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哥立刻否决了他的疑问,肯定地说:“我在宿舍见过他不止一次!他肯定是住校生!”
这时,临近床上有一个看似油头滑脑的初二学生低声问:“大哥,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叫啥名字啊?告诉我们名字或许我们就能帮你们找到了!”
“操!要是知道名字我们还来找个屁啊!”峰哥凶巴巴地冲那学生吼道。
那人赶紧识吓得识相地噤了声。
就在事情陷入了僵局之时,宿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胖子嘴里啃着辣条,一脸疑惑地盯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就是他!”**哥立刻惊吼出声。
峰哥遂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扬起手道:“就是你他妈打我兄弟的啊!”声落手落,一记狠重的大耳刮子甩在了那胖子的脑门上,把胖子嘴里嚼的辣条都给生生打吐了出来。
“******妈!”峰哥大骂着又是一连几耳刮子甩了上去。
那胖子一下子被打懵了,错愕地盯着峰哥,眼神一片迷茫。
“你望你妈那个逼呢!眼瞪得跟死猪一样!”峰哥逮住那胖子任何一处令他不爽的地方便作为理由便甩巴掌。
这个宿舍里此刻静得就像一个停尸间,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地传入耳膜。宿舍里没有人敢站出来替那胖子说上一句话。而那胖子单凭身形来讲,比我们任意一个人要魁梧,但在我们集体不动手,仅峰哥一人动手的情况下,他却不敢还手,若还手,峰哥不一定能制住他。所以,一个人的厉不厉害,不是仅凭身形的魁梧健壮来定论的。主要的还是看号召力、影响力,以及魄力。
峰哥一连甩那胖子五十几个巴掌后,本心存善的我们终于开始劝他算了,但他却不予理睬,仍然像逮着个日本鬼子似的死打不休,最后连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哥都看不下去,上来一把抱住他才算制止住他的暴打,然后把他给拖离了初二宿舍。
然而就在我们集体刚一离开初二宿舍,那个被打的小胖子忽然不知死活地冲我们掷来一句呛话:“你们等着!”
“哎呀!****!”峰哥这人最受不得别人的恐吓了,当即一把拨开**哥,又冲了回去劈头盖了那小胖几个巴掌。
“你……知道石翔么!”趁着峰哥停手的空当,小胖底气不足地报出了自己的后台老大,想以此来震慑住峰哥。
“什么!石翔!你让他来找老子!老子连他一起打!操!”峰哥一听报出的人是自己以前的小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准小胖的大嘴又是狠扇去几巴掌。
小胖怔怔地瞪视着峰哥,一脸苦逼样,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嚣张跋扈啊。
“差不多了!峰哥!”**哥赶紧回头又把他给拖拉走,他就这么一边被拖着还一边恋战地拍了几下小胖的头。
被拖下楼的路上,他还像个泥鳅似地死命挣扎,非要再回去踹人家几脚,嚷嚷着说刚刚只顾着甩巴掌,忘了用脚踹了。我们简直哭笑不得,最后为了不闹出人命,只得众人齐上阵,把他给架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后,**哥依然赖到我们宿舍,有点不想离开的意味。
峰哥叼起一根烟,故意站在**哥面前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不屑道:“那****养也不行嘛!被我打得连手都不敢还,我还当多厉害呢!”
“哎!你混得好哎!人家当然怕你!可咱混得不行哎!只能受欺负!”**哥叹了口气,有些落寞道。
“放屁!”峰哥突然厉声叱了**哥一句,肃然道:“马**,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你什么地方么?”
“啊?”**哥懵了,虽然峰哥这人平时有些神经质,但看得出此刻他的发火是正常的,态度也很严肃。**哥怯怯地摇了摇头。
“你他妈就是太妄自菲薄了!”峰哥瞪着眼训斥道,并细细解释:“你过分地瞧不起自己!从来没拿出一个男子汉该有的气概!学学黄名堂,打架的时候,即便一人对阵敌人十人,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但是你敢不敢打又是一回事!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啊!有种你一挑十给我看看!”
我知道峰哥这话不是说给**哥一人听的,同时也是说给我们在坐的各位听的。我们在坐的人,都是一些倚势仗势的主,人多欺负人的时候目空一切,落单被人欺凌的时候任人宰割。所以,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太狂妄嚣张,要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从峰哥的一席话可以听出,他其实是一个心怀正义的人,他看不惯欺凌,同情弱小。更愿意倾尽自己的全之力去锄强扶弱、匡扶正义。
他的一席话令整个宿舍瞬间陷入了沉寂,直到灯被宿管强制熄灭。
“好了!没事了!大家都洗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这时候,峰哥还是发挥了自己班长的权威,命令大家为了明天的学习早些休息。
我和季健年也洗了个脚,**哥却坐在我的床头一言不发。
峰哥从黑暗中走过来,递了根烟到他面前,和声道:“喏!抽吧!”
