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笑抬起冷若冰霜地眼,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甘,“驸马爷抬举了,韩某这还有其他要事,先行一步……”说罢也不顾驸马爷是何身份,甩袖便扬长而去。
景歌见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叹了一声,这韩子笑果然是随性成了习惯,这番不耐的言行,怕是迟早是要吃亏的……
“驸马爷,我那兄台平日里待人便是如此,景歌在此为他向驸马爷陪个不是!还望驸马爷不要挂放心上才是!”
凤依依撇撇嘴,“景歌你倒是护他心切啊。”他又开始无缘无故吃飞醋了。
冷辰渊似是了然地哦了一声,算是承了她的话:“早听说景公子聪明过人,遇事能变,而今看来真如传闻中所言如是。”
景歌眼神微微一闪,低头道:“有言道,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景歌只是侥幸破了局罢了,驸马爷才真是目达耳通,思维缜密啊……”
说到此景歌心里不禁一骇,这孟冬十月举办权落入了冷辰渊手里,可谓是不利之举啊,也不知那华容王爷是如何料想的……冷辰渊这一招实在是再高不过的局了,美人、权势、地位!真不知是动用了多少心思……为的就是抓住每个人的软肋,如此才能将每个人了如指掌地掌控在手中为他效力,想来他的野心……
若不是因为她,韩子笑方才不也……
想到此景歌都不敢再猜测下去,这时凤依依又在一旁催促她:“景歌,你心里想要什么尽管与驸马爷提来便是,不必忸怩!”
景歌微叹,这会她只想回去,躺在歇屋里摇榻上,抱着暖炉子好好睡上一觉。
虽才来不久,但看到冷辰渊满是探究的眼神,她才真是神形俱疲啊。
“驸马爷说到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问道。
“自然。”
“说实话,景歌现在并无所愿,若是有一日想到了,再与驸马爷提来如何?”
别无所求?
冷辰渊见她一脸坦然,恍若想起了第一次在云中寺内见到她,她那时就像现在这般清冷的看着他,对他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那时他还笑她傻,人生来哪有无欲无念的?
可当她孑然转身离去的时候,他才真正体悟到,原来她真是六根清净,无欲无念……
冷辰渊不得不说,现在的她和记忆中的她,可谓是天差地别,这样的安景歌即令他心有不甘又有欣赏……
难道,并不是他不了解她,而是一直都被她蒙在鼓里,被她所骗了?
冷辰渊此刻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酸涩而有苦味。
凭什么她要这般折磨他的耐心!冷辰渊突然觉得自己好似被景歌糊弄了一番,却无从下手……
“本宫应了你的便是,今日本宫也乏了,你等先行回吧……”
“既然驸马爷如此说了,我二人便也不多打搅了,这就速速离去,驸马爷……后会有期!”
景歌出了船舱才真是松了一口气,这番,好险。
凤依依本想再追问景歌,却见她好似疲惫的模样。心下不忍,只好让雪梅带了景歌先行回顾府休息,自己留在画舫处替她招徕一些贵主,处理一些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