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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相遇钟幻旭

九相遇钟幻旭

萧岚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默翾回家去了,允诗现在也被拐跑了,第一次感到时间那么充分竟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一个人漫步在漫长的两岸长着高大挺拔的枫树的路上,在这一头根本看不清另一边的风景线,似乎蔓延的悠长悠长。

枫树偶尔在风吹动的时候向自己低低头仿佛在问候自己:你为什么是一个人呢?但自己却只是看着它,看着它发呆,自己也在问:那你又为什么一动也不动。这样的交流在风声之中变得有些模糊和隐约,沧桑的想要站起来快速的飞快地极速狂奔,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的一切想象都是自己内心渴望却又害怕被别人看清自己而尽力掩饰从而不去做这些事情,就算是有那也是和姐妹们一起的。

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一年冬天,学校里面一早起来就积了很多雪,雪花还在天上飘着,夹杂着风的歌唱。也不知道谁说的,称所有的人还呼呼大睡的时候,兴奋的冲了进来,当时靠门的林月气得快要骂出来了。

只是还没有开骂她就兴奋的说:“大家别睡了,大家快起床啊,外面下了很大的雪,大家都穿上厚衣服,咱们……去打雪仗。”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激动,最明显的就是允诗了,但是她激动的跳起来,头直接砸到了天花板上,结果她还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我们没有人等她,也许很久也没有经历过这样激动的一天了,更像是一群没完没了的野猴子。

当我们看到雪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抓起一团雪朝其他人身上扔去。最后看到允诗慢慢的围着围巾出来的时候,直接被我们打了个正着,七团雪球一个不差全部落在了允诗的身上。

后来我们七个人被她追得到处跑,我们都知道要是被她抓到要有多遭就有多遭。那个时候姚婕还在我们班所以住的也是一个寝室,只是后来她去了一班。还记得姚婕被捉住了之后,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虐,最后只要哀求着要允诗放了自己才躲过一劫的。原以为我们都会很糟糕的,只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出现了。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长长的快过膝盖,头发仿佛烫过配上精致的脸庞根本不像是人间能有的,冷漠的脸在冰雪之中一点也没有改变。耳朵里面插着耳机,表情也没有自己放的音乐而表现出来,骑着自行车从她们的旁边闪过。看到他时其他人都快呆了,男神出现了,这样场景或许只是在韩剧里面才可以出现的场景,然而就差了一个女主角,当然在场的所有女生都希望女主角就是自己,就连萧岚自己也不另外。

后来他们去了森林,森林里面有的树已经光秃秃了,有的还有几片叶子,可是已经被雪覆盖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以至于让人不知道那是哪种树。不过还是有没有掉叶子的,它们在寒冬里面也是重要的一部分,因为它们也托起了一片雪白。

已经听不见鸟儿的鸣叫,太阳却还是一丝不苟的看着明亮后的一切,这也是老天爷给它的福利。它的光不刺眼照在人身上也不太热,生怕这一切来得太快,去的也快。

萧岚拿起提前就带出来的小提琴,慢悠悠的拉起来,那样的悠长而婉转的琴声,仿佛忘了带标点符号一点也没有停顿的拉到了尾声。最后她的琴声停下来之后,当他们准备一个大合唱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钢琴声让她们情不自禁,所以萧岚随着这音乐又拉了起来。

这一次经历对于萧岚来说是无法忘怀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弹钢琴的人是默翾之后就在那一瞬间就喜欢上了他。但是默翾却要晚一点,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小提琴声,而爱上她的时间是那一个幽暗的晚上萧岚一个人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漫步,而默翾载她回来那晚,因为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其实一直在随自己拉小提琴的人是萧岚,只是自己之前没有太过在意,当看到萧岚那天穿着的那件衣服时,默翾才完全明白的,所以与其说他爱上的是跟自己演奏的无名者,还不如说是一个形单影只的活生生的人。

想到这里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森林这边,看着已经枯黄的叶子随风飘落下来,曾经的无名演奏者现在已经是情侣了,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做得一个梦,其实梦里面的才是虚幻的,现实才是真的,尤其是默翾拉着自己的手穿梭在人群之中的时候。

“你好。”萧岚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已经有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眼前。他一身洁白仿佛是从天堂来的一样,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总是微笑着。

“我叫钟幻旭,我看你有心事,不知道要帮忙吗?”钟幻旭温柔的说,那种充满磁性的声音绝对不是一般人,萧岚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可是没有抬起头。

“我没有事,就是随便逛逛,我不知道你过来了,所以没有看见……”她的话扭扭捏捏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尴尬的场面是自己最难对付的,况且对方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情况下撞了上来。

“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去哪里,要不你带我我去走走吧。”钟幻旭丝毫不客气的对萧岚说。

萧岚好奇的看了看钟幻旭,那是一张精致的脸,没有丝毫的瑕疵,在风中他的头发往一边散开,一件白色的衬衫,嘴角微微勾起,发黄的头发在明亮的眼睛里可以看见射影,整个人很高,超出自己两个脑袋,在女生里面自己不算矮的,但是在他面前却变得很渺小。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因为那张面孔而呆住了。

