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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疑点重重

送走童雷后,何天叫着庞亮一起回了办公室他没有急着询问庞亮跟童雷的谈话内容,而是说,先说现场调查情况吧。

庞亮点点头,翻开了手里的调查记录本——

现在可以判断死者是死于食物中毒。我们在死者家的垃圾桶里找到一个鲜奶包,检验科在里面残留的奶液里检测出了毒素,初步怀疑是河豚毒素,不过精确结果还在进一步检测中。另外,我们在鲜奶包上发现了一个针孔,可以断定凶手使用针孔注射的方式在死者的奶包里投毒,致其死亡。鲜奶是本市一家奶业公司的产品,出产日期是昨天早上八点,我们又调查了奶站的送奶工,确定送奶时间是上午十二点左右。另外,根据童雷的说法,他大约一点钟的时候陪冉芳回到家中,回来的时候冉芳顺便把放在门口奶盒的鲜奶取回房中,放在了客厅当中的茶几上。当时他还打趣说冉芳生活越来越讲究了,冉芳说她最近睡眠特别不好,去看过医生,医生建议她喝红枣鲜奶,她才开始订奶的。童雷下午要回公司上班,大约一点四十离开的。根据这个推测,凶手投毒应该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的一个小时内,看来他对冉芳的生活规律有一定的了解。另外,冉芳通常是每天中午十二点左右下班到家,昨天中午因为要与童雷道别,两人去了茶餐厅,所以回来晚了,这就说明凶手还应该知道她昨天的行踪。了解死者的生活规律,并且知道她当天的行踪,就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就是凶手蓄谋已久了。

看到庞亮讲完了,何天点点头,问,你感觉凶手因为那张纸条杀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庞亮愣了愣,问,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何天顿了顿,说,在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有一种想法,或许凶手并不完全是冲着纸条去的呢,而仅仅是为了杀人。

庞亮一脸的不解,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如果是为了纸条的话,凶手应该早就动手了;再就是即便没有动手的话,死者要离开F市了,就意味着她的威胁性降低了,甚至没有了,那凶手还有必要冒风险杀掉她吗?

那如果不是为了纸条的话,凶手的杀人动机会是什么呢?

何天顿了顿,说,或许与童雷与死者在茶餐厅的那场约会有关系呢。

与他们的约会有关?我不明白。庞亮摇着头说。

或许是两个人的约会刺激了凶手,让他突然萌发了杀死死者的念头。当然,凶手也可能杀人的念头早就有了,只是看到两个人在一起时凶手的神经受到了刺激,所以决定下杀手。

庞亮恍然大悟,说,队长的意思是,冉芳是死于情杀,就跟当年的于恬芮的遇害原因差不多?

何天不置可否。

庞亮继续说,如果是那样的话,她的死还是跟童雷脱不了关系的。这样说来,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凶手一定还隐藏在童雷身边,可他是谁呢?

庞亮看了看何天。何天闭着眼睛,双手不停地按揉着太阳穴,看样子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是罗恩?可是……我们一直把她排除在外的呀?或者,童雷就是凶手?那么他杀人的原因是什么呢?杀掉爱自己的人,这似乎也讲不通呀?队长,我真是糊涂了,你是怎么想的呀?

何天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却是眉头紧锁。他叹了口气,说,急不得,急不得,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能瞎猜,万一猜错了,就像走火入魔,会误入歧途的。

庞亮点了点头,也逐渐冷静下来。

对了,我让你查的罗恩继父遇害案的资料怎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这时候庞亮的精神恢复了,还显出了几丝兴奋。他说,原本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不过现在不同了。是这样的,我去了一趟矿区派出所,查看当年罗恩继父遇害一案的卷宗,又向当年参与调查此案的警察进行了了解。这案子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了,不过他们大都对此事记忆犹新。只是但年这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刘一元已经去世了,所以谈不上对案件的深入了解,具体细节也不太清楚。不过能听得出,他们对于这起案件的最后定性都存在疑虑。

奥?这是怎么回事?何天忍不住插上一句。

卷宗上显示罗恩的继父死于意外触电身亡,他们似乎并不认同,而觉得他的死亡属于一场蓄意谋杀案,不过真要问起谁是杀人凶手,他们又都无法确定。此外,他们还都提到了另一件事,就是罗恩弟弟的死亡。

怎么,罗恩还有个弟弟?

嗯。

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罗恩继父死亡后不久的一天,罗恩的弟弟一个人在门口的巷子里玩耍,然后吃了一块有毒的糖果。传言还说那梅毒糖果是有人故意给他的,但至于是谁都说不清楚,所以这很像是一起投毒案件。当时罗家人没有报案,警察也就没有介入调查,这事也就被当成一场意外过去了。不过罗恩弟弟的死也推翻了当时风传的一种猜测。

什么猜测?

庞亮看了一眼何天,继续说,在罗恩继父死亡案中,矿区很多人,包括哪些矿区警察都怀疑凶手是罗恩的母亲,就是罗恩弟弟的死亡让人们打消了怀疑。罗恩的继父和弟弟显然是死于同一个凶手手中,但罗恩的母亲不可能会同时对自己的丈夫和亲生儿子下毒手吧?再说了,据他了解,罗恩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她的第一个丈夫死于矿难,然后嫁给了罗恩的继父,拖家带口的,她应该比其他女人更需要一个完整温暖的家庭。罗恩的母亲长相标致,性格温良,常常会遭到别的女人嫉妒,成为流言蜚语的中心人物,所以当年的很多传言都对她很不利。再后来她嫁给她的第三任丈夫离开了矿区,很多人说她离开就是想尽快逃离矿区那个舆论的漩涡。你说这样一个柔弱多难的女人,会是一个冷血杀手吗?

