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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三家父母保释子女 三堂教子成论道

地下党组织飞行集会,江河拉着展鹏从进警察群里去救青青三人,人没救出自己也被抓了。江河被押上警车,被摁蹲在撒传单那小子身旁,见那小子的挎兜里还有半兜子传单,他取笑说:“你脑袋有病啊,咋还舍不得丢掉?”“我丢掉,回去咋交待?”那小子说,把兜子把得更紧。江河挖苦说:“行,你们那个组织真邪性,头子和你都糊涂一块儿去了。”那小子翻瞪眼:“你聪明,咋也被抓?”江河不再理睬;扫一眼,车上押了不少人,但没有青青、木兰,玉霜她爹是指挥抓人的警察头子,自不会有事。他对身旁的展鹏嘀咕一番如何逃跑,然后把撒传单那小子的兜子拉过来说:“你让人人脏具获了,我再救你一次。”说着抓一大沓传单塞到那小子手上,自己又抓一大沓出来,交待说:“你把传单一扬,就随我的朋友跳车!快点!”说着往上一拉,那小子也容不得思考,但知道这是他唯一逃跑的机会,便一挺身双手把一大沓传单扬起来,就如车上放起礼花。同时,展鹏一挤靠近车旁,抠裆扒腚一扌周 把脸朝外的警察“啊呀”一声扌周 出去,再回手一拉拽住撒传单那小子,腾身跃出车去。传单从空中纷纷扬扬下落,江河奋力又抛起一沓传单,把车上的警察们眼睛全罩住了。待传单纷纷落尽,地上撒满了传单,摔在地上的警察甩在后边,展鹏和撒传单的小子已无影无踪。车上的警察特务们一阵惊乱之后,乱放一阵子枪。江河抱着头蹲在被抓的人堆里。特务们的枪点点数数,谩骂不已。被推下去的日警被拉上车,摔得满脸流血,大概是门牙掉了。车继续开。

汽车在市警署后院停下来,江河等人被拖下车,推推搡搡地被关押进看守所。江河相信玉霜不会在这里,但努力扫视几眼看守所的牢房的铁窗口也没有看到青青和木兰。虽然各铁窗口都挤满了向外观看的脸和睁大的眼睛。

看守所是待审嫌犯,要经过刑审阶段,或判刑或释放。不过日本警署从来是抓多放少,有些嫌犯熬 不过严刑,就被摧残致死。悄然地拉出去埋了。江河被推进这道鬼门关。他被关押的牢房被塞进来5个人,那个连鬓胡子和矮个子让他心里一震:“你俩也被抓进来啦?”他和展鹏帮这两人贴过标语。那两人也认出了江河。连鬓胡子说:“你跳下墙和那个小伙子跑走,我们也慌了,丢下刷子糨桶就跑,却被特务们擒住了。”连鬓胡子说着时,一指另外两人说:“这两位兄弟是过路财神,刚一伸手拿标语,便被特务们抓住了手脖子,如今我们都成难友了。”有点苦笑。矮个子说:“你那位伙伴和撤传单的跳车逃了,咋不知会一声,一块逃啊!”江河说:“别说那些了,我们搭伴出来逛街,赶上了。你们两位大哥是帮谁贴标语呀?”这问的可就有点深了,相互都很陌生,那连鬓胡子一笑说:“我俩也是二乎乎的,几个提着糨糊,挟着标语的人抓住我两说,喂!中国同胞!日本占领奉天,侵占东北,帮个忙,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标语贴上!我俩二话没说,贴就贴呗,恨死日本侵略者了。后来,兄弟你就来了……”连鬓胡子说的真假,江河也无须计较,“九•;一八”事变,中国人反日情绪高涨,谁遇上都会这样义不容辞的。那连鬓胡子很豪气,说他叫王贵,矮子叫李虎,三菱油坊打工的。江河也忙自我介绍他叫江河。不过他继续深说:“我看今天被抓起来的不少啊,那边有讲演的,吸引的观众更多,那指定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王贵与李虎对视一眼,皆摇头。王贵说:“管它啥组织的,我看都是瞎扯,讲讲演,贴几幅标语,撒几张传单,就能把关东州的日本宪兵、警察、特务们吓住吗?”李虎接话说:“就是吗,有啥用呀?每天都有被抓的,像我们这样跟着跑的百姓,被抓的更多。”另两个一个搭话说:“现在的中国人就是想出口气,骂日本人两句而已。其实屁事不顶。那个地下什么组织的头子,脑袋里也是一盆糨子,真想跟日本人干,就整枪,拉队伍,打他们狗日子的。”另一个忙捅他说:“你别瞎咧咧。”第一个犟,说:“咋瞎咧咧?贴标语被抓得窝囊,若是手里有枪,奶奶的,干倒他几个再跑也来得及。”

