护好郡主,郡主也不会从马上摔下来。”江雨轩主动单膝跪在地上请罪道,弄的如烟非常的过意不去,这事她也有份,怎么就江雨轩把黑锅背了呢。
林清玄撇了如烟一眼,看她着急的样子,瞬间明白了,看来这事跟她也脱不了关系,想到她不听自己的警告,还跟江雨暧昧不清,心里就来火。
“你……”慕容残气结,这孩子的爹当得也太失败了,孩子还没出生就给摔没了:“你也太不注意了吧,这怀孕的人能骑马吗?”
“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江雨轩抱拳继续说道,“罢了,这事也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朕不便去管。”慕容残无奈的挥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任谁都知道这驸马对丞相大人的夫人有情,就上次宫宴上的事,还能瞒的住谁。
这次小产的事,必定是因为云如烟把仙儿给气到了,以至于小产,可是,自己心里也是舍不得去惩罚如烟的,更何况,她实在是可怜的很。
慕容残望了如烟一眼,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深。
几日来的狩猎活动,因为慕容仙郡主的流产,而提前一天结束了。
临走时,江雨轩和自己只是沉默的对视了一眼,连道别的话都未曾说过,可是如烟自己心里也是清楚,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她跟江雨轩的过去将彻底埋葬。
而在以后,他们之间也许连朋友都不是,只是陌生人。
经过几个时辰的骑马,到底是回到了丞相府,第一次觉得有家的感觉,离开时也会挂念。
开始到家门口,看到那三个花枝招展的小妾,任凭再怎么高兴都高兴不起来,丢给林清玄一个委屈的表情,然后无视那三个笑的跟朵花的小妾,走进了府里。
林清玄蹙眉看着她们三个,从未有过的厌恶感从心底爆发出来,他冷冷的说道:“你们三个跑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迎接相公的。”云朵儿娇笑着上前,想要挽住林清玄的胳膊,却被林清玄躲过,脸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猜忌,难道这几天的功夫,云如烟那个狐媚子就将丞相给迷住了。
林清玄强忍着那股刺鼻的胭脂味带给自己的厌恶,说:“你们三个没事就不要到处乱走,都老实的在院子里呆着。”
心里却在纳闷,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还有当初怎么娶她们几个当小妾,美貌是不错,可是却是庸俗不堪。
说完,便连头都不回的往里面走进去,留着三个小妾气愤的跺脚。
回到碎玉轩,秀珠早就准备了自己的拿手好菜等着自己享用,如烟高兴的搂着秀珠转了几圈,然后跟恶狼似的将饭菜狂扫掉。
“秀珠,没想到几天没见,你做菜的手艺又进步了耶,好好吃。”如烟边吃边夸奖道,“哪有。”秀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夫人。”突然林府的管家走了进来,“有什么事?”如烟惊的立马将手里的筷子放下,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是您的信。”
如烟狐疑的接过,谁还会给自己写信啊?
只见上面写着大小姐亲启,好像是刘管家的笔迹。
拆开来看,大小姐,云府昨晚失火,老爷被困火中烧死了。
刘管家不擅长文字,只用了简短的一句话来概括整件事,可是这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如烟好不容易维持住的世界,又濒临崩塌了。
“我爹死了?我爹死了……”
“小姐,不哭,我们还是赶紧回新城去,也许这只是老爷给小姐您开的玩笑。”秀珠急忙的上前劝慰道,“你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秀珠,快收拾东西,我们先回去。”如烟抹着眼泪,很坚强的说,“嗯。”
“如烟,发生什么事了?”这时,林清玄走了进来,他刚好看见了如烟擦眼泪的样子。
“清玄。”如烟有点情难自禁的扑向林清玄的怀里,呜咽道:“我收到信说,我爹去了,我不相信。”
林清玄眼底闪过一丝难过的神色,伸手拥住如烟的肩膀,说:“我陪你回去,不管怎样,我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谢谢。”此刻,如烟只能用谢谢这两个字对林清玄的感激之情,似乎她伤心的时候都是林清玄在陪着她的。
如果说在没有回到云府之前,如烟一直怀抱着希望的,可是回到云府看到府门口挂的白灯笼、白帘,整个人就完全的陷入了绝望当中,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大小姐。”刘管家站在府门口等候着如烟,如烟木讷的被扶下了马车,随着刘管家一同进了云府的大门,云府里有很多人,大多都是父亲生意上的朋友,如烟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见了如烟进来,大多都是嘘寒问暖的,似乎就将如烟当做一个不幸的人了。
如烟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大家在自己的周围忙来忙去的,然后迷茫着。
秀珠穿着一身麻衣向自己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守丧的衣服,她啜泣着说:“小姐,节哀顺变,相信老爷也不希望你一直这样的难过下去。”
秀珠好害怕,小姐就像一只木偶一样,没有悲喜,哪怕就是小姐哭的天昏地暗的,她总算是有点放心。
“清玄呢?”如烟任秀珠替她将孝衣穿上,两眼无神的在大堂里搜索着林清玄的身影。
秀珠听了,也随着扫了一圈,说:“大抵姑爷是有什么事去处理了吧,云家那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个压的住的人。”
“是吗。”如烟淡淡的说了声,然后在云枫的棺木边跪着,手贴在棺木上,嘴里低喃着什么,那样子好像一个母亲捂着自己的肚子跟自己的孩子交流一样。
其实,如烟只是在跟云枫忏悔,若不是她一时糊涂,怎地会将这个家弄成现在这般。
“大小姐。”刘管家走了过来,沧桑的眼睛里还含着晶莹的泪花,他跪在了如烟的身边,说:“你节哀顺变,老爷去了,大家心里也都不好受,您可要早点振作起来。”
“刘管家,我知道,我会努力管好这个家的,让大家有地方可依靠。”如烟平静的说道,望着刘管家沧桑的样子,似乎比以前老了很多,突然又想到了宫北航,他不是刘管家的儿子吗?怎么又成了天疆国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