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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黑 色 海(5)

老岳,你怎么了?站起来,用你男子汉踢山踏地的勇气拖起我,将我拖进大海吧!大海里有我的孩子,有我博大精深的母亲。如果,母亲让我变成一条彩色条纹的神仙鱼,我就游进你的眼波里;如果,她让我变成一片水,我就用我的海蓝染透你灰黄的心;如果,她让我变成一朵黑色的海石花,我就安居到你的头顶,为你装扮一片乌亮的童发。女人,除了用爱去悔过,还能做什么呢?为了爱的罪孽只能用爱的付出去补偿。老岳,把我拖进大海吧!只是别忘记我,别忘记用海水撩湿你强健的身体。多去洗海澡吧!海的拥抱就是我的拥抱,就是孩子们的拥抱。

我轻轻蠕动疲倦的身子,像一条脱离了海水的鱼,蹭着光洁的地面,曲曲扭扭溜向你。多想抱住你岩锥般坚硬的双腿,做你的奴隶,你的睡眠的绣枕,你的歇乏的被褥,你的除去尘垢的洗脸也洗脚的一盆水。可是你却躲开了我,你却走了。为什么要留下我。难道你心甘情愿地要把我留给他?他会把我拖进大海吗?女人的心总会分成两半的,一半是你的,一半是他的,一半是大海的,一半是陆地的。别用道德来衡量我,高山、大海、奔驰的原野、飞翔的天空是不理解道德的。上帝的世界是没有道德的世界。你走了,而他却在窗下。自从你回来后,他夜夜都在我们的窗下踱步。我求他别这样。他说,不,反正他是不会有一个安睡的夜晚的。我是大海,我想淹没你们两个。而他说,现在他是大海,只想淹没我一个。男人,一切都值得赞美,唯独这种过分专注的爱,不过是一朵沾有毒粉的花,只配受到春天的鄙夷。

她躺在地上,听到被华老岳出去后关上的门重又打开了,她知道是他来了。“抱起我,抱起我。”她在心里呼唤着他。他懂了,审视着她,心痛地伸过手去。可她又用眼睛告诉他:“别动我,就在这里,在我的丈夫踢打我的地方。来吧!世界是属于你的。”他愣怔着,看着她吃力地褪下了她的衣服。

“别忌讳我嘴上的血,人浑身都是血。”她说,熠熠闪光的眼睛瞪着他发愁的面孔。

“今天算了。”

“算了?那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看,为什么不去看她们,来吧!”她哀求他。

他摇头:“我是不是和他谈谈?”

“男人,你阳痿了,你滚!”她喊起来,顺手摸起自己脱落了的高跟鞋,朝他砸去。

他捂着脸:“我要和他谈谈。我要正式娶你。爱菊,咱们结婚吧!”

“滚!”她发狂地用尖利的指甲在自己的胸脯和大腿上抠出了几道血印。

他被吓坏了,紧张地扑过去,却被她一脚蹬开:“滚!快滚!谁敢和我睡觉我就是谁的。”

他朝后退去,恐怖得眼球都有些跳荡了。

是战士教会了他这首歌,如今,就只有他一个人孤独地品味那隽永深长的情调了--

往事像海上的帆,斑斑点点,

远去了,帆影,远去了,往事。

让迷雾遮断的生活,

追不回的时光,

在我走过的路上,

在我梦见今天的地方,

在海洋深处,在蓝天云中。

再也不能回头看了,

可是眼睛却依然明亮如水;

再也无法拥抱你了,

可是情怀却依然温暖如春。

往事已经过去,未来十分遥远,人注重的永远是今天。华老岳这样想。可是,离开了过去和未来,今天又有什么意义呢?夜的海是看不清的,什么也没有,好像脚下就是天边。而夜的大陆却用灯火伪饰着,熠熠煌煌的,向目空一切的宇宙徒然炫耀着自己的华丽。这就是今天吗?而海是属于过去,属于未来的。华老岳悲哀地坐下了,翘起下巴,神情恍惚地瞩望着黑暗、神秘、渺茫的未来。

