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甜蜜的惩罚
班里的同学无一不目瞪口呆地感叹着墨至这一系列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动作,台上的老师竟也没注意到,幸好班里的同学本来就少,而且他们似乎都具有超乎常人的镇定力。
六人桌缺了两人,另外四人也只是各干各的事,并没有被这一现象影响到半分。
墨至抽出沙纸纯塞在抽屉里的布包,拉开拉链,果然发现到那一部枢兰夜特意为沙纸纯准备的小巧手机。
唇角一勾,墨至把整个布包都搂在了自己怀里,俯下头,狠狠地吮吸着上头还带有些许沙纸纯特有的馨香味,就像把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纳入了自己怀里一样。
只是,如果她不给他好好解释下那十几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美眸凛然一敛,墨至漂亮的眼角处迸发出十分骇人的危险气息。
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人……!
此时的沙纸纯和莫子孽却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暴风雨,两人还玩的甚是欢乐——“对了莫子孽,”沙纸纯晃荡着手中的秋千藤,协助坐在上头的男人把秋千荡得更高,“你怎么给我取的野猫儿这名?”
第一,她没用指甲抓伤过他们任何一个人;第二,她也没说她喜欢猫咪。
“你觉得自己不像野猫儿吗?别人攻击你,你就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回去,遇到危险的时候,习惯用冷漠挡在别人与自己之间,就像伸出了利爪警告敌人不要靠近自己一样的难以驯服的野猫儿!”
这含义……还真深奥。沙纸纯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
沙纸纯是在开启宿舍门的那堵墙边碰到的墨至。
那抹颀长的身影静静地倚在硬墙上,双手十分自然地插在驼色风衣兜里,左脚呈歪“7”字往内屈,亮色的灯光反射在他稍有些苍白的俊脸上,让不远处看的人都徒增了些莫名的揪心感。
第一眼,她没有把他认出来。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墨至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着装。
沙纸纯只知道,越走近这个人,自己的心跳会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所以当她离这个人的距离只剩下两米远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
近距离看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除了确认了他的身份,沙纸纯的第二个动作,便是——逃!
只是她刚旋过身,后头那近乎嘶哑的磁性声音就硬生生地拖住了她向前迈的脚步——“纯纯。”
那曾多少次在她耳边亲密地说着情话的那把声音,如今近在眼前的男人,都令沙纸纯迈不开脚步。就连一步,都迈不起来。
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腿渐渐发软,那几乎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瞬间击垮了她所有的理智,接下来,那双早上才流过眼泪的眼睛,现在已湿润不已。
“纯纯,”墨至抿嘴看向那不断颤抖着的双肩,潜藏在心底的怜惜一涌而上,双脚却没有迈开过原地一步,“你抱我好不好?”
至少让他知道,想念是互相的,并不是单向的。
稍尖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沙纸纯咬着唇,努力想甩掉那干扰她神经的声音,溢在眼眶里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啪嗒啪嗒地掉落在地。
“纯纯……”那带着哀求的声音又再一次回响在沙纸纯耳边。
而这一次沙纸纯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嘴里一边咒骂着“该死的男人”,一边扑向他的怀里。
沙纸纯攀上墨至的脖颈,任由他加大圈箍在自己身上的力度。
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抱紧了眼前这个在他世界观里早就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感受着她带给他的那些不一样的感觉。
骨节分明的修长白指穿插到沙纸纯后头的纤紫长发间,轻轻一推,墨至温润的唇瓣已贴到了那只犹如白玉般剔透的耳子上。
舌尖顺着耳廓煽情地****了一圈,沙纸纯的体内就像被一阵电流迅速地穿梭过一样,微微带来颤栗的快感。
沙纸纯的双手轻轻抵在墨至的胸膛上,却没有使力推开,也就是没有拒绝的意思。
墨至红唇轻启,在沙纸纯耳边又落下了这么一句话——“墨至想你了,纯纯要给奖励。”
沙纸纯红着脸,窝在墨至温暖的胸膛上,轻声开口:“我第一次在你面前穿着裙子耶,这福利还不够大吗?”
“别的男人也看到了。”墨至毫不留情地反驳回去,“裙子还不过膝盖。”
“可是……这是校服嘛。”沙纸纯几乎要被墨至温柔沙哑得魅惑至极的嗓音完全攻陷,红着脸低着声一副小女人的姿态,“还有,该死的你、你的手放哪里呢!”
