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天色,废弃的小屋,寒冷的空气,还有令人憎恶恶心的绑匪们。
她醒来了,身边没有点点,单独在一间屋子里。全身没有力气,似乎被人注射了某种能够让她昏昏欲睡的液体。四周封闭性强,连唯一的窗户也盯上了粗厚的大横木条,隐隐只留一条小缝隙可以隐约看到外面的地形。
外面白茫茫一片,树上堆满了雪,只有地上留下两排深深的脚印一直蜿蜒到前方,有一个小山坳,便看不见其他了。
隔壁房间里传来男人粗噶的谈话声,有的没的乱侃。她原以为醒来应该会见到点点,那个卖气球的人,很明显趁自己不注意让同伙把点点先劫走,然后引诱她的注意力,从而对自己的后颈就是一刀劈晕,借助气球的遮挡把自己无声无息地带来了。
可是,现在点点并不知道在哪里,难道不是一伙人?她虽然内心焦急,但是强大的母性让她冷静下来,现在最紧要的是弄清楚点点在哪里。
自己身上的东西都被收走了,手也被绑住,只有脚还可以走动。
“这次可以过个好年啦。绑了个小妞,只要拿到钱,老子就可以去国外逍遥一阵子。”
“那可不,那个小妞还长得真漂亮啊。那皮肤,水嫩嫩的,那嘴巴,哟……真想让人咬一口,老子都差点忍不住了。”
“少来,这个女人,扣子,你别碰!那个骚娘们让我们做的事,我们到时候把她给……拿着钱,再把这个女人给杀了。到时候有了这个……你还怕没有女人吗?”
基本上确定外面就两个人。看来绑架自己的是个女人,她记得自己好像没有和别人结怨啦。不对,有一个人……
正在猜想是谁绑架她的时候,又听到那个跟扣子说话的人吩咐扣子看看她有没有醒来。
芙落把慌乱的心思整理了下,眼色沉了沉,一本正经地坐在原地等着他们。门吱呀地一声开了,紧接着一个瘦高的憨厚男人走了进来,那就是口中的扣子。如果不是身在绑架中,芙落会以为这是个守法的好公民,看来越是表现简单的人越是藏得深。
很快,唯一透露的一点点亮光也被瘦高的身影给遮盖了,已经来到她的正前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都在打量对方,企图看出一点心思。瘦高男人像是想到什么,发出“切”地一声,颇带自嘲的味道。
“你醒来啦!”扣子凶狠毒辣的眼神瞅着四肢被绑住的芙落,没有了在外面说话时候的轻佻与放荡,倒有点装起来的恶毒。
“我儿子呢?他在哪?”芙落努力让自己维持平静,直直地望着对方,她不能退缩或者逃避对方让她心惧的试探,只是手指微微颤抖,可是隐在背后,看不出来。她的两只手互相紧扣着,表面若无其事。
“哟——胆子挺肥。你儿子我没看见,不过,刚才的话你全部听到了?”虽然是个问句,你说没有听见,人家也会不相信,本来就挺多疑的绑匪,反倒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我儿子是不是你们绑走的。”她也不跟你纠缠,就问儿子的下落。也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能在这种小事上对你斤斤计较吧。
“我******说了,你儿子我没看见……臭娘们,看不出来你这么圣女,居然也会骚到两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还要勾搭第三个……”污言秽语一字字一句句蹦出来,难听难堪难受。
是啊,你还指望心狠手辣的绑匪说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或者学会几门外语?那是傻子才会那般认为。所以,听到这些侮辱自己的话,芙落忍了又忍,终于把心中那口气给忍了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冷冷的,懒得看对方一样,弯弯僵硬的背脊,轻轻靠在墙壁上,因是冬天,虽然衣服穿得比较多,但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进食,所以手脚发冷。
“莫清湮,窦沈意,还要加上一个李灏,够厉害。是个女人都该跟你学习学习……”叫扣子的男人选了个草垛坐下,嘴里点燃了一根烟,悠悠然。
他们,他们应该会担心自己,来救自己的吧。芙落在心里念叨。她唇角微微颤动,似在说些什么,又或者是感情上脆弱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