孩子,父亲来了,来祭奠你们稚拙幼嫩的灵魂。出来吧!从未来中回到父亲的身边,看看今天这个伤感的日子。因为你们是父亲的一部分,是父亲生命的延续。

海的黑暗处荡起一层橘红色的亮波,甜润的风撩起夜幕的下摆,两个遗世独立的精灵超然无染地出现在了水面上。

似乎就你一个人爱着我们。不,父亲,我们甚至都不认识你。你来自海退去后的高原,古老的剑鱼告诉我们,那儿已经变成一个偌大的岩石垒成的棺椁了。而我们却在海中,这儿具有真正的洪荒远大,具有人类意想不到的欢愉和幸福。父亲,回去吧!我们不会走出大海的,除非我们听到母亲的呼唤。

孩子!

父亲!

难道你们忘了,小时候,我曾给你们做过两把木头的手枪。我把它庄严地授给你们,说:“长大后当兵吧!”

可是,比起母亲的爱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父亲,我们不会去当兵的,母亲说了:“别去当兵吧,你们将拥有妻子和爱。”

孩子,爱我吧!我可是打算为你们痛哭一场的。

不,我们只爱母亲。

可她是冷酷无情的。她毁了你们。

我们只记得母亲的温暖。她在痛苦中分娩了我们,又将我们哺育长大。是她把海送给我们的。父亲回去吧!母亲在等你。

我是要回去的,但我要见见你们。

不必了。你没有把全部爱献给母亲,我们也就不会把爱献给你的。回头看吧,有人朝你走来了。母亲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她应该快乐。

橘红色的亮波消逝了。一阵海浪的喧嚣声从悠远的那边飘逸而来。水潮突起,将大海的清芳播向陆地的四面八方。华老岳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惊怵地站起。他觉得似乎有人要来暗杀他了,觉得在这个黑沉沉的黯夜,生命是格外脆弱的。

那人没有走近他,就不安地立住了。

“我想和你谈谈。”那人说。

女人变了,世界疯了,海琢磨不透了。四月份的那场暴风雨让海水狂怒了几天,浪击滩头,水走天涯,有一些近岸的建筑物坍塌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城市具有了创伤。因为海潮的进退使坍塌的痕迹也不复存在了,那里又变成了一片平整匀净的地方。真正的创伤出现在望不见海的新能源开发利用研究中心的基建工地上。

那天,工地上发生了一次流血事件,负责施工的市第七建筑公司按预定时间前来拆除旧有的平房,而近两百名老少不齐的老住户组成人墙不让动工,原因是他们认为搬迁费和损失赔偿费还应该增加一倍,时间就是金钱,建筑公司的推土机开过来了。想吓倒人墙。但老住户们却手挽着手,不屈不挠地迎了过去。说不清是谁先动了手,一阵搏斗之后,双方共有五个人当场倒毙,负伤的人更多,送进医院后抢救无效又死了一个。华老岳作为负责工程的甲方代表,虽然没有直接责任,但已不能赢得各方面的信任了。事件发生后,科委主任亲自将辞退华老岳的消息告诉了他本人。

已经没有什么可惊怪的了,华老岳早就预见到了流血事件的发生。如果他还像在部队时那样充满了信心和智慧,事件也许是可以避免的,至少不会如此惨重。但是他没有去努力避免,因为当他意识到自己是以张爱菊的丈夫的身份赢得了这份工作时,便不自觉地有些心灰意懒了。他从那位处长身上看到了伪善和自私,也从自己身上悟到了一种更为偏狭的发霉了的意绪。而城市是无法让他丢弃这种霉味的,只能强化,只能一次次地摧毁他作为一个自然人的那种旷达和豪迈。他自始至终以为自己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可在这里,在海的边缘,有谁能给他提供仰天长啸的地盘呢?事件发生那天,他不在现场,而在家里,和女人,面对面,忍受着最后一次谈话的折磨。

沉默像省略号,那样多地间断了谈话的内容。因为在他心里,女人已经去了,血液变得冰凉,内心的骚动化作一脉闪电,消逝在了暴风雨之前的青色的天空中。他只想发出他的最后通牒:他要离家而去了,搬到工地上,去过那种对他格外亲切的栉风沐雨的集体生活。

