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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龚雪

“这很重要?”她反问我一句,直接堵得我哑口无言。我摇了摇头。

她便继续说道:“你如果想报仇的话,应该多动动这儿!”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说实话,我这人混事的头脑还真没有!”我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对自己的头脑很没信心。

“笨啊!”她轻轻地用纤指戳了戳我的脑门子,一句话点明我的顾虑道:“你不能跟他正面碰撞还不是因为比人你比不过他么!”

不等我回答又指引道:“所以啊!你不能来个各个击破么!说简单一点就是从他手下的人开始,能拉拢的拉拢,能让保持中立的保持中立,最后再把他的得力打手一个个消灭!这样到最后,剩下他一个光杆司令,还瞅灭不了他吗?”

听了她的一番石破天惊的谋略,我当真是佩服地五体投地,感叹她身为一介女流尚且有如此骇人韬略,若身个男儿生,再早生个千百年,岂不历史就被改写了。我在佩服的同时,一幅宏伟的复仇的计划蓝图慢慢在心底出现。

见我吸收了她传授的兵法,她又奸诈地提供了一个消息:“初二的扛把子石翔是林雪峰小学时的旧部下,他一直很崇拜林雪峰,不过林雪峰这二年没混事,所以石翔也就没怎么和他在一起玩,但如果林雪峰有事找到他,我想除了叫他去死,他都不会说个‘不’字!”

“真的!”我脱口惊呼,这个石翔身为初二的扛把子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知道他和峰哥还有这一层关系,所以我心里立刻又多了一份敢和林志雷对抗的勇气与信心。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在激动之余,仍不忘感谢对我给予如此大帮助的恩人,只不过我换了一种问句的口吻来表示感谢。

“你想知道?”然而,出乎我所料的是,龚雪并没有直截了当地说明某个简单的理由,而是用一种奇异口吻反问了我一句。

“嗯!”虽然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我仍瞪大眼睛点了点头,希望她能给我一个不叫我失望的回答。

“因为……”她故作沉吟地看着我,有些羞赧地放低了头,脸颊在夜色的掩映下看不出绯红与否,但明显感觉她是真的有些羞于启齿,我一时有些懵了,难道还有让这直率的姑娘害羞的事儿。我是一个聪明人,自然也能猜得一二,但我还是希望听见她能亲口说出来。于是,我仍一脸沉静地装着逼。

“唉……”她作了好一番思想斗争,仍是没好意思说出口,于是,站直身子背朝着我说:“羡鱼,我们翻围墙出去逛逛吧!我们都已经翘了课了,也不怕在不在学校里头了!”

“逃课!”一听这词我有些退缩了,赶紧一叠声推拒道:“不行不行!我不敢!”

“走哎!”她转过身抓起我的胳膊就往上拉,想把我拉起来。

但我这次却不像刚刚在教学楼里那样轻易被她给拉跑了,我索性往地上一摊,任凭她如何拉拽,就是纹丝不动。

她终于在拉了多次无果后,气恼地一丢手,冷冷道:“江羡鱼,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想要干什么吗?有些话在这儿我羞于开口,所以才想跟你出去找个浪漫一点的地方!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她的后一句几乎都有些嗔怪的成分了。

我说过我是聪明人,人家姑娘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程度了,要是我再装傻还算男人么?于是,我把心一横,猛地站起身,拍拍屁股说:“走吧!我今儿个舍命陪君子了!”

龚雪听了,本来就佯怒的脸上顿时笑逐颜开,立马拉着我往外墙边奔,找了个几块砖垫脚,便率先爬了上去。我摩挲摩挲手掌,也跟着爬了上去。

学校的围墙我以前也不是没翻过,可由于身高的原因,翻过去有些吃力,别人一气呵成的动作到了我这里硬是给分解成了好几道步骤。

龚雪也是个翻墙老手,翻过去后一个劲讥诮我:“你能快点呢?翻个墙头跟老奶奶上花轿似的!”

我骑在墙头上脸有些发热地辩驳道:“我这不是个子矮么!要个子长高点指不定你还不如我呢!”

“得了吧!”她不屑地撇撇嘴,驳斥我:“这跟身高没多大关系好不好!谁让你平时不好好锻炼身体的!体质这么差,课间操还总不去!”

“哎呀!”为了用行动驳斥她的言论,我一冲动猛地跳下了墙体,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还压趴了围墙外一大片的稻子。

“晕死!”龚雪无语地摇了摇头,不忘磕碜了我一句:“丢死个人!”之后才帮着扶起我,问:“腿没摔断吧?”

“没……”我要强地站定,摆出一副身强力健的姿势,可谁知脚踝顿时一阵酸痛,我差些又一个趔趄摔倒,幸好龚雪有先见之明双手扶稳了我,但嘴里仍然没个好听话地讥讽:“真是金枝玉叶!”

