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腐队
沙纸纯被女生一连串的形容词呛到了,只能紧紧抿着唇,让已经窜到嗓子眼爆笑声硬生生咽了回去。
今天的确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枢兰夜一年一度的“有求必应日”。男公关们对于胸口处别着五角星星徽章的女生的请求,要尽量满足。当然,要求过于苛刻可以拒绝。
雀子玦不耐烦地撇了撇性感的薄唇,生得狂妄至极的俊眸正冷冷地斜睨着眼前的女生,似乎在做无声的催促。很显然的,他厌烦等待。
“这个,那个……”小晴被两人的脸部表情吓到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那个……”
一旁的大眼女生终于看不下去了,把手上的队旗往另一个女生手里一塞,大步流星地就往雀子玦他们那边跨去。
“这是我们大家的请求。”大眼女生笑笑,表明这个请求的强度性。“不过是要一张你们两人的照片。不过照片的内容有明确规定哦!”
“说!”
“就是……请玦爷把纯少按倒在墙壁上,做出一副霸气索吻的模样!嘿嘿,当然倒不必真的吻上去,不过如果你们想的话……”
大眼女生还在做着火上加油的解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面前两人逐渐刷黑的脸色……
“扑倒他!扑倒他!”甲路女生。
“吻上去!吻上去!”乙路女生。
沙纸纯扯扯嘴角,无言地睨着面前朝他越靠越近并且同样无言的雀子玦.双手下意识地往上移,抵住那副炽热异常的胸膛。
老实说,看起来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两路女生两眼直得几乎要瞪出来,她们一个接一个地拿出身上自备的小手帕,捂住血流汹涌的鼻子。
“小晴,你愣着干嘛,相机!快!”
“相机相机……”小晴慌乱地从随行包内抽出一款数码相机,两手颤巍巍地调准焦距,再对准墙壁上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的两人——“喂,你靠这么近做什么!”无路可退的沙纸纯只好加大手上的力度,企图阻止男人越来越放肆的贴近。
“不靠近怎么叫索吻?”雀子玦痞痞一笑,高俏的鼻梁恶劣地碰了碰沙纸纯的。
“你……”沙纸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稍微那么动一下,两个人的嘴唇就贴上了。“我们都是男人!男人!”
两个人都是男人这么弄一块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又不是第一次了。”垂下眸,雀子玦独有的狂妄气息朝着沙纸纯扑面而来,“上次你不是挺勇敢的吗?还是因为这次人多了,你羞涩了?”
“羞你大爷。”轻斥一声,沙纸纯随即往外一喊:“你们到底是拍好了没有?”
“拍、拍好了。”炸红了脸的小晴差点把相机从手上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气息,才找到力气回应沙纸纯。
“还不退开?”沙纸纯瞪了眼前单手霸气地横在他头顶上的男人一眼,恨不得腾出手来戳瞎他不知往哪看的眼。
雀子玦勾唇,身子在缓缓向后退。
见此,沙纸纯总算是松下一口气。
只是沙纸纯一口气还没理完,令人触不及防的事情就这样降临了——本该退开的雀子玦竟一个倾身,霸道地噙住了沙纸纯的红唇……并且、并且……亲了还不是马上退开,还在继续亲!
女生们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完全忘了“惊叫”是怎么一回事了。
身体比脑袋动得快,在脑袋还没抽搐回来之前,沙纸纯的巴掌已应声而下……
“啪”。声音简直比砍翠竹还要清朗。
众女生再次呆住。
“你是第一个打我的地球人。”狠戾地抓住沙纸纯僵在半空的左手腕,雀子玦笑得嗜血,“你说我该不该还手?”
火辣的刺痛感从手腕处传出,沙纸纯却倔强地昂起头,一声不吭。
“你真是该死。”一手执起沙纸纯白嫩的下巴,雀子玦眸里冒火,“平时的牙尖嘴利呢?还是在掂量着什么时候扇我第二巴掌?”
沙纸纯定定地看着站在雀子玦身后的墨至,顺带扫了他身边跟着的荏未浅两眼,不做言语。
一旁在原地站着的不敢轻举妄动的女生们在埋头讨论着什么,时不时还往他们那边瞟去几眼。
“啧,我知道了,亲爱的。”沙纸纯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双臂亲密地勾上了雀子玦的颈子,凑上头去:“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绝不反抗……这样好么?”