何天点点头,说,你的,不,是这些矿区警察的推断的确有一定的道理。

庞亮尴尬地笑笑,说,队长,看起来你并不赞成这种推断呀?

这个……倒未必。咱先不说这个,你接着说你的。

好。庞亮继续说,在今天冉芳遇害案的初步结论出来后,我就立刻想到了当年罗恩弟弟的死,两个案子之间可是有着很多的相同点的。比如都是死于投毒,凶手的作案手法也差不多,我就猜想两个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从犯罪学的角度来分析,在一次或几次作案成功之后,凶手如果想继续作案,通常会采取相同的作案手法,当然因为有了经验,手段会有所改进,但作案的主体思路却是相同的。

庞亮说完后,以征询的眼神望着何天。何天沉默了一会儿,说,同一个凶手,两次作案时间相隔十几年,遇害者却是完全没有联系的两个人,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

的确不大。庞亮不得不说。

何天笑了笑,一脸的苦涩无奈,说,想想吧,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侦破不都是这种完全符合侦探学逻辑的推理吗?但结果却是怎样?尤其是今天当我到达冉芳遇害现场之后,我有种幡然醒悟的感觉,我们之前的思路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很多时候我们在凭感觉做事,凭意气用事,以至于放弃了该怀疑的,而怀疑又大都建立在感觉或者习惯性思维之上,这是很危险的。

嗯,案件的确错综复杂。庞亮点点头,接着说,对了,还有一个人的死很值得怀疑。

谁?

刘一元。

就是那个负责调查罗恩继父死亡案件的那位矿区警察?

是。

师傅方大正临退休前的嘱托久违地浮现在何天耳畔。最近由于几个案件的接连发生使他无暇顾及重新去调查刘一元死亡案件,甚至连细细看一下当年卷宗的时间和心情也没有。他之前并未向庞亮透露过此事,所以庞亮也并不知道他已经刘一元死亡一案略知一二,自然也没注意到何天的异常表情。

他是怎么死的?

也是死于意外。一天晚上他下班很晚,路过一座桥时就倚在桥栏杆上吸烟,结果桥栏杆突然断裂,他失足坠入河中,尸体是在一周后在河的下游发现的。

何天想了想说,那他死亡的疑点又在哪里呢?

很多人不认为他是失足死亡,因为当时他正在调查罗恩继父的死亡案件,所以就怀疑他是被杀人灭口。

怀疑是情理之中的。何天点点头,接着问庞亮,你是怎么看的?

我也持怀疑态度。庞亮神情笃定地说,首先是刘一元的死亡时间,正好发生在调查罗恩继父死亡原因的时候,虽然不排除巧合的可能,但人为故意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再就是死亡原因,对于一个成人来讲,失足坠落的可能性同样很小,很有可能那座桥的栏杆被人动过手脚。只是我去那桥上看过了,几年前整座桥被翻修过,当年的痕迹早就找不到了。

这时候何天已经点着一支烟抽起来,他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表情凝重——甚至有些难受,他默默的思索:难道现在发生的这几起案件与当年矿区发生的几起命案——包括刘一元案——都有联系?如果那样的话,案件可是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凶手也难对付的多。必须换思路,刻不容缓!

童雷观察了片刻何天的脸色,以试探的口气问道,所以我现在对凶手有了新的怀疑,不知该不该讲。

嗯,你就直说吧。

就是那个罗恩,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她列入怀疑对象。

何天未予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庞亮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我们现在就是在做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习题,无法断定哪种思路是对的,所以都需要尝试。既然有所怀疑,就放手去查吧,不要受我的思路的影响。你看现在,又有人被杀,我们的工作去举步不前,如果凶手还抓不到的话,唉……

虽然做何天助手也就半年的时间,但庞亮已经能够对他察言观色了。眼下何天的表情和语气都透着平静,但庞亮知道他的内心是另一番景象。已过而立之年的何天身上多了份沉稳,睿智,但年轻时候的争强和霸气还没完全退去。专案组成立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期间案件不仅丝毫没有进展,还有人被杀,他的心情肯定会越来越急,说是“急疯了”也未尝不可。但他同时又知道着急没有用,不能急,急就会乱,乱就会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急,却不能急,何天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想到这里,庞亮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同情。同情容易使人产生一种极力想做补偿的心理,这时候的庞亮也不例外,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下一步的打算,希望能够灵光一现,然后让这一线灵光变成一种润滑油或者助力剂,推动调查有——哪怕一点点——进展。

我去找罗恩谈谈吧。

何天点点头,说,好。不过,在见她之前,一定要是先把要问的问题准备好,甄选好,再按顺序罗列一下,尽量做到不出现失误。

会的。

去吧。

庞亮点点头,走出了房门。

看着庞亮的背影,何天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感觉出了庞亮的良苦用心,不禁感怀这个年轻人的确变得越来越成熟了,心思也更加全面了。不过他眼下更多的还是想着自己的心事。之前庞亮的心思其实只对了一半。何天的确着急了,不过着急很快便去了——他不能让自己在不良情绪上停留太久,他有了新的思路。而且他相信自己这次不会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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