“纯纯全身上下每一块地方都是属于我的,我的手放哪里……不是都一样么。”唇角魅惑一勾,墨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温光潋滟,“纯纯的内室在哪里?”
“内、内内内你个头啦!”沙纸纯捶了墨至一拳,拳头却是毫无杀伤力的,“寝室是两人制的,你少打什么主意!”
而且,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呢!
墨至阖眸,额头与沙纸纯的相抵,两张脸的距离仅剩下一层薄薄的空气。
“纯纯,今天……抱着你的那个男人是谁?”他的语气很轻,让人误以为只是自己一瞬间的幻听。
沙纸纯一愣,一动也不敢动,往下一瞄,男人的红唇与自己的只相隔一厘米的距离,只要她一开口说话,两人的唇瓣就会不留空隙地贴在一起。
她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双眸也不禁有些迷离起来。鼻翼间充斥着从墨至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而两人的睫毛此刻又暧昧纠缠在一起,那双诱人犯罪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底,白皙光滑的肌肤近在眼前,又是一大诱惑。
沙纸纯却连闭上眼睛的动作都不敢做。
“如果纯纯吻我,我可以考虑跳个问题问。”反正他可以自己去查!墨至在心里补上一句。
啊啊啊啊啊!沙纸纯在心里不断悲鸣着:完全不是她不肯说啊,只是她一开口,他们不就……
只是,那该死的家伙……嘴唇怎么可以长得这么诱人?
于是,沙纸纯就是在完全被自己的意识控制的情况下,贴上了墨至的唇瓣,轻轻啃噬。
墨至却坏心思地一动不动,引得着了他道的沙纸纯不满足地嘤咛两声,尔后竟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溜开香舌撬开男人的白齿,****过他唇内的每一寸地方。
这就是典型的索吻状况。
当沙纸纯气喘吁吁地离开那两瓣已有些红肿的红唇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样的糗事。
她傻傻地望着像被她狠狠蹂躏过一番的还泛着水泽的红唇,脸蛋一下子炸红起来,脑里不断闪过那么一句话——这是她干的么真的是她干的么怎么会是她干的……
墨至舔舔唇,像个天真小孩一样煞是无知地眨眨眼睛,吐出一句几乎要让沙纸纯当场喷血的话:“原来被人家强吻,是这种感觉啊。”
沙纸纯咬紧唇,整张脸都埋在了男人胸膛上,根本不敢再抬头。
她不是没有吻过别人,像那次她和雀子玦两人赌气,她不也主动吻了他么!只是这次的对象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
“嗯……纯纯的吻技有进步呢。”墨至状似褒奖地夸耀着沙纸纯,然而下一句话才令人警觉到事情的不对劲:“那么,下一个问题是,今天吻了纯纯的那个男人是谁?”
其实这个问题跟前一个问题都是兴师问罪,都是想问出照片那个与沙纸纯表现得甚是亲密的男人究竟是谁。
并且这一次的问题,还有前缀,两句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纯纯的吻技进步了,到底是谁指导的呢?
沙纸纯诧异地抬起头,脑子里迅速把墨至的话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待思路清晰后,她才开口道:“你是说……莫子孽?”
纯纯叫的是全名。
有了这个认知后,墨至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唇角:“他和纯纯,是什么关系?”
“我心情不好,他带我去玩,这样而已。”如果非要说关系……那应该算朋友吧。
“可是……他抱了你,”墨至一时玩心大起,伸手掐了掐沙纸纯脸上的肉,结果被她毫不留情地大力拍开。“你哭了是不是?”
沙纸纯捂住自己被捏疼的脸颊,撇撇唇,不想开口承认。
“在这里……开心吗?”
沙纸纯摇摇头。只是尝试到了许多从前从来没有的感觉罢了。以后想起来,会觉得特别深刻吧,对这里的这些人、这些事的印象。
“得到想要的了吗?”