闻言,雀子玦脸上的阴霾渐渐褪下,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炫丽的弧度:“嗯,这样才乖,宝贝。”
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宝贝……
她们顿时觉得脑海里塞满了用粉红色少女字体勾勒的“宝贝”二字,天上飘下来的是红艳红艳的玫瑰花瓣,几乎覆盖住整片蓝天。
“天,我、我听到了什么,我听到了什么啊我!玦爷居然、居然唤他……宝贝?啊啊啊,谁来告诉我这完全只是个梦啊!此时此刻我需要清醒啊我!”
“你激动个屁啊,我都说传闻是真的了,你硬是不信。现在当事人当场上演亲热戏码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他们都是、都是男人耶,怎么可以……”
“孩子,现在耽美在全世界泛滥啊!”
“不怕不怕,我们还有夜夜,还有璇璇,还有至至,还有落落,还有澍澍……世界还是美好的,还是和谐的,呜呜呜呜呜……”
墨至站在原地,领口处松垮的领带被风吹得翩迁飞舞。他墨眉高挑,双眸含笑,白皙得惑人的肌肤在阳光的渲染下泛出耀眼的银光。
“纯纯,你还是学不乖。”他这样说着,唇角边划起个转瞬即逝的浅弧,“是不是觉得,一个印记还不够,想要第二个、第三个?”
荏未浅偷偷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墨至,却被他眸底处那丝骇人的寒气吓得僵住了表情。那个男人……这么重要吗?眼光不自觉地往眼前长发蹁跹的妖媚男子望去,荏未浅皱紧了眉。
“你搞错了什么呢?”雀子玦旋过身,很自然地把身旁的沙纸纯纳入怀里,“他是我的人啊。”狂妄的剑眉一挑,雀子玦很明确地宣告了沙纸纯的所有权。
“玦……”墨至轻唤,声音醇美得像壶酿了千年的醇酒,“如果你是想挑起我争夺的兴趣,那么你赢了。”
“哼。”雀子玦冷笑一声,“猎物确定,人数确定……还有什么问题吗?”
“允许我有问题吗,亲爱的。”沙纸纯仰起头,亮出一张阴森的笑脸,“请问,我的卖身契没有在你们手上,为什么你们能自然而然地就把我当战利品了呢?”
“宝贝……”雀子玦也笑了,“那是因为……你现在躺的是我的怀里啊。”
荏未浅神色复杂地看了雀子玦两眼,两道柳眉都要皱到了一块。“至,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医务室把伤口包扎了好不好?”
伤口?狭长的水眸眯了眯,沙纸纯这才注意到墨至脚下那一朵朵开得艳丽的红色血花,啪嗒啪嗒的,比任何红色都要刺眼。
“不碍事。”墨至笑了笑,也没多在意漂亮白皙的左手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你先回去。”
像嘱托,更像命令。
荏未浅咬了咬唇,望着那道令她怎么也没法放下心来的伤口,声音不觉地有些颤抖:“你……”她顿了顿,“你记得要提醒他去医务室,伤口结疤就不好了。”最后扫了眼沙纸纯,荏未浅才不情不愿地转身离开。
一旁的女生们知道墨至受了伤,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上去好好慰问一番了,可又碍于现场这种诡异的气氛,才不敢轻易妄动。
沙纸纯拧紧眉,望着那一滴滴从墨至伤口处汩汩渗出的血滴,抿紧了唇。
“要是阑什夜再多几个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的人,估计医务室迟早也得关门。”雀子玦撇了撇嘴,口气不自然地夹杂了几分担忧的烦躁,“去个医务室还得女人陪。啧。”
墨至揩了揩手背上的血痕,潋滟的桃花眸里蘸满了惹人怜爱的水光,只见他撅了撅红唇,这样说道:“我不要女人……我要纯纯。”
轰!
轰轰!
目瞪口呆吗?不是。鼻血四溅吗?不够。失声尖叫吗?还是不够怎么办?于是,众女生就秉兼着把长空撕裂的精神,尽情释放着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高分贝能量。
沙纸纯扶了扶额,任由雀子玦双手堵在他耳口两侧,似乎已拿眼前的男人毫无办法了。
“算了算了,”沙纸纯按下雀子玦的手,往上瞥了他一眼:“戏演够了,该散场了。以后找我拍戏记得付费。”
他潇洒的甩了甩迭起褶皱的衣裳,往墨至走去。
“白痴,去医务室了。”沙纸纯抓起墨至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跨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医务室内。
包扎好伤口的墨至乖乖地坐在横椅上,任由沙纸纯透着兴味的目光往他身上探索。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啊。”托着粉腮,沙纸纯浑然不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小女人,“做这么幼稚的举动,”他腾出手指指自己脖颈上的咬痕,“你以为咬了一口这人就属于你了吗?那我往世界地图上咬几口,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属于我了呢?”