“你又要丢下我了。”她悲愤地叫着,“我怎么办?我受不了。”

而他也是伤感的:“跟他去吧!我早就允许你和他结婚了。”

“可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

“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内容。我没有能力拴住一个女人随风飘摇的心。”

“你要相信我。”

“这种日子已经过去了。”

“老岳!”她扑过去。

无意再去拥抱女人的华老岳推开了她。

他走了,在女人的哭泣中,提着自己从部队带来的行李,朝着正在流血的工地走去。女人来到门口,瞩望着他,片刻,又无声地跟了过去。她跟他到了工地,又跟他来到了科委。

……

这是最后一次了,老岳,我求你,收下你的女人吧!但我的肉体是决不会再给你下跪的。你以为我是贱种,我的肉体比倒挂在铁钩上的动物零散的血躯高贵不了多少。错了,那是因为世界上的歌有千万首,就是没有一首肉体之歌。而我是属于自然的,我的自然就是我的肉体,来旅游吧,来参观吧,来触摸那亘古及今的忧伤和辉煌吧。老岳,假如你还是个男人,你就不应该封闭你的****的闸门,就不应该拒绝一个女人的奉献。来锤炼吧,来陶冶吧,来升华吧,来这里获取你永恒的价值吧。男人,假如你离开了女人,你就将是一堆粪土,一片无根无本的漂浮物。山川形胜鸟语花香,沿着我的脖颈走下去,你会看到全球最美丽的森林,看到最壮丽的山脉,看到最明净的温泉。摘一根翠枝,爬一段山路,喝一口泉水,如果你不死,你就是神仙,你就是上帝。而上帝最明确的含义就是爱,上帝最伟大的举动就是促成了男人和女人的化合。为了创造你的男人的风采,我来了。

在科委办公楼的楼道里,她碰见了那位处长。她说:“滚开!”他四下里看看,快快溜走了,临走,没忘了叮嘱一句:“别胡闹,单位上知道了不好。”她怒视他,直到看不见了他那萎萎缩缩的背影。

也是在过道里,她看见华老岳从科委主任办公室出来了,高高的颧骨海阔的额,一派肃穆沉雄的男人的神情,脚步沉稳,即使失败也无法低下的头颅笔直地耸立着。她朗声叫道:

“老岳!”

他站住了。

“我来接你。走吧,回家去。”

他摇摇头,径自朝前走去。而她却紧紧跟上了,嘴里还颤颤悠悠地唱着:

喝我烧的水,

吃我煮的饭。……

许多办公室的门倏然打开,探出一些奇形怪状的头来,愕然望着他们。她不停地扭转面孔,朝那些人得意地笑笑,宣告胜利似的毅然挽住了他的胳膊。

“神经病!”来到楼下的大街上,他甩开她的手,气狠狠地说。

“是你病了,还是我病了?”

“我们都病了。”

“回去吧,我们给我们治病。”

“你先走,我得去工地取行李。” ‘

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而她却发出了一声忧虑深广的叹嘘。她明白他在骗她,骗了就骗了,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向一条冻鱼吹了一口热气罢了。她愤慨,她顾影自怜,凄婉地想冲他的背影喷出一口血色的痰唾。可是她忍住了。

她一个人回到家里,呆坐了两个小时,又来到海边。海让她想到了孩子。

老岳,我想错了你,我发现离开了女人的男人依旧是男人。你走了,去做不回头的浪子了。你把我留给了寂寞,留给了海,留给了不为人所知的那个世界。但我是永远不后悔的,我既然可以设计我的生活,也就有能力设计我的前途,而我的前途是人人都会有的。是的,既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我为什么不可以用我这造福于男人的肉体,去为死亡唱一首赞歌呢?唱起来吧,歌唱过诞生的生命只能在歌唱死亡中走向完美。因为不管人怎样不愿意,生命最终是属于海的。