这话赶劲儿,但说的太深太远了。关东州是个中国人莫谈国事的地方,都变得异常谨慎,这样再谈下去,会担心招惹麻烦的,便突然沉默下来。江河走向铁栏窗前,向外张望。王贵与李虎是一个厂的,另两个也是一伙的,他们悄悄地说秘密话。看守所的院子里,高墙上架着铁丝网,院子里除了日本警察看守和虎视眈眈的凶巴巴的狼狗,再就什么也看不到的。江河第一次感到落默和孤寂,他转过身来,走向自己的草窝。

“江河,江河!”外面传来女子尖细的呼叫声。王贵撩手说:“招呼你的吧?”江河听辩出是玉霜,忙趋铁栏窗口,对外回应:“玉霜,我在这儿。”玉霜闻声过来,两个看守忙拦阻。“闪开!我的朋友被关押在这儿,再敢阻止,我让我父亲开除你们!”玉霜很横地用日语说,江河在公学堂念过书,听得懂日语。两日本警察不敢再拦阻武田警官的女儿,只能任她过来。

玉霜过来向里探望,问:“那个展鹏呢?”江河告之半路逃了。玉霜这才告诉他说,她和青青、木兰被花田警司给关押在最里头,直到现在她父亲也不相见她,是花田警司要提审她。她说:“看来想让我父亲放你很难,你得有思想准备。”江河说:“我多蹲些日子没关系,你赶快想办法把青青、木兰救出去。”玉霜说:“她俩,我跟我父亲闹死闹活也得把她俩救出去,展鹏逃了,他会去你家报信,这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我出不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呢。你小心点,花田定三会挟嫌报复你。”江河说:“那我就跟他玩玩。”他满不在乎。玉霜被叫走了,两个日本看守一直跟着,生怕半路跑了似的。

花田警司装腔作势地审问他上司武田警官的女儿,这也是武田警官授意的,一定要经过审讯程序才能放人。玉霜说,她和青青、木兰还有江河去逛街,正赶上讲演,便凑过去听了听。便被你们抓来了。“那展江河呢,还有中途跳车逃走的两个人,那是咋回事?”花田警司一脸严肃。玉霜答:“那我不知道,我只知江河和展鹏赶来营救青青、木兰和我,也被你们抓了。见过,我提醒你可不许挟嫌报复展江河,否则,我回家向我父亲告你的状!”她反客为主警告起花田警司来了。旁边有人做笔录,让玉霜看过签了字。玉霜说:“我可以回家了吧?”花田警司摇头说:“我这是奉命公事公办,玉霜,你还不能回家,等都搞清楚了再说。”说完撩手,两警察看守把玉霜又带回看守所。

展鹏拉着那撒传单的小子跳车逃走。那小子说:“我叫铁蛋,谢谢你和车上那小子。”说完钻进人群不见了。展鹏如脱离牢笼的鸟,赶紧飞奔去给柳、展、铁三家报信。青青娘铁凤慌急,柳馆主说,还是三家老人一块儿商量商量,咱都去江河家,能与官府打交道的还是木兰她大舅渡边先生,能搬得动武田警官的还得江河、木兰他们的表哥渡边直夫,他是日本翻译官。于是派松涛去通知他三舅妈渡边爱子。他们夫妻乘坐人力车赶去江河家。江河家虽只剩父亲展云旗一个人,但离妹夫铁家、渡边家近,把渡边一郎已找过来了。木兰娘与大儿铁文一到,就差押镖没回来的铁镖头和二儿铁武,三家老人全都到齐了。爱子对渡边先生说:“哥,这事你说说看咋办好?”柳馆主夫妇、江河父亲展云旗也这么说。渡边先生看看表,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他说:“今天不赶趟了,明天早饭后,你们三家父母一块儿去市警署,去找武田东营要人。咱们家仨孩子,加上武田东营的女儿一块去逛街,碰到讲演贴标语的看看热闹罢了,警察这样乱抓乱捕没道理。态度要硬一点,要他马上放人。”他顿了顿,说:“至于我……”他又顿了顿,说:“这次我不出场了,我把直夫和他姨云彤接来,让他俩去找武田东营。一个是亲姑,一个是表兄弟,表兄弟是日本宪兵司令部翻译官,他们娘俩去对付武田东营,这份量他得掂量掂量。我以前找武田东营办过几次事,他若么打官腔,若么就推三推四,没真话,不办人事。一辈子就那个德行。”大家都觉得有道理。江河他姨展云彤出家就没再回来过,她已不问世事,这次能不能回来,谁心里也不托底。

