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善大师并未若法胜禅师那样立即出手,反而向王贵问道:“令师对于武学攻守有何看法?”
王贵一鄂,随即道:“师傅曾言,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防守是最佳的进攻。攻守兼备乃武学大成,不攻而屈人之兵乃大成至境。”
“呵呵,不错,我就站在这里,任你攻我十招,如果你能将我逼得出了这块石板,或者你能逼的我出手了,那么就算是你赢了!”说着,悟善大师随手指了指脚下的石板,但见那石板长宽仅一尺见方。
要说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任人进攻而不还手,之前任谁说出来王贵都会嘲笑一番,可是看了之前大师兄与法胜禅师一战之后,他再不敢小觑眼前的四大圣僧。本来还在担心自己会抵挡不住悟善大师的三招两式,岂知悟善大师竟然让自己全力进攻,不由信心大增。
可是依然不敢失了礼数,当下毕恭毕敬道:“如此,小子得罪了!”
王贵深知悟善大师功力高深,非己可比,当下不敢留力,反正也不用考虑悟善大师会攻击自己,当下全力出手,但见左臂一拂,袍袖一扬,呼的一拳,居然使出百步神拳的气劲,威势倒也不弱,猛向悟善大师身上打去,但见悟善大师满面含笑,只把双手摆在衣袖里面,表示绝不还手。王贵那满含气劲的一拳已完全击在了悟善大师的身上。
王贵但觉得悟善大师的身子,软绵绵轻飘飘的,好象一团棉花,又象一片纸头,完全没有受力之处!由于使力太大,竟然难以收势,差点就冲到悟善大师身上,幸好及时止步,但已经狼狈万分。
众人但见王贵那偌大威力的一拳竟然被对方若无其事地接了下来,不但身子未曾移动半分,反而将王贵逼得如此之狼狈,不由叹服悟善大师神乎其技。
“阴阳之道,阴者至柔,阳者至刚,至柔克刚。你这一拳,威猛有余而内敛不足,不给自己留有余力如何能克敌制胜,记住要在至刚中暗含至柔,你这一拳才算练到家。”但听悟善大师指点到。
“是,小子受教。”不光王贵,浸淫师傅所教百步神拳多年的众兄弟无不暗中点头,悟善大师一席话教众人茅塞顿开,明悟于心。
“第二拳来了!”当下王贵重组攻势,使得竟然仍是第一招的拳法,姿势攻击点没任何变化,但是步伐明显比第一次沉稳许多,出拳没第一次的威猛,然眼里高明者自可看出其中暗蕴攻势,随时可以发出全力的一击,同样的一拳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呵呵,这一拳像点样子了!”悟善大师依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竟就那么眼看着王贵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身上。
如同第一次一样,当拳头击在悟善大师身上的时候,悟善大师的身子软绵绵的毫不受力,直把王贵的拳头陷入其内,有了前次的经历,王贵不慌不忙,蓄势以待,直到感觉悟善大师的身子无法再深陷了,这才将余力全部发出,内劲喷涌而出,击向悟善大师。
就在王贵以为得计的时候,突感悟善大师的身子瞬间有若实质,竟然在王贵全力出击的刹那变的如同铁板一样坚硬。
这一次,王贵可没上次的好运了,直接被悟善大师的反击之力击得向后抛飞,落地之后“蹬蹬蹬”的又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已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急忙默运玄功好压下翻滚的气血。
“虽说至柔克刚,可是至刚一样能克柔,关键在于修为的高低。刚中含柔,柔中有刚乃是小成,直到刚柔相济,柔随时可以转化为刚,刚又随时可以转化为柔,方是大成之境。”一边是面对圣僧带给自己的庞大压力,另一边却听到圣僧句句中肯,一语中的的评价,众兄弟无不有悟于心,师傅十多年的教导,与眼前的争斗以及圣僧的指点渐渐融合在一起。短短的时间内,大伙均感自己的武学修为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数息之后,王贵内息渐渐平静。听到悟善大师的指点,句句金玉良言。不由对悟善升起一股仰慕之情。当下恭恭敬敬地道:“小子日后如有所成,全拜大师所赐。”
“呵呵,种因得果,一时指点如何能成就一位高手。全在于你的基础打的扎实,这才能有眼前的明悟。不必客气,发招吧。”悟善大师已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王贵准备出手之际,本是普普通通站在那里的悟善大师身上气势突变,眼睛明明看到悟善大师就站在那里,可是整个人却仿似消失于大殿之内,那纯粹是一种感觉,微妙难言。王贵但感悟善大师与大殿融为了一体,再难分彼此。突然之间,王贵发现自己竟然不知该如何进攻了,因为自己就在大殿之内,试问如何向大殿发出进攻。
此时的悟善大师就像山岳一般矗立在王贵面前,不可撼动。