一切都是早已想好了的。她站在阳光普照的海滩上,将衣服这文明的伪装一件一件脱去,衣服围着脚踝堆积在地上,像一朵彩色的云将她轻轻托起。浑身白嫩的皮肤放射出耀眼而圣洁的光辉。青春荡漾的乳房像一对震慑邪恶的铜锤,又像一双比太阳更加炽热的眼睛,而她的嘴就是她那悲怆的****,她的五官就是地球温暖又冰冷的大湖大海,就是宇宙神秘而恐怖的黑洞。她用丰腴宁静的裸体直面着憔悴喧嚣的陆地和城市,她渐渐升高了,仿佛正是由于她的高大,才使天穹没有压向地面,才使人类有了生存、发展的空间,男人,伟楼,遥远的丈夫的青藏高原,一切都渺然如豆了。她转过身来,面迎愤怒地抗拒着岸边岩石的激浪,朝大海深处走去,连回望一眼陆地的念头也没有了。

一个恐惧着死亡的老人,坐在海边的沙滩上,哭泣着那个被海吞没了的女人,就像给自己的女儿哭魂一样。人老了,就会愈加频繁地关注死亡了。华老岳这样想。可他自己呢?他来这里长时间地徘徊,仅仅是因为没有流泪,就能够证明他还十分年轻吗?

他走过去坐在老人身边,默默地,谁也不说话。

海静悄悄的,没有风,没有水浪的嚣声,像是要细细谛听老人压抑的哭泣。一种亲切感弥漫在四周。

过了好长时间,老人不哭了,侧过头来奇怪地望着他。他喃喃地说:

“我是她丈夫。”

老人点点头,轻轻叹气:“你们男人,女人死了,才知道回来看看。”

他不想做任何解释,痴迷地望着金光灿烂的海面。太阳正从最高处朝下掉去。

老人撑着地面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你媳妇,好人哪!她伺候我那几年,我就想,她会为我送终的。现在,我这个孤老婆子,要为她送终了。”她用手背揩一下溢出来的泪花,“你们男人,唉……”

她要走了。他起身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你守着吧。太阳落进海的时候,会有一条泡泡鱼冒出水面,好人是会显灵的。”

老人一步一晃地走去。突然,她被一片绿色胎衣一样的海藻滑倒了。他奔过去搀起她。

“守着吧,太阳落进海的时候……”

“我们一起看吧。”

“我老了,老了就看不见了。”

老人又迈动了步子。直到消逝在城市的烟雾里,她再也没有摔倒。

可是,华老岳并没有看到那条好人显灵的泡泡鱼,他有些失望,在夜色笼罩了海之后,离开了沉寂的海滩。生命是可以显灵的,灵魂的不朽不就是人得以永生的标志吗?他之所以没看见,是因为他也老了,不可逆转地老了。海呢?地球呢?是不是也在一年一年地变得苍老了呢?

泡泡鱼,一定是金色的。

若干年后,今天的海底也许会隆升而起的,成为地球上最高的高原,世界屋脊的桂冠又将属于它了。而海将经过一次漫长而伟大的迁徙,回归它的故乡,青藏高原将再次被淹没。我们的后人大概会看到,泡泡鱼的生命的曙光正在唐古拉岛屿的那边,遥遥升起了。

泡泡鱼,一定是含情脉脉的。

一个月以后,华老岳死了,是自杀,是投海自杀,和他的妻子一样。

自杀前他给格拉输油管线工程团政治部主任周凤枝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很后悔没有死在唐古拉山上。现在,必须要死了,意识到要死了,非死不可了,就不能再回去了,回去就是给部队丢脸,抹黑。他还说他现在非常清醒,终于悟透了一个平凡的真理:人可以占领包括生命禁区在内的任何空间,却无法战胜时间,无法战胜生命走向死亡的必然。他说,永别了,青藏高原。

周凤枝接到信后,带了两个人火速来到华老岳的家乡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但是已经晚了,华老岳已经死了,是自杀,是投海自杀,和他的妻子一样。周凤枝说:“他是会水的,他怎么会投海自杀呢?”有人告诉他,华老岳是站在二十米高的山崖上,张着嘴跳下去的,一入海就叫水呛死了。还有人说,会水又怎么样?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只要想死,还有死不了的?

周凤枝匆匆返回部队,回去以后告诉所有的人,华老岳死了,他死于生命衰竭,死于肝脾肾等好几种突发性的疾病,这些疾病早在他征服唐古拉山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种子。死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永别了,青藏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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