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扬神情恍惚，林菲儿奇怪地问：“路哥哥，你怎么啦？”
闻着她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儿，路扬心中一荡，抬头看见她姣美的脸庞，妩媚的眼睛，禁不住又心火焚烧起来。他站起来，搂着她柔软的腰肢说：“菲儿，呆会儿陪我去海鲜馆见个客人好吗？”
林菲儿扑闪着迷人的大眼睛：“好啊，我也好久没吃海鲜了，正好享享口福！”
两人亲密地偎依着出了办公室，向电梯走去。
电梯前，林菲儿摁下了下行的按钮，一会儿，电梯门开了。路扬看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低着头站在电梯里，他也没在意，就和林菲儿一同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路扬搂着林菲儿的腰，背对那女孩子站着。无意中，他看了看不锈钢箱体表面映照的影像，发现那个小女孩站到了他旁边，头缓缓抬了起来，半个头都破碎了，满脸都是淋漓的鲜血！他狂叫一声转过身来，身后哪里还有那个女孩的影子？
林菲儿被他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他手臂，闭着眼睛颤抖着声音说：“你看见什么了？你别吓唬我呀……”
路扬定了定神，惊恐地摇了摇她：“你刚才进电梯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里面有个小女孩？”
她睁开眼睛瞟了瞟电梯里，又赶紧闭上，哆嗦着说：“什么小女孩呀……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吓我……”
路扬心里一阵抽搐，这太不可思议了。电梯一打开，两人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引得刚要跨进电梯的几个公司员工大为惊讶。
钻进了小车里，路扬长长地出了口气，林菲儿则抚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路扬神情怪异地问：“菲儿，你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林菲儿惊魂不定地看着他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可是你一说，我觉得真的有……那才叫人害怕……”
他定定神说：“可能是最近公司事情多，我有些累，眼花了吧。”说着开动了小车。
一路上，路扬问起了周军的案子。林菲儿说：“周军的案子刘副市长说了，绝对不会让公安部门进一步调查我们公司的。”
“哦，”路扬若有所思，“我怎么听说是‘黑狼’杀了周军？”
“‘黑狼’？这怎么可能？”林菲儿大吃一惊，“‘黑狼’不是5年前就死了吗？”
路扬喃喃道：“难道真是闹鬼了？”
忽然，他在后视镜里看见刚才在电梯里的那个女孩，就低着头坐在后排的坐椅上！
他惊呼一声，手一抖，小车一个大摆尾，扭头向旁边的护栏冲去！他慌忙中踩下刹车，在刺耳的的刹车声里，伴随林菲儿的尖叫声，小车在离护栏仅一指宽的距离停了下来，后面的一辆面包车差点就撞上了他们。
他慌忙从杂物箱里掏出一只手枪，惊惶地将枪口对着后坐，然而，后坐上却什么都没有。
路扬收起手枪，慢慢地把车身掉过来，停到路边，再精神萎靡地将头靠在方向盘上，有气无力地自语道：“她是谁……为什么老跟着我……”
林菲儿慢慢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才发现是虚惊一场。听见路扬自言自语，颤抖着嗓子问：“你，你究竟看见什么了？”
他抬起头来，面色灰白：“还是那个小女孩，半边头都破碎了……”他抽着冷气。
“是燕儿？是她……”林菲儿浑身颤栗起来，难道是那个夜夜缠着她噩梦的燕儿？
“谁？你说是谁？燕儿是谁？”路扬一个激灵，哑着嗓子问。
林菲儿脸色难看极了：“燕儿是我以前的一个姐妹……她在5年前在梦幻歌舞厅跳楼自杀了……”
“是她？……”路扬浑身冰冷。
他记起来了，那天他去梦幻歌舞厅去找白斌，恰好遇到白斌正教训偷跑的女孩子。
那时，他正和白斌在一个包房里说***的事情，一个女孩子被“黑狼”五花大绑地推了进来。他看见那个女孩子不过十四五岁，披头散发，看不清她的样子。当白斌吩咐手下实施惩罚的时候，那女孩抬起头来，乱发里隐约可见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怨恨。
她一眼就看见了路扬，忽然流着泪冲他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路扬不忍，却碍于白斌的面子不好说什么，只好抽身出去。身后传来“黑狼”淫邪的笑声，和小女孩痛苦的嘶喊。当他一只脚刚跨出门口，便听众人一声惊呼，接着是窗玻璃破碎的声音。他转身一看，窗户被冲开了，一个人影一闪，跳了下去。原来那小女孩看“黑狼”向她逼去却无路可逃，转身就冲上了窗台，一头跳了下去。
路扬心里一痛，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如果真是她，如今找上门来，难道是要报当年见死不救的仇恨？
“她是向我报仇来了……”他绝望地说。
H市翠云区，风云大厦顶层休闲观景套房。
刘远华坐在转椅上，遥望窗外璀璨的夜灯。这座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让他百看不厌。站在这样的高度看万家灯火，很有众星拱月，统御万物的雄心气概。这么几十年的官场生涯，风风雨雨，冰刀霜剑，总算是磕磕碰碰走过来了。从一个原地踏步十多年的老副区长，短短几年坐上副市长的位置，他的确费了不少心血，能在退休前达成这样的愿望，他也满足了。
思绪正天马行空，却传来了敲门声。他转过椅子，对着门口说：“进来吧。”
只见一个身穿米黄色风衣，头戴浅蓝色高尔夫球帽子，鼻梁架一副茶色太阳镜的女子走了进来。
刘远华盯着她帽檐阴影下看不真切的脸，冷冷地说：“听说你有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
那女子将风衣前摆往后一撩，手插在皮裤浅兜里，迈着修长的腿优雅地踱了几步，猛地转头说：“老板，您知道吗？您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大了，大得连您自己都无法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