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恭敬不如从命!”我旁边的季建年倒是不拘礼,点头应允道。
就这样,等黄名堂叫来峰哥和韩代他们,我们一行人谈笑风生地奔向了美食街。
在饭桌上,黄名堂的两个哥哥一改之前不苟言笑的神态,开始和我们这些小兄弟滔滔不绝地讲起他们以前上学混事的经历。打完丁凯东离开时说刚买的意尔康皮鞋标志踢掉了的是二哥,比黄名堂大不了几岁,所以言态之间少了几分长辈的架子。而大哥则不同,大哥好歹也成家立了业,身上成熟的气息相对较浓,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十分沉稳。
黄名堂大哥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像是沧桑历经的人在回忆前须自醉般一饮而尽,然后有些怀旧地说:“我十几年前在二中上学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外号叫大王!”
此言一出,季健年急忙点头附和:“原来大哥你就是传说中的大王!我们二中的学生时常会搬出你当年在二中的事迹说事。”
“都过去了!往事不堪回首!”黄大哥笑着冲我们大家摆了摆手。
“听说当年你和一个叫刘刚的人,就你们两人撂倒十几个社会上的痞子!”季健年兴致盎然地说着自己的道听途说。
“刘刚是我拜把兄弟!他外号小王!我们两人被人称为江河大小王!”黄大哥被季健年引起了话题,却也实话实说道:“不过撂倒十几个是一传十传出来的!撂倒五六个还是有的!”
“佩服!”季健年伸出个大拇指。
“好汉不提当年勇!”黄大哥谦虚地笑笑,然后把他转向黄名堂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我早就对名堂说过,在学校里面要么你就老实本分地好好学习,要想混你就给我混出个名堂来!可现在初三了,他是学习学得一塌糊涂,混也混得跟一坨烂屎一样!”
“哈哈哈……”我们被他直白的比喻惹得哄堂大笑。
“哎!”看惯校园黑幕的我随后轻叹了一口气,说:“大哥你有所不知,现在的校园哪里容得了你安稳学习哦!到处充斥着以强凌弱,我觉得校园有时候比社会上还要黑暗。”
正吃着菜的黄名堂“嗯……”了一声,这一点,想必他比我更清楚。
“就拿黄名堂那个仇人丁凯东来说,他仗着自己在校外认识几个混子!在学校里差不多要横过来走路!以为自己在学校里就是大佬了!”我以丁凯东为例,愤愤地批评。
“哦!羡鱼不提我都忘了!”听了我的话,黄名堂一拍脑袋,问旁边的黄大哥:“大哥,我之前打那个丁凯东的时候,他好像提到一个叫老鹰的人,不晓得你认不认识?混得怎样?”
“啪!”刚和韩代他们喝完一杯酒的黄二哥一听重重地将被子放在桌上,有些微醺地说:“什么老鹰不鹰!你不管他是什么鹰,只要你敢一砖头把他撂倒,你就是他爷!”
“哈哈哈……”我们又被黄二哥的幽默逗笑。
但这时候黄大哥却幽幽地说:“不过,这个老鹰我倒是跟他打过交道!”
我们众人不禁为之一惊,像黄大哥这样的老社会都听过这个叫老鹰的人,想必他绝非等闲之辈。
“来,小兄弟们,我们先喝一杯再听我慢慢说!”黄大哥举起酒杯对着我们大家,我们也马上捧起面前的酒杯,与他碰了碰,“咕嘟咕嘟……”几口喝尽杯中酒。
他放下酒杯又夹了一筷子菜丢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娓娓道来:“我上学那时候,老鹰比我们小两届,在学校非常跳!经常打到三个碰到两个,但再怎弄,他也不敢跳到我头上来。而我跟他打交道是因为他欺负了刘刚家的一个弟弟,然后我跟刘刚两个人把他拎到厕所里捶了足足一节课,后来让他跪在地上唱了一遍国歌才放他滚!后来他在校园里一看到我们俩人就立马绕道。而他混出名来完全是这两年的事,江河县许多老杆子都去出去打工了!要不然现在他还不知道蹲哪块呢!”
听黄大哥讲完这两年在江河县混得风生水起的老鹰的辛酸成长史,他曾经被传得如同猛禽一般凶猛的形象立刻在我们心中大打折扣。也让我们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无论他曾经多么脓包,多么怂,但逆袭只在一夜之间。所以永远不要看轻任何一个人。
“没想到老鹰原来那么怂!”黄名堂不屑地弯了弯嘴角。
“你这样想很危险!”黄大哥正颜厉色地斥住轻敌的黄名堂,“老鹰再怂也不会怂到对付不了你一个毛头初中生。”
“我才不鸟他!”黄名堂不屑道。
“现在不是你鸟不鸟他的问题,而是他随时有可能来找到你!”黄大哥用手指头点击这黄名堂面前的桌面向他示警。
“大不了跟他玩命!反正我们家弟兄三个,死了我一个还有两个!”黄名堂似是故意在与他大哥怄气。
“名堂你说什么话呢!”一直不太严肃的黄二哥似是被黄名堂的话语激怒了,指着黄名堂怒叱道:“大哥给你提个醒你特么搞不清楚啊!不管谁欺负你先他娘忍着,有大哥二哥会给你报仇!命是随便说不要就不要的么!”
黄名堂知错地淡笑了一声,低着头不再说话。
然后,黄二哥起身端起了酒杯,对着我们一干小兄弟说:“小兄弟们,你们都是名堂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以名堂亲二哥的身份拜托你们以后在学校要多帮着些名堂,制止住他一切冲动的行为!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仰脖一饮而尽。
我们一干人随即纷纷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诚敬地说:“二哥你快坐下!你放心,我们都和名堂是铁哥们!有难同当那是应该的!”随后一齐举杯一饮而尽。
不知不觉这顿午饭就吃到将近下午一点,出了饭店,黄大哥黄二哥因为喝得太高回家睡觉去了,而我们一再提速终于是踩着上课铃声冲进了教室。进了教室就听到的一个震动人心的消息——丁凯东、唐震辍学了。想必是因为早晨被黄名堂打得那么惨痛,没脸在学校再待下去了。
就在全班同学在上课铃声响后仍叽叽喳喳说笑个不停的当儿,一名手持将近一根米把长的教棒的男教师突然径直迈进了教室。在讲台上“啪……”地一声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教课书,班里霎时鸦雀无声。同学们的脸色都变得铁青,因为此人赫然是我们学校威名远播的安全处副主任黄海,因为此人善使暴力,时常用手中的厚实的木板抽打违纪学生因此被学生称为“黄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