下一刻,王贵已跪在了悟善大师的面前,深深的磕了一个响头。抬头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晚辈输的心服口服,不战而屈人之兵,晚辈直到眼前此刻身临其境才明白这是怎样一番感受!”王贵并没有因为不到三招就落败而有丝毫的失落,事实上此战得大于失,对于自己在武学上的追求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因此内心激动,当即告退下场。
“呵呵,败而不馁,好,好,好!”连说了三声好之后,悟善大师同样闪身后退,气势顿消,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普普通通的僧人。
第一场比试法胜禅师以攻为守,手下留情,总算给众兄弟一个面子,以和局收场。第二场比试,悟善大师以守为攻王贵不到三招即告落败。眼看四大圣僧实力相当,己方剩下人中除岳飞之外实在难以找出一个可以抵挡四大圣僧十招的人来了,而且岳飞能否坚持十招也还是五五之数呢。就在大家伙为难的时候,突听一声娇喝:“不死神仙不成材的弟子刘铃儿谨向法宏大师请教。”
竟然是铃儿自告奋勇的出场挑战。众兄弟不由大惊,可也心中存在一丝侥幸。铃儿虽是女子,然跟随不死神仙最久,论实力其实犹在王贵之上,只是大家平时总把她当做一个小妹妹看待,因此从未想到让她以身涉险,此时见她一副信心满怀的样子,素知铃儿一向机灵古怪,大伙不由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呵呵,许久没有和人动手了,我都不知该怎样出手了。不知你对我们的比试有什么看法。”法宏禅师嘴上说的谦逊,可是身法却快如闪电般飘然入场。眼前一花,铃儿的眼前已出现了法宏禅师慈祥的面孔。
“唉,我是后学晚辈,又是女娃儿,所以呢要大师你让我一招不还手,剩下九招任大师随意。”但听铃儿竟然提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条件,不但众兄弟感到纳闷,就连法宏禅师也感好奇,不知铃儿那里来的信心。
“呵呵,好强大的自信,如果老衲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你,未免也太不给你面子了。”法宏禅师爽朗的声音响起。
但见铃儿右手一抄,黑索已然落入手中。同时脚尖一点,身形已然向后纵出,去势如电。后退的同时将黑索甩出,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那黑索的目标竟然不是法宏禅师,而是大殿旁边的一只香炉,当黑索绕上香炉的那一刻,铃儿右手一抖,将香炉甩向了法宏禅师,同时口中喊道:“这是第一招,第二招来了。”
法宏禅师一鄂之间,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香炉,却见铃儿黑索又将殿内的一只凳子甩向法宏禅师。这就是铃儿的第二招。凳子飞在空中的时候,铃儿的黑索已然将目标锁定在了一旁的一个不知盛什么的坛子上。
至此众人才明白铃儿之计,无不暗赞铃儿聪明,功力所限,比拼内力众人哪能同各位大师比肩。可是师门聂云纵轻功最是轻灵飘动,虽限于功力不能进退如电,可是在这殿内却最适合腾挪移动了,借第一招之力与法宏禅师拉远距离,而黑索又是软兵器,又能及远。大可弥补功力上的不足。法宏禅师乃前辈高手,何况这是在少林寺中,自不能用掌力将铃儿甩去的物事劈开,唯有接住放在一边才不失身份,此战可以说是将能运用到的优势全部考虑在内。
法宏禅师如何不知铃儿的想法,虽感铃儿如此战法与耍无赖没多大区别,可是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急智。一生大小战斗无数,怎会被眼前这小小的难题困住。但见法宏禅师在接到坛子之后并没有随手放下,而是将坛子脱手飞出,击向铃儿甩向自己的另一只凳子上。同时身法展开,向铃儿追去,竟不再管那击向凳子的坛子。众人皆以为坛子将要与凳子玉石俱焚,哪曾想坛子在与凳子接触的前一刻速度竟然越来越缓,到接触的刹那竟然完全停止,就那么停在了凳子上,随着凳子又向前飞出一段距离,就那么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众人皆知这需对内力控制极其自如方可达到刚才的效果,不由得对这个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圣僧另眼相看!
此时铃儿却无暇去理睬那凳子是否能击碎坛子,皆因法宏禅师人虽未到,可是气势已将铃儿整个人笼罩期间,那甩向一旁桌子的索速度由快变慢,铃儿情知当黑索缠上桌子的时候也就是法宏禅师赶到的时候,因此顾不上再击向桌子,右手轻轻一勾,那黑索竟然顺着铃儿的衣袖从左手边穿出,直接绕在了一根柱子上,同时左手一拉,已临空改变方向,与法宏禅师再次拉远距离。在空中的时候右手剩余的索头还不忘甩起一只凳子甩向法宏禅师。好阻挡一下法宏禅师的追击。
但见法宏禅师纵身而起,竟然落座于那个凳子上,而那凳子竟然不再直飞,而是划了个弧度载着法宏禅师迎向铃儿。众人只看的瞠目结舌。
此时铃儿犹在空中,眼看法宏禅师竟然坐着凳子朝自己飞来,也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