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蝉柳咬了咬嘴唇,仍然红着脸,道,“他……那个……那个……被馨姐割了呗。”
“啊!?”尉山柱还以为那蒙面人被杀了,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不但武功被废,双手被废,还要断子绝孙,他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道,“你馨姐真……”
“别废话了,赶紧吃。”说着,竹自馨早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三个人吃饱喝足,继续赶路。
半下午的时候,赶到了二辉县城,三个人到了县府,通报进去。听说郡司大人的千金来了,县令亲自出来迎接。尉山柱注意到,县令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中等身材,眼睛很小,一脸的和善。
县令看了竹郡司的官函,请他们进去。
三个人先听县令说明了情况,又查看了卷宗,阅读了尸检记录,从中知道:这位铁官宰的孙子叫“铁飞”,是在大龙镇的大龙客栈里失踪的,店小二是在他们住店的第二天早晨发现了铁家的家童的尸体,报官之后,验尸官断定他是被人一剑穿喉而亡。所以断定他是铁家的家童,是因为他身上携带着铁府的“铁”字佩,而且铁府在接到通知之后,派人来当面验证过。
“县令大人,”竹自馨问道,“您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本官事务繁忙,并未仔细推究过。”县令陪笑道,眼神里透着狡黠,“这案子由郡司大人亲自派来的专人负责,三位如果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可以直接问他们。”
“负责这个案件的官员是谁呢?”尉山柱问道。
“已经让人通知他了,”县令道,“应该快过来了。”
“大人,我来了。”正说着,门外有人应道。接着,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两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但脚步轻捷,双目如电。
“我来引见一下。”县令过来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对尉山柱他们三个说道,“这位是竹郡司大人派来的主管此案的木石定木大人。”接着又对这位木大人说道:“这三位是竹郡司大人派来自由办案的,你们可以互通信息,但办案上独立自主,谁先破案,我先为谁庆功。”
接着,他指一指竹自馨:“这位竹姑娘,是竹郡司大人的千金,想必您是认识的。”
木石定点点头,说道:“欢迎你们来。说实在的,这一段时间,可把我愁死了,案件一直没有进展。”接着,他又四面看看:“就你们三个?”
“是啊。”尉山柱看出了他的失望,心想,我也对我们很失望呢。
县令把他们三个带来的印有郡司印章的官函给木石定看。木石定看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无论如何,添了人手,总是好事。这案子想必你们刚才已经了解过了?”
“是的。”竹自馨道,“木大人有什么线索?”
木石定摇摇头:“目前还没有。”
蝉柳忽然问道:“酒店里的店小二啊,老板啊,客人啊,木大人想必都已经调查过了吧?”
“是啊,”木石定看了她一眼,“在店小二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店里有过打斗,有一群蒙面人闯到了店里,其中有一个使双钗的女子,身手很厉害。”
“只能调查出这些来吗?”竹自馨撇撇嘴,问道。
木石定有些沮丧的摇摇头:“是啊。”
“有没有人注意到那两天有汽车在附近出现?”尉山柱想起来载自己去配合练什么“媚术”的那辆黑轿车和那名会媚术使双钗的女子,不由得心里一动,问道,“尤其是黑色的汽车?”
“没有。”木石定十分肯定的摇了摇头,“汽车本来很少见,如果有汽车在附近出现过,我们调查的时候,肯定会有人报告。”
尉山柱有些失望:难道自己想错了?
“有没有扩大范围去调查?”蝉柳忽然道,“比如,大龙镇周围的镇子?甚至是周围的县城?”
“这个倒没有。”木石定听了眼睛一亮,“您是说,罪犯可能是把车停在了附近的村镇或县城?”
蝉柳轻轻的点点头。
“为什么一定是开汽车的人呢?”木石定问道。
“因为汽车是最快的交通工具啊。”蝉柳分析道,“我们先来确定几点。首先,整件事应该是预谋的,很显然,对方事前进行了周密的计划。其次,被袭击的人是当今官宰的孙子铁飞,而且据我所知,这铁飞武功不错,既然有人看到进行了打斗,就不是被暗算成功,一般人轻易是控制不了他的。”
“那也未必,”竹自馨插嘴道,“如果对方人太多的话……”
“对方人太多的话,他打不过,逃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真的逃不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有枪,二是对方也很厉害,三是对方布置了陷井。不管属于哪种情况,都不是民间一般的毛贼所能做出来的。”
木石定抱拳当胸,在地上来回走着,听到这里,他随口问道:“你是说,调查的方向应该是各国的高手?”
