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谁留在了时光里,没有留下痕迹。还好抽屉里,那本用铅笔写下的日记里,全部都是那一年的我和你。】
2011年的最后一天,剧组还和平常一样忙着赶戏,并没有过节的气氛。
在横店呆了那么些天,要不是这几天的亲眼所见,陆晓墨真的一直天真地以为,做群众演员会是成名的捷径。10万大军的横漂一族已经在各大剧组边上守着,等着在某一个镜头里演一个路人甲,然后领上一盒盒饭,这就是他们工作的报酬。
《寒雨夜来风》因为是大制作,制作要求极度精良,所以拍摄的进度并不算快,而李导又是个特别认真的人,每一个镜头都是精益求精,每一句台词也要求精准有力。为了能在13年的3月左右上映,每个人都特别的投入。陆晓墨先后经历了从好奇,紧张,疲惫,到最后的站着都能睡着。
监视器里的他们,完美到无与伦比。今天有事男女主角的对手戏
【“我一直在等你。”摄影棚里的灯光无比昏暗,气氛烘托地刚刚好。男主角边说着台词,边一步一步走向女主角,两个人都已经热泪盈眶。
“为什么非要这样做?”陆晓墨认为,未来的肖潇一定会成为实力派,他的台词功底实在过硬。
“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他们都是无辜的。”群众演员躺在殿外,几个镜头会扫到他们,逼宫过后的凄凉感太逼真。
“那是他们的命,谁都怪不着。”罗丹丹娇小的身体里,竟能发出这样震撼的声音,这就是陆晓墨要的感觉。
“那你又要怎样对我?”
“皇位只有一个,皇帝也只能是一个。”
片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完全被他们带入状态。肖潇仰天长啸,泪水很自然地随着眼角流下,情绪被他把握地刚刚好。
“我真是可笑,我惜你如命,你却想要我死。”】
……
“好,咔。过!”
这是每一位导演说得最动听的话,而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好听,“谢谢大家,今天咱们就到这里了,收工吧,大家新年快乐!”
一听到“收工”两个字,全剧组几乎在瞬间沸腾。罗丹丹刚才还在戏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一个转身已经全部擦干净了,浑身像大了鸡血一样,还穿着戏服就整个人扑上去拥住陆晓墨,“晓墨姐,晚上跟我们去通宵吧?附近就有家KTV,玩一玩去?”
陆晓墨抱着她很是为难,心里虽然不太忍心拒绝她的盛情,但还是拒绝了,“我就不去吧了,实在是太累了,我现在是倒头就能睡着的。”
洛丹丹撒着娇,不停甩着陆晓墨的手臂,“哎呀,难得一次嘛,去嘛,去嘛,就去嘛。”
“我真的不去了,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呢,你们好好玩啊。”
“好吧。”
陆晓墨不禁想起前一次的通宵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她就发誓,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通宵,实在太伤身了。
“那个……丽琳姐,你一起去吗?”丹丹是看见孟丽琳就在旁边坐着,应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所以才礼貌性地疑问,热情明显比刚才邀请陆晓墨的时候淡去一半有余。
除了几场对手戏,孟丽琳与罗丹丹的交集并不多,“我就不去了。”她停顿片刻,站起来转身向晓墨说道,“晓墨小姐,坐我的车一起回酒店吧。”
“不用了。”
“没关系的,正好顺路,走吧。”
“那麻烦了。”
陆晓墨坐在她的商务车上,酒店离拍摄地并不远,开车大约7、8分钟内就能到的。
“我以后就叫你晓墨吧。”
“好啊。”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写小说的?”孟丽琳正照着镜子,手里拿着眉笔瞄着眉毛,现在不是回酒店吗?她怎么还化妆呢?
“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大学啊”,孟丽琳重复了这两个字,移开挡在面前的镜子淡淡看她一眼,“是为了赚生活费吗?”
陆晓墨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想写,所以就写了。”一个很随意地问着这些问题,一个也回答地不过心。她们果真不是一路人。
一到酒店门口,陆晓墨下车,孟丽琳最后照了照镜子,随后下车。
“大堂那边有偷拍的记者。”助理低声在孟丽琳耳边提醒。
“嗯,知道了。”
孟丽琳很有型地往酒店大堂走,陆晓墨这才恍然大悟,和她道了别独自上了楼,难怪化妆呢,也不知谁有幸能见到她卸妆的样子。
回到酒店,首先完成两个电话的任务,一个给爸妈报平安,一个向任琪峰“汇报”今天的作息时间。今天是跨年夜,电话里陆妈妈别提有多心疼了,晓墨可是她的心疼肉,大学住校的四年,即便每周都回家,妈妈都要把她的照片放在床头柜上时不时就看,这次一个人出去工作这么久,元旦跨年都不在家,她也吃不好睡不好的。
任琪峰也一样不放心她,一遍遍地叮嘱,晓墨笑他唠叨,但很温暖。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可以玩烟火,太危险了。”
“知道啦。”
“还有,早点休息。”
“知道了。”
才挂了电话,铃声又紧接着响了起来。
“晓墨同学……”这个名字只有他能喊得这么有节奏。
“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陆晓墨有些莫名,侧身靠坐在大床上,手里按着遥控器,一面说着电话,一面甄别着电视里的内容,哪个更适合来打发接下来的时间。
“你过的是哪国时间啊,现在才刚刚8点,夜生活还没开始呢,到你这儿就已经很晚了?都是年轻人,要我笑话你吗?”
陆晓墨腿用力一蹬,在床上坐直,很认真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选现在这个时候跟我讨论主题曲吧。”
“有何不可呢?”
还没来得及答他的话,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等一下,我这儿有人敲门。”
陆晓墨已经是浑身乏力,慢慢悠悠穿着拖鞋,这边的夏凯延还没有摆脱,那边又不知是谁,要她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