沙纸纯还是摇摇头。到目前为止,她只与碧弥生初步交涉过,而其实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如果她想要得到那些信息,恐怕就要答应他的那个条件吧。
所谓的成了他的人,才能从他身上得到的信息。
“跟我回去。”墨至望进沙纸纯那对透着犹豫迟疑的水眸里,语气带着不可置疑的坚定感,“纯纯,跟我回去。”
沙纸纯垂下头,齐长的刘海遮挡住墨至投在她脸上的视线。
他不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所以不懂她必须要面对的事实。她的命运使然,她必须要做的某些事,不是哪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哀求,能放弃掉的。她与他们不同,不论是使命,还是人生。
况且她答应过那个男人的事情,就绝不会食言。毕竟……他扮演的是维持她童年生存的那么一个角色。
想到这里,沙纸纯摇了摇头,唇边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很高兴你不再用命令的语气要求我遵循你的要求。只是,我还是不能走。”
墨至抿抿嘴,攫住沙纸纯的下巴,往上一抬,“至少,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好。”沙纸纯抚上墨至的脸廓,眼角带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会尽量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而且枢兰夜,也并不希望我就这样空手回去,不对么?”
墨至挑眉,不可置否。
“所以说……轮到我问你问题了吧。”沙纸纯狭眸一眯,“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带你回去。”四个字,简洁明了。
“我不信。”沙纸纯撅撅嘴,“肯定还有其他原因的,不然枢兰夜才不会放你来这里,专门破坏他安排好的计划呢。”
“我是我,他是他。”墨至薄唇轻勾,“纯纯……不相信我?”
沙纸纯拗不过他,只好暂且放弃这个问题。
“最主要最关键的是……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
“有地图。”墨至把沙纸纯禁锢在墙壁上,俯头垂眸,邪气一笑:“还有,纯纯喜欢的……我的这张嘴巴。”
闻言,沙纸纯的脸蛋又是不争气地一阵爆红。“那……你有没有到我的教室去?”
“有。你的拼布包,我也给你带回来了。”
“拼布包?”
墨至指指早已被抛落在地的斜跨布包,语气夹杂着些不难察觉的笑意:“本来我跨在肩上的,应该是被纯纯饿狼扑食地扑到我怀里的时候蹭掉了。”
“你、你才饿狼扑食呢!”沙纸纯没好气地钻出墨至的束缚,捡起地上的布包,扬手拍着上头沾上的灰尘粒子。
“对了,你今晚睡哪?还是说……回枢兰夜?”
墨至又重新挨回到墙上,“本来计划是睡纯纯的床。”
她是有多感谢这宿舍是两人制的!也幸好是两人制,而且她的亲亲舍友还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才避免了今夜与狼同眠的噩梦!
“现在先回去,明天再来。”
果然!沙纸纯扶额,做垂泪状,“就是说,往后这半个月里,你白天就来这里骚扰我,晚上就回去睡觉?”
“嗯!”墨至重重地点下头,“上课坐纯纯旁边,吃午饭跟纯纯两人桌,体育课陪纯纯一起跑。”
“天……”沙纸纯顿感无力,“上洗手间呢?你总不能陪我一起去吧?”
“上洗手间……”墨至笑了笑,“我在门外等着纯纯。”
下地狱吧!
沙纸纯一进门,肩上的挎包还没来得及挂到架子上去,便被童若若的一句话打在了原地——“这么晚才回来,跟男人私会去了?”童若若右手抓着支画画专用的2b铅笔,双膝上放着一本速写本,“不用狡辩了,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一妖孽得不得了的男人靠在宿舍外的墙边,好像在等什么人。”
沙纸纯有些汗颜,其实她还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就知道他等的是我?”
“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童若若嘴角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那男人下午经过我们的教学楼,然后我们这一层的女同胞们都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又是鬼叫又是捶墙的,最后向一学姐打听,才知道他后来去了你们的那层教学楼,还好死不死进了你的教室!”
沙纸纯好笑地摇了摇头。
“我想啊,我们这堵墙后面只有三间寝室,然后刚好是那间教室的除了你,就只有风息了。跟那小子认识了那么久,都从来不知道他有个这样的兄弟,所以排除法,就只剩下你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
“关乎我人生安全,当然要分析清楚。”童若若哼了哼,“如果那男人是混黑道的,然后你又是他女人的话,那跟你同一宿舍的我,岂不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假如哪一天我不小心伤了你哪里,然后他找我报复怎么办!最后还连累到杞年……这绝对不行!”
这女人……还真是别扭的可爱。沙纸纯笑出声来。
“你放心好了,他不是混黑道的,身世清白,是枢兰夜男公关部的公关之一。而且……很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