“是的。”蝉柳十分肯定的说道,“而且重点应该是媚越国,女人使双钗,据我所知,周围的国家,也只有媚越国。”
“我赞成蝉姑娘的看法。”尉山柱补充道,“汽车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不管是哪国的高手,包括我们国家的,都会想到速战速决,快速撤离。而且,媚越国的汽车,我还见过的。无论如何,既然还没有别的线索,咱们不妨先往这个方向查一查。”
蝉柳看了他一眼,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也觉得这位小姑娘分析得很有道理。”一直沉默的县令忽然道,“听尉公子称呼您为‘蝉姑娘’,不知您和掌丘郡的郡司大人蝉至威可有关系?”
“她——”竹自馨张嘴刚要说“她正是蝉大人的千金”,却被蝉柳捅了一下,于是赶紧住嘴。蝉柳笑道:“久闻蝉大人的美名,一直无缘拜会。”
尉山柱心想,这丫头想隐瞒身份,可是,估计刚才竹自馨这莽丫头的举动,早令面前的二位坐实了怀疑。
“这样吧,”木大人道,“我现在马上给大龙镇附近的县镇的官员打招呼,让他们协查这十几天来有没有见到汽车出入。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顺着这条线去走访?”
“我想去大龙镇的大龙客栈里看一看。”尉山柱想了一想,说道,“毕竟那里是第一现场,我们应该熟悉一下。”
“那里有什么可看的?”竹自馨撇了撇嘴,道,“木大人肯定已经查过很多遍了。咱们还不如歇会儿,等木大人查出什么来再说。”
“好吧,”尉山柱笑了笑,道,“竹姑娘和蝉姑娘女孩儿家,就不用去了,我自己去看一看就好。”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蝉柳笑道,“多一个人,多一双眼,说不定能多发现点儿什么。”
尉山柱有心拒绝,但看到蝉柳笑靥如花,美不胜收的模样儿,心想,多个美女做伴儿也不错,便道:“若有蝉姑娘相助,一定事半功倍。”
“那我也去。”竹自馨皱眉道,“不陪着我的好姐妹,那我岂不是太不仗义。”
“对呀,”蝉柳笑道,“再说了,这首先是咱们竹蝉两家的事,尉公子一个外人这么尽力,咱们如果往后缩的话,那岂不是太不明事理?”
尉山柱暗笑,这蝉柳看起来文弱,嘴巴却真会说,明明是“竹家的事”,她为了提醒一下竹自馨,又不伤她的自尊,就说成是“竹蝉两家”的事,但这样一来,岂不是等于承认了她自己正是和竹家关系很好的蝉家的人?从而间接证明了她和蝉至威是有关系的?
“那我们就赶紧走吧。”竹自馨显然听出了蝉柳话中的意思,带头向外走去。
三个人马上加鞭,赶到大龙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龙镇是一个比较大的市镇,从镇子的北头进去,走到南头,有二三里路。大龙客栈便在南头路西。
三个人牵马进去,要了两间客房:两个姑娘一间,尉山柱自己一间。三个人要了饭菜,在等饭菜上桌的时候,叫来店小二,竹自馨抢先问道:“十几天前,你们店里死了个家童,还记得吧?”
“这个……”店小二一脸的尴尬。
尉山柱心里暗笑:这竹自馨人虽美,说话可不讲技巧,谁愿意当众提自家店里十几天前死过人的事?
“小二哥,是这样,”蝉柳未语先笑,一个“小二哥”叫得店小二脸上也洋溢着笑意,“我们是那个家童的朋友,官府老破不了案,我们只好亲自来查查看。能不能请教您几个问题?”
“能,能,当然能。”看到这样的美女说话这般亲切,店小二乐到了骨子里,“您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