“不了!”**哥望了他一眼,推拒了。
“你是男人么!”峰哥冷不丁地问了他一句,然后指了指他的脑袋说:“不抽烟不喝酒的男人都是怕死的主!”
“不是!”这句话显然挑动了**哥敏感的自尊,一把从他手中接过烟,然后显得有些烦躁地说出了自己的忧心事:“峰哥,那小胖说的石翔不是初二扛把子么!”
“我去!”我和峰哥异口同声地吐了一口气,峰哥拍了他头一下说:“你真是杞人忧天,那石翔是我以前的小弟你知道么!他混得再牛逼还能打他大哥我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哥摆了摆手,说出自己的顾虑:“我是怕他会找我麻烦!因为毕竟我混得是个小菜鸟么!”说完,他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去去去!”峰哥失望透顶地反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感觉他像个点化不了的石头,遂再次出言教训道:“你整天脑子里像灌了浆糊一样干什么吃的!有你峰哥在还有人敢动你啊!想昏了都!”
“嘿嘿!”**哥听了,高兴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说:“峰哥,那明天如果石翔要来的话怎么办?”
“怎么办!”峰哥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他的问话,叱道:“你说呢!让他来找我,我还正有事要找他谈谈呢!”
“哦!好,那我就先回宿舍去了!”**哥这才放了全心,活蹦乱跳地回自个宿舍去了。
次日,那个初二的扛把子石翔并没有如期而来找**哥的麻烦,我们猜测也许他是听闻了找事的是峰哥的兄弟后作罢,又猜测那个小胖也只是搬出石翔的大名出来震慑我们,而他本身与石翔的关系并不到位。
这让我大大地失望了一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这个石翔的前来还是有些期待的。当然,天地良心,我并不是希望看到**哥被人找麻烦。我只是期待一睹这个声名鹊起的初二扛把子石翔的过人风采,并顺便借着峰哥和他的铁关系和他相互认识一下,任何从某种程度上确立一下同盟的关系,至少,不走向敌对的阵线。
但是,莫非定律不是说,你越是害怕某件事发生,那么这件事就越容易发生。果不其然,我们与石翔的第一次会面竟然还是以敌手的身份。
不知道过去了几日,就在我对石翔的期待渐渐被磨光耐心之后,也是在我们几乎要淡忘与初二小胖的那场矛盾之后。石翔才姗姗出现,不过他一出现就是一场暴力。
事情发生在那天中午,时间大约是在午自习前五分钟,我们班大部队在宿舍吹了会牛皮,便浩浩荡荡地回教室去了。**哥和我们班一个叫孙瓜瓜的同学出了宿舍说要去小店买瓶饮料喝。我们还开玩笑说让他给每人带一瓶,他笑笑说他家又不是开银行的,没钱。然后便脱离了我们的队伍。
我们来到教学楼的时候,瞥见东楼初二那边集聚了一大簇人群,离老远看我们以为有什么战事,可等凑近了一看也只是人群聚集而已,所以没当回事,匆匆上楼了。
可等我们上楼后,**哥他们过来事情便发生了。**哥和孙瓜瓜一人拿着瓶饮料一边走一边仰脖子灌,有说有笑。
这时,只听东边人群中离老远便传来了一声怒气十足的大吼:“就是那两个!”此声一出,原本只是一盘散沙似的人群突然像得到了某种指引般,狼群一样向西边初三这边呼啸而来,踩花踏草,简直把学校当放牛场。
再说**哥和孙瓜瓜两人却是不明所以地看着突然向他们冲过来的人群,等反应过来想跑,已经被人给围住群殴了起来。
一时间,各种粗暴的谩骂声、凶狠的踢打声响彻在楼下。那时候,即便是神,也会感到分身无术!更何况是人,血肉之躯的人!**哥和孙瓜瓜被湮没在人潮之中,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再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攻击,防都防不过来,何谈还击!
不过,群架持续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太长,更何况还是在学校内。等到我们得到楼下发生群殴的消息赶到现场时,人群已经散尽。只余**哥和孙瓜瓜两人鼻青脸肿地瘫坐在地上,孙瓜瓜的t恤更是已经被人撕扯得褴褛不堪,两瓶饮料被人群踩踏后泛起浓浓的泡沫倒在一边。
我们一群人站在他们面前,无须他们告之便已经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有多惨烈。
**哥望了我们一眼,眼神哀怨无比,却是坚强地没有掉泪,这着实令我们在场的人无不对他刮目相看,更令我们刮目的是他竟然不顾着自身的伤痛而对一旁的孙瓜瓜致歉道:“对不起啊!兄弟,连累你了!”
孙瓜瓜这人平时和大伙关系都不错,这人也是典型的义气汉子,不过就是不够沉稳,喜好吹嘘,遇事轻率。
孙瓜瓜撑着地站了起来,并拉了**哥一把,因为嘴巴被打肿了,所有有些口齿不清道:“见外了……兄弟……打一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