“你说话不这么磕碜人能死啊!”我白了她一眼。

“你说啥?”她眼睛圆滚滚地盯着我,邪邪地笑了起来,然后举起一只手,作了个“抓……”的姿势,直对准我的下身。

“我错了!”我急忙作软弱状。这月黑风高的,周围也尽是谷物树丛,万一她要对我做个啥那可怎么办。想想我当时的心态可真纯真。

龚雪见我摆出排斥的姿态,也就收敛了进一步举动,改为一本正经地问我:“我们去网吧上网好不好?”

“好啊!走!”那会儿我对网络还是兴致盎然的,一听要去上网,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巴不得长出翅膀飞到网吧才好呢。

龚雪鄙视了一眼我的没出息,然后搀扶着一只腿扭伤的寻到一条田埂走,到对面的马路上,顺利地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最近的一个黑网吧的地址。

下车后,我们俩争着付车费,但龚雪动用暴力硬是让我把钱揣回了口袋。我心想既然她如此热情,我也不好驳了她一片心,于是想等到网吧里再付钱请她上网吧。但显然我的打算又落空了,刚一踏进网吧,龚雪就熟络地跟网管打了声招呼,钱都不用付地让他给开了两台机子,然后轻车熟路地把我带到了一个双人包间。她让我先坐下,自己去趟洗手间。我也不说多话,点点头坐下来开玩了。

不一会儿,龚雪来了,泡了两碗大碗面和两瓶果汁,直接搁我面前道:“吃吧!”

我都快挖心死了,我这人最受不得别人的恩惠,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报答。所以我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她“哧溜哧溜……”吃了几口面,感觉不对劲,一抬头正对我那怔神的眼睛,小脸霎时红透了,嗔怪道:“要死啊!看什么看!”

然后指着我面前的面桶说:“再不吃面都快泡烂了!”

“谢……谢谢你哦!”我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声谢谢。

“谢屁啊!”她不以为然地斥了我一句,嫣然笑着与我拉近乎:“咱俩啥关系啊!说谢多生分!”

“对!对!”我也笑着应和她,几乎是顺口说道:“你就是我亲姐!”

“姐!”她的脸色瞬地变了一变,但随即又恢复常色道:“对!以后我可就是你亲姐了!你可不准反悔啊!”

“那必须的!”我笑着答应。

吃完面后,我们俩谁都不再唠嗑了,都专心致志地玩起了电脑。不知道为什么了,我总感觉在刚刚的那些话说完后,我俩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关系。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先前我和她有可能,我是说有可能有百分之几的概率会成为情侣关系,但自从确立了姐弟关系后,连那百分之几都不复存在了。当然,我知道这也许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意淫!意淫无罪!

在网上,我玩的内容很简单,要么QQ聊天,要么网络游戏,但每一次玩的时间长了,也就腻味了。和感情一样。这些年我通过自身的经历悟出了许多人生道理,就拿爱情来说,虽然我和颜茜桦是初恋,但在此之前,我也明恋暗恋了好多女生,但爱恋了一段时间后,看到了另一个漂亮的女生,我又会转移视线,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见异思迁……”我不否认我的心极不专一,所以后来每遇到一个令我有所心动的女孩子,我都会选择不动声色地“旁观……”,只是看看,然后就淡了,所以我一直要求自己做一个淡漠的人,淡然****,淡漠世情。除非有一天,遇到那个可以令我为之怦然定心的人,而颜茜桦是那个人么?

我想是吧!若不然,我也不会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她。

看着QQ上逐渐少去明亮头像,我的心境也渐渐变得忧郁,我会莫名其妙地想现在和未来。乌烟瘴气的网吧里充斥着敲击键盘的声响;探讨游戏内容的人声;游戏失误的唏嘘声、慨叹声……我知道这这样一个情境中,思索未来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是,我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伤愁起来了,我知道我不想沦落于和这些人一样的人生,我不想!于是,我开始尝试在QQ空间的日志里写一些东西,写一些我当心的心境,虽然文字很朴实,可我觉得很真切。

“哟!写什么呢!”龚雪见我在敲打着键盘,撇过头来看了看我的电脑屏幕,慨叹道:“写情诗哦!”

“哪有!”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顺手关了网页,我不喜欢别人窥探到我的秘密。

“呵呵!写就写呗!姐也不会说出去!”龚雪笑得很亲切。

我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盯着电脑显示屏,不知道再做什么,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油脂外渗,而且,眼皮也开始打架,于是,我向龚雪提议道:“雪姐,我瞌睡了!想睡觉了!要不,我去旅馆睡觉,你……”我也想邀请她一起去睡觉,当然,当时绝没有什么邪念,毕竟她一个姑娘家一整夜在网吧通宵我不太放心。

“好啊!你不说我也正想问你呢!我早瞌睡了!”她说着关了电脑,然后起身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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