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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女儿的梦

金金是一个很灵性的孩子,对任何事都太敏感,为此,我还真是很担心她。爸爸逝去一事,她一直懵懂不清,睡觉和死亡更是难辩清楚。起初是从电视里领悟到死亡一点音信,又经过以后的几年,再也见不到爸爸的事实见证,原来她才知道了,死,并不是睡着了,是永远没有这个人的意思。因为她太小,我总是不想直面地告诉她这一切,却不知道她自己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事。

一天夜半,她忽然把我推醒,哭着说她做梦了,很可怕。她说梦里有一个高大的男人把妈妈杀死了,她太

小又打不过那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妈妈打死的。她知道死是永远没有了,就使劲的哭,哭得痛不欲生,直到哭醒。

醒来后,她怎么也不睡,一直缠着我问,如果坏人把我杀死了,我是不是还能活?我告诉她梦里的事都是假的,真正的生活里,如果有人杀我,就可以打110报警啊。她还是不放心,认为警察是外人,她心里想,她和姐姐有我来保护,可是妈妈没有人保护,如果妈妈被人欺负了,也要有个人保护才行,妈妈安全了,她们才能最安全。

我无论怎么解释,她也无法平静被惊吓的心绪,还是反反复复地问我,如果坏人把妈妈打死,还能不能活回来?如果有人打妈妈时,谁能帮妈妈?她既然说警察是外人帮不了妈妈,我想了想只好说,不是还有很多的阿姨叔叔吗,他们都可以帮妈妈打坏人啊,特别是干爹,他有手铐还有枪呢(干爹是法官),可以帮妈妈打坏人的。这样,总算把她安慰好了,这才平静下来惊吓的心情,躺下渐渐地睡着了。

她睡下后,我又难过又欣慰。欣慰的是女儿这么小就知道妈妈可怜,就明白给妈妈一个安全保障;难过的是,她这样小,怎么受得起这样的感情磨难,为这种事伤心而去日思夜想呢。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这都是被命运逼出来的!

给姥姥讲故事

我正在写这个散文集时,她又过来让我讲故事。我想了想说,晚上给你讲,但是你已经听过好多故事,也上了几年幼儿园,学了一些东西了,而姥姥一生从没上过学,也不识字,我正好这会儿忙着,不如你现在给姥姥讲个故事,也省得姥姥急,让姥姥也知道金金长大了,是个有学问的小大人了,那才真棒。

就这样,我听到她跟姥姥讲起了故事。

从前呀,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什么呢?讲的从前呀,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

姥姥,好听吗?

好听,金金长大了,还这么会讲故事,真乖。

你能听懂我讲的故事吗?

哈哈,你小妞妞啊,姥姥虽然老了,也还不糊涂,这个故事在你妈妈小的时候,我就常常讲来逗她玩,现在你反过来逗起我了。

我在电脑室听到这一老一小的对话,不觉笑了起来。其实,我们对待她们这样的老人,也真是像对几岁的孩子一样的心情了。在我们眼里,她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也真是语无伦次的,我们没有理由去较真儿,去计较。俗话说:老人像小孩子。她们还真是一对一下的打过几次架,知道后我真还就很想笑了。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和保姆都笑了起来,要是在以前,母亲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把我吃盛下的饭菜捡来吃,却从来也没说过什么亏的话。

人啊,小的时候需要成人呵护、关怀、照顾,老了也同样又回到需要呵护、关怀、照顾的行列,人生就是这么循环与轮回,我忽然间也明白了很多很多道理。人间的事,什么是真的?这天伦之乐,老与小的距离,不就是整整一个人生的写照吗?

人生,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故意把它复杂化了。

到此,我也不再写下去了,小女儿金金,让我感悟了人生,明白了人间悲欢,还祈求什么呢,丰衣足食、平平安安就是人生最大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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