第二天,三家父母都到柳家武馆集中,柳馆主已安排古天招集人力车,一行人5辆人力车赶去市警署。渡边老板有汽车先去旅顺接儿子直夫,回来走北路去西山道观接妻妹展云彤。

云彤法号纯贞子,一身道姑装束,手持拂尘,见姐夫和外甥来此,忙搭拂尘于臂弯,打了一揖言道:“两位施主有何见教?”她这套礼仪渡边老板已见怪不怪,他不只一次来此,也有被拒绝接见的尴尬。这次是父以子贵,云彤对外甥可是亲热的。姐姐云秀早逝,是她一手带大的。直夫上前鞠躬说:“二姨,可好!”“好!清修之地,与世无争。你这身官服。”她摇了摇,表示她不甚喜欢。直夫说:“二姨,我表弟江河被日本警署给抓去了,我父亲要我回来处理这件事。”云彤一惊:江河可是她的亲侄子,也是她一手带大的,情同骨肉。她转脸看着姐夫。渡边老板说:“云彤妹妹,我和你二哥云旗,希望你回去一趟,陪直夫去找武田东营,他是市警署警官,去找他要人,把江河要出来。”云彤问江河为啥被抓?渡边老板学舌说,江河同青青、木兰和武田东营的女儿玉霜去逛街,看热闹,混乱中被误抓。云彤痛爱自己的侄子江河,更怕外甥直夫以压力派把事情搞僵,便点头答应说:“我马上下山,为了去救我侄子,我破例了。”她收拾一下东西,背上宝剑,坐上渡边老板的专车直接来到市警署。渡边老板没有下车,直夫陪她二姨纯贞子道姑走进市警署。

武田警官刚接见完木兰娘、青青父母、江河的父亲。这都是他住过的庄园大院的邻居,曾经的朋友、仇人和他的单恋情人,如今儿女们朋友的父母让他心里热乎乎的,有些话只能涌在心头,但说不出来,都有些尴尬。好在他事先考虑到了,放得一块放,都得走一下程序。所以他说:“你们要求马上放人,我也想放了我女儿。”他摇下头,说:“可总得问问清楚,走走程序呀,不然我对上对下都不好交待。不过,你们放心。”“谁能放心,你连你女儿都抓,都关押,你装啥大头蒜呀?孩子们就是看看热闹而已。你马上放人,我连玉霜一块儿带走!”渡边爱子忍不住地抢白武田东营。武田警官说:“你们先回去,我马上处理孩子们的事。”