墨至眨眨眼,也不反驳。整一活脱脱地等待长辈教训的乖小孩。
“还有……”沙纸纯忍不住要翻白眼,“受伤了就应该及时来医务室治疗啊,哪有人像你划了那么大的口子还有闲情在路上磨蹭的?”
闻言,墨至了然于心地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也不拆穿沙纸纯突如其来的转变。
对于陌生人他从来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但一旦混熟了,他的本性就会完全暴露出来了。这就是沙纸纯。
“对了,除了这道伤口,你还有其他受伤的地方吗?”
“有。”墨至阖起眸,点了点头。
沙纸纯起身,皱着眉扫了几眼墨至手上的其他地方,“哪里……”
“这里。”墨至擒住沙纸纯的左手,往他左胸口处按,“疼。”
心口猛地一震,沙纸纯想缩回手,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得紧紧的,手心处不断传来墨至灼热的体温。
嘭嘭,嘭嘭。响亮的心跳声充斥耳旁,他却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墨至的。
“有心脏病就赶快去做手术!”沙纸纯涨红着脸,恶瞪着眼前这个恬不知耻地装出一副“我是受伤的小孩”模样的男人,“不过估计找遍全世界也找不着适合你这变态的心脏。”
亏他还紧张兮兮地问他还有哪个地方受了伤!这死男人居然说是他的心脏,还抓着他的手往上按!他怎么不说是胃溃疡啊你大爷的!
“怎么办……疼得更厉害了。”墨至垂下眸,长又卷的眼睫毛在眼眶下投下两道漂亮的眼影,红唇嚅了嚅,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楚。
“我来帮你一刀子剜了它。”沙纸纯笑得又阴又险。
“纯纯……”墨至一把拉下沙纸纯,让他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打赌,你舍不得。”
咔嚓。沙纸纯的笑脸开始崩裂。
我他丫的不是舍不得,是不想一失手把你肠子给拽出来而不是心脏!
“纯纯……纯纯。”他贴在他耳旁,一遍又一遍地诱唤出他的名字,那双漂亮修长的大手正覆盖在沙纸纯的手上。“这次放过你,是因为刚才你表现得很好。”他口中呼出的热气似乎有能把眼前的人媚惑住的魔力,“没有下一次。”
沙纸纯垂下脑袋,让长发遮挡住自己早已羞红得不像样的脸蛋。
不是他不愿挣扎,而是他知道挣扎了只会带来更大的掠夺罢了。
刚才他说的这死男人幼稚的那些话,现在可以收回吗?
“你不觉得身为男朋友的我,也需要些人身权利的吗?”沙纸纯的声音小小的,小到几乎他自己都要听不到了。
“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墨至勾起唇,右手在沙纸纯的颈子前绕了个弯,让彼此能更贴近些,“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你……”沙纸纯咬住唇,“你别太过分,这里可是医务室。”
墨至轻笑,本是缠好了白纱布的手突然放肆地往下移:“纯纯……你的心脏,嗯……跳得好快哦。”
“你这色坯!”沙纸纯一个恼火,身子狠狠地往后撞去,最后自己却也因为失去平衡而倒向了已经躺在病床上的墨至的身上。
刚从外头抓药回来的校医就在那一刹那拧开了门,理所当然地见到了这副暧昧得不能再暧昧的情景。
布满皱纹的脸一下子爆红了起来,校医一边吹胡子瞪眼的,一边向床上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人走去:“你们这些学生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你们、你们父母真是白养活你们了,去,快起来!别在我这里碍着眼了!岂有此理……”
沙纸纯唰地蹦起身子,头都没抬,就逃也似的跑出了校医室。
“你吓到他了。”墨至望着那抹消失在门拐弯处的沙纸纯,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从病床上撑起了身子。
“还好说……你这来过我这里几百次却连我名字都不记得的臭小子……”
“不等了。”枢兰夜晃了晃手中透着玻璃光的抓阄瓶,嘴边挂着的还是那抹温和的弧度,“抓剩的,就留给他们吧。”
“就四天而已啊,有必要再分房吗?”戚宇璇嘟着小嘴,往抓阄瓶里抽出一条卷纸,“就按在枢兰夜里面的排房号就可以了嘛。”
“同在一个部里的人,总要多联络感情。”枢兰夜丢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