很久之后萧岚收回目光,眼角有些湿润,仿佛就在刚才下过了一场倾盆大雨,还没来得及躲避就淋了,然而那一双稚嫩的眼睛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她为他带路呢?难不成他只是一个过来欣赏风景的,又或者是一个转学生。目前的状况是转学生可能性比较大。

“你是新来的转学生?”萧岚还不容易才说出口,因为他的声音让自己有一些不自在,不像默翾,她跟默翾的时候,是一种相识了很久的样子,偶尔还会跟他开开玩笑,但是钟幻旭,这个奇怪的男孩,在他的面前多呆一会都会觉得是一种煎熬加上快要窒息。

“嗯,我在学校里面走了很久,但是找不到一个向导,我看你又是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找你的,我想在进这所学校之前了解了解它。”钟幻旭看着萧岚奇怪的眼神,像一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怎么飞,眼珠子不听使唤的乱转,似乎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紧张,可是越是这样就越紧张了。钟幻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

“可是我还有事,不然你还是找其他人吧!”萧岚很快就拒绝了,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的躲在被窝里一整天,也不要看见这张美丽的脸,这比死还要难受。“留在学校里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只要你往大剧院里面去就可以了,那里的人比较多,他们可以帮你的。”

钟幻旭笑了笑,看着她傻傻的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也是不老实的乱转,可是她非要这么说自己还就跟定她了。

“我不介意你有事的,只要你不出校也不回你的寝室,在这个学校里面,在哪里都一样,而且你是我刚刚认识的人,我也不认识其他人,况且我似乎不太喜欢别人拒绝我。只要让我跟着你就行了,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什么的。”钟幻旭的眼神有些委屈,自己就这样被拒绝,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她一味拒绝一定有她的原因,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自己可从来没有输过的,对付一个懵懵懂懂的女生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看得出他是故意要这么做了的,不过萧岚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绝他了,就算自己死皮赖脸的赶他走,只怕他还是会跟上来的,况且这个人初来乍到,以后还会在同一所学校见面的机会是肯定少不了得,陪他走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或许交个好朋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而且他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最重要的是那一双迷人的眼睛,真的让人无法直视。

“那好吧,不过我不能陪你太多的时间……”

……

在默公馆里面……

小灵端了一盘已经切过的水果往游泳池那边送,当她看见一个孤独的背影坐在木椅上时,感觉心里面凉了那么一下,一股风渗透进了身子里面,眉头也会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就像冬日里清湖的冰面一样又冷又刺骨。

她将果盘放在木椅旁边的圆形桌子上,顺便拿起一块放到默翾的嘴边说:“别愁眉苦脸的了,你和夫人的事总会解决的,夫人那么爱你,只要你不针对她她也不会说你的。”小灵叹了口气,“唉,你还有母亲可以和你吵吵,可是我……”

说了又没有继续说下去,关于自己父母的事其实她早就不想了,不管他们故意抛弃了自己还是因为出了什么事,现在都已经不在重要了,而且自己过的很好,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但是她得承认在梦里多少次无比的想要得到父母的爱。

默翾知道这件事对于小灵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伤疤,为了让她不再想起,立马将他手中的苹果“抢来”丢进了嘴里说:“好了,别再想了,我知道就你对我最好,你呀,以后就要开开心心的,谁要是欺负你我一定给你讨回来,记住别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听到默翾中这样说,自己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感觉自己的想法已经达到了。“嗯,只要你开心,我也就开心,你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默翾轻轻划了一下她的鼻梁说:“傻瓜。”

两人就像亲兄妹就这样开玩笑,很久他们没有这样子了。默翾拉着小灵到了游泳池的另外一边,那边是一个凉亭,亭中央视一架白色的钢琴,这钢琴是他爸爸的,小的时候经常听爸爸弹,可是自从走了之后,几乎没有什么人动过它了,只是偶尔有的时候默翾会过来亲自擦拭,也舍不得让别人来擦。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可是你爸爸的钢琴,之前不是不让其他人靠近吗。”小灵不解得问。眉角紧缩充满额困惑,双眼间的眉皱在一起的时候,呆萌的眼神可爱的像发光体探清楚这件事情。

“没事的,你坐在我旁边,我教你弹钢琴,女孩子吗?学一点不会有错的。”默翾将旁边的多余凳子一挪对小灵说。

小灵激动的眼睛的泪水快要飙出来了,可还是克制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弹钢琴,而且是默翾教自己的,真的太意外。

她想要用手抚摸那架钢琴,但是当她快要触摸到的时候,似乎受到了刺激发生了反射,手指立马收了回来。

默翾知道小灵面对钢琴的那种期望和激动,顾及她还没有碰到过钢琴的。所以为了帮她,默翾直接拉着她的手说:“你不用紧张,这架钢琴,以后就让你替我擦拭它吧。”

小灵扬起头看了看默翾的脸,似乎再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以每天都已摸到这架钢琴吗?