镇压这次反日风潮,是市警察署出动警力最多的一次。有欲升迁迹象的吉野大佐,下达指示时说:“我大日本皇军占领奉天,正向吉林、黑龙江和辽宁西部至山海关方向挺进,我大日本帝国决心解决满蒙独立问题。关东军司令部长官要求,关东州的社会治安和稳定至关重要。关东厅长官命令我们市警署,要担负起关东州卫士的职责,不惜一切代价,把反日风潮镇压下去。”他对武田警官指示说,必要时,几个区的警所警力也要出动配合。武田警官指挥这次突击旋风式扫荡抓捕,把地下党煽动的飞行集合、街头演讲、贴标语、撒传单的抓个殆尽,有些是看热闹的群众。青青、木兰、江河包括他的女儿玉霜被抓,无论他们的父母是否来找他,求他放人,他都得滤筛子,筛审一遍,意在搞清问题的来龙去脉。他答应青青、木兰、江河的父母,说问清楚就放人。他也真是那么想的,从思想深处他不想为难这三家的孩子,何况是与他的女儿玉霜一块去逛街。正是他女儿被抓,他得避嫌,把问询之事交给就要晋升为警佐的花田定三警司了。三家父母一走,他便催促花田定三警司放人。花田定三说:“玉霜、柳青青可以马上放,可铁木兰,我得折腾服她,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次郎少爷!”他嘴角浮起一丝奸笑。武田警官一瞪眼:“你想逼婚?混蛋!你别再给我找麻烦,马上放人!”花田定三无奈地说:“我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你就是驴肝肺!没安好心。”武田东营显然很生气。说:“还有展云旗的儿子展江河,一块放了。”花田跳起来:“展江河不能放!”“为啥不能放?”“他上墙去帮助贴标语,还冲进警察队伍里殴打警察,还帮那个撒传单的人跳车逃走,我还没审问完呢。”花田定三警司一急说出大大一串事来。武田警官愣怔一下,说:“那你抓紧问清楚,向我汇报。”花田阴阴一笑走了。他没想到午后,旅顺宪兵司令部翻译官渡边直夫带一位道姑来找他。他看了半晌也没认出眼前这位道姑是谁?那道姑很不客气,坐下说:“你认不出我来啦?直夫的母亲云秀是我的亲姐。”“云秀?啊!我想起来了,你是云彤!”武田东营恍然。云彤说:“我法号纯贞子。武田东营,哦,应该称呼你武田警官,我是为我侄子展江河的事来的,他被你们给抓来了。”云彤开门见山。渡边直夫说:“我是陪我姨妈来的,我表弟展江河,只是去街上看热闹,怎么还没放?”云彤接着说:“武田警官,我出家这么多年,今天下山,可就是来领人的。你可别说搪塞话。”展家二丫头的嘴茬子不让人,武田东营也怕她再说出啥话来,忙解释说,上午青青、木兰和江河三人的父母都来过,他答应连同他女儿玉霜一块放,可经办此案的花田定三警司说柳青青、铁木兰、玉霜可以马上放出去,但江河还有些事,得审清楚才能放。云彤霍地起身说:“我侄儿江河是去救你闺女才被抓的,那抓你武田警官女儿的混蛋警察不该打吗?你还当回事了,就推推搡搡呗!”直夫说:“我表弟,我担保了,武田警官你先放人!”武田说:“虎毒不食子,明天和我女儿一块放。”“一言为定?”云彤说。“一言为定!”武田答应说。这才把这娘俩打发走。然后就去找花田警司……

第二天上午,江河、青青、木兰和玉霜一块被放出来,渡边老板的专车还有古天等几辆人力车来接,松涛、展鹏和刚赶回来的铁武,还有纯贞子(云彤),都守在市警署大门口。让他们惊讶的是青青与木兰搀扶着江河,玉霜则对站在警署楼房门口的花田警司吼叫:“花田,你等着,你对展江河用刑,我饶不了你!”花田警司很傲慢地撩手说:“玉霜小姐,他展江河干了什么,他心里清楚,我这是手下留情了!”“玉霜,你跟那种人讲不出理来,快走!”江河回头招呼说。玉霜追过来,还愤然不已。

岗哨打开大门,让她们出去。云彤、江河姑侄拥抱,松涛把妹子青青接过去,铁武一手拉着妹妹木兰,一手拉着玉霜,一缓手把两个人搂过来。之后,出狱的人坐上汽车,接人的人坐人力车,赶往江河家,三家父母在那里等着呢。

玉霜没有家人来接,她也不希望家人来接,继母她不喜欢,同父异母的哥哥次郎去参加军训了,不在家,父亲装腔作势,见她也得下班后回家。只有铁武是她最想见到的人。她见到了,铁武还要把他妹妹木兰送到父母面前。她不想去打扰,一种失落和孤独感袭上心头。她中途下了汽车。铁武乘坐古天的人力车,哥俩正打着唠,见玉霜下车,铁武忙跳下车追过去。“玉霜,你去哪儿呀?”铁武拉住她说。玉霜凄然一笑,说:“别管我,快送你妹妹回去,你爸妈等着见木兰呢。”铁武理解玉霜的处境和心情,忙通知汽车和人力车先回去,他陪着玉霜往前走。玉霜茫无目的,古天的人力车在后边跟着。铁武说:“玉霜,你早晚也是铁家媳妇,见啥外呀?走走,去见我父母,他们也惦挂你呀,你爸下班后你再回家。”玉霜拗不过,想想也对,两人坐上古天的人力车。