她慢慢习惯了摸到它的感觉之后,默翾还没有提醒的情况下,她轻轻弹出了一个音节。

对于默翾来说,这音节似曾相识。小的时候爸爸把自己领到这架钢琴的时候,胆小怯懦的他在爸爸的鼓励下弹出了第一个音节,从那开始自己也爱上了钢琴,爱上了压出第一个音节的感觉,像一朵花的芬芳,慢悠悠的渗进自己身子的每一个细胞。

……

季磊领着允诗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只是季磊神神秘秘的不让允诗知道。

一路上的风景还不错,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目的地,竟然是月古市的最南面的大海,大海冲击着两岸,海岸上看你不见什么人在走动,这里的面积不算太大,但是看着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心里就感觉什么都舒畅了。

“没想到你要带我来的是这里,其实你也不应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的。”

“这是我的第一次约会,怎么可以不搞的神神秘秘呢?要不然可就白费了很多苦心的。”季磊有些委屈的样子,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

“苦心,难道还准备了其他的。”允诗困惑到。

季磊笑着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就乖乖听我的,我保证惊喜不断。”说完便拉着允诗朝沙滩的一边跑去,允诗充满期待的眼神偶尔透过太阳可以看见季磊天真般的微笑,这样的他谁又会相信,在舞台上的他是那么恐怖的。

绕过一块海岸的礁石,就可以看见一处屹立在海边的别墅,它的一半身子几乎都已经露在了海的上面,除了下面从海里深处支起的石柱就没有其他支持物了。

房子洁白的从远处看像是用大理石之内的石块建筑的。而且窗户很多,也方便了可以看到美的海景,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还是房子最前面靠海的那一处阳台,如果舒适的坐在上面带着太阳镜,喝着一杯咖啡,这无非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生活了。而且这一直以来都是允诗最想要的生活,但是父母对自己太过苛刻以至于不能达到自己的梦想,她这个公主过的还是挺窝囊的。

他们来到了房子里,里面简单又规则的陈设还有玻璃墙外的鸟叫声让允诗耳目一新。

“怎么样,还喜欢吧!”季磊看允诗压抑不住的喜色,自己也笑着说。

“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块好地方。”

“只要你想要就算没有我也会想方设法给你的。”

允诗看着这一切,有些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没有想到季磊为了自己,竟然做了这么多,而且他还承诺了,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而季磊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原来虚伪的一切现在变成了真实,她一直以为他那样表现的快乐的活着是为了隐瞒自己内心的痛苦,可是允诗让他明白,其实那个快乐的活着的人的活法才是他自己最向往的生活方式,所以他感谢她给了自己新的人生,他也爱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全部给她辛福。

允诗打开玻璃墙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用手遮在眼边只睁着一只眼睛,看着海天相吻的弧线,一群海鸥从这边飞到了那边。

“有的时候,你想要的就在你面前,只是我们看不见海与天相吻的弧线,以至于让我们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其实我们只要肯闭上一只眼睛,仔细的看总会区分的出来的,只是我们不习惯闭上另外一只眼睛而已。”

“人也是一样的,自己想要的就在自己身上,只是看不见而已,我知道你是因为感激我,但是你应该感谢你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你自己愿意走出来,而对于我你不应该再有感激,因为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爱情已经没有了感激了,已经升华成了一种应该有的依赖。”

允诗知道季磊虽然做了这一切,但是在他的心里比起爱自己,更多的是感激,而那份感激如果太过在意,就可能会把自己困在另外一个同于感激的一个空间,但是如果放下了,就最好不要在想起,只要记得是一份爱情融化了一切的不美好也就对了。

“对不起,我……”季磊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没有想到自己在允诗面前暴露的一点不剩。

允诗偷偷的躲进季磊的怀里,慢慢吐出“谢谢你,你爱我。”

……

学校画室里……

安谧的空气,舒适的吹进来一束热风,看着眼前空洞的一切,他还是看了看自己面前刚刚画好的画,然后目光转移到了窗外的一棵高大的白桦上,然而这幅画正呈现在自己的画纸之上,只是在白桦的旁边多了一个拉小提琴的穿白衣裙的女孩。

女孩的眼睛紧闭,长发散排在身上,露出暖暖的微笑,殷红的纯似乎吮吸着什么,感觉一股甘泉入喉,享受的快要和那棵树融为一体。

小胖蹲下来看着南溪前面的话,皱皱眉头,无奈的说:“唉,人啊,就是这样,明明喜欢人家,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始终没有办法迈出这一步,现在跟别人在一起了,又开始睹物思人了。唉,这就是人啊!”

南溪见小胖无奈的柔情,敲了他的脑袋说:“你在说什么呢?谁睹物思人了?”南溪白了他一眼,顺便把小胖手中的零食往小胖嘴里塞,“吃你的吧!”

小胖委屈的站起来,又拾起一片薯片送进嘴里,“说的自己不喜欢萧岚似的,整天往森林那边跑,画框里面全都是萧岚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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