来到江河家。第一拍,亲人相见,泪眼相迎,激动话都已说过了。日本翻译官渡边直夫昨天就赶回去自己的家,纯贞子(云彤)和哥哥云旗坐一起。铁凤、爱子两位母亲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正该父亲们教训子女的当口。铁武带着玉霜悄然地进来,父亲们因为庄重没人移开心思,爱子、铁凤抬手招呼玉霜坐到身边去。表示出深沉的母爱之情。柳馆主说:“青青,你母亲说的对,一个女儿家,跑街上去凑啥热闹呀?现在形势多乱哪?一些人上街讲演、贴标语、撒传单,肯定后边有人支持,那日本当局能不镇压抓捕?你们女孩子凑啥热闹?还有木兰,都是没事找事,让在人操心!”

江河父亲展云旗接过话去说:“这怪就怪江河,他跟着一块儿去的,怎么不知道保护妹妹们?”江河不语,展鹏接话说:“展叔,当时江河发现青青三人被警察围住,便拉我赶过去搭救,结果……”玉霜解释说:“展叔,江河先把我救出来,我说他们不能把我咋样,快去救青青和木兰。他又冲进去,结果就……”江河父亲说:“那就是说当时江河没和你们在一起,干啥去啦?街上那么乱,把女孩子们丢开不管,脑袋里就没保护妹妹们那事!”江河毫不掩饰地说:“我和展鹏去帮助贴标语了,青青她们去听街头演讲,揭露‘九•;一八’事变,日本侵占奉天的真相。”这话一说出,女人中除了三位姑娘尽皆惊讶万分,三位父亲则是你看我,我看你,说应该,说不应该,脑袋里都得转悠一下子。松涛看铁武,铁武说:“我随我父亲去北边押镖,好不容易才回来,日军占领奉天城,大军向北进犯,吉林、黑龙江民众抗日武装一股子接一股子地向日军开战。听说辽西那边抗日武装风起云涌,让日本侵略军不断地吃苦头。相比之下,大连地区就太平静了,喊喊口号,贴贴标语,那算啥呀?”这时铁镖头才开口说:“是呀,国难当头,热血男儿,在大连地区也是忍耐不住的。宋江岳阳楼题反诗说,潜伏爪牙难受嘛!”柳馆主说:“可这是关东州呀,日本宪兵警察特务把这里统治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与辽西、吉林、黑龙江的情况不一样。”铁镖头回应道:“‘九•;一八’事变,把全国人民反日情绪激起来了,大连这里统治的再严,也不能一点反应没有啊!”江河父亲看一眼铁镖头说:“三弟,你啥意思?”他是从三兄弟结义金兰那角度如此称铁虎的。铁镖头忙道:“哎,二哥,我可没有鼓动江河侄子的意思,我是说一般情况,江河侄子年青,控制不住自己,这也无须责备。”他一指柳馆主说:“大哥说的我也同意,在日本殖民统治下的关东州,上街贴标语、撒传单、公开演讲,那肯定是策划者头脑发热,盲动,我听说每次都有人被抓,最后这次被抓的更多,还开枪了呢。也就是不具备武装暴动的条件。盲动,太盲动!”

江河终于忍不住地说:“我在看守所里,有人也像铁三叔这样讲,在关东州这里,贴标语、撒传单上街演讲,啥用没有,只能被当局派宪兵警察抓捕和镇压,盲动。所以我决定离开这里,到外边去!”江河这个蔫巴小子,这话一出口,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每个人心里都翻滚了。云彤说:“江河,你若走了,家里可就剩下你父亲了,父母在不远游啊!”江河说:“姑,你是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跳不出五行,国难当头,我得去干我要干的事,自古道忠孝不能两全。”江河父亲只觉眼前一亮,指点着儿子说:“你小子行啊,比你爷你爹还有胆儿!”江河说:“我爷是太平军忠王李秀成的麾下部将,我爹是甲午战争中抗击日本侵略军的侦察英雄,我身上滚淌的是英雄家族的血液,我脑袋里是几代英雄传承的思想,我怎么能甘心窝在关东州受日本殖民者的气呢?”态度坚定而明朗。坐在他斜对面的铁武手从胯下翘起大拇指,表示对他的赞佩。屋里的气氛顿然更加沉静,但在每个人心里激起的微波涟漪在加大振荡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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