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狗蛋来到了岷江河边,岷江是本省数得着的大河,也是狗蛋见过的最大的河了,宽有两三里地,据帮众甲所言岷江河中有精怪,有人见过百丈长的大鱼,过了岷江河就进入另一个大县—安远县的地界了,有一个渡口叫艚鱼滩。狗蛋看见渡口前面有不少人在等船摆渡,就提前下骡子,将骡子交给帮众甲。
现在狗蛋大了,十五岁的狗蛋已经有成年人那么高了,虽然满面稚气,但是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形象了,一个身背大刀的少侠骑个骡子成何体统,所以狗蛋决定到了安远县就买马。
这些人三男二女,一共五人,两个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简直是狗蛋从没见过的美女,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精神矍铄,众人隐隐以他为首,另两男子一个四十岁上下,一个也就十七八岁。这些人的衣服都很名贵,狗蛋可是识货的,大冷天这几人都穿着单衣,衣袖上都绣着金色的小燕子,这些人明显是一伙的。
狗蛋身背大刀走到众人跟前,向老者一作揖,“这位老丈小子这有礼了”,又向两个美女一一见礼,“各位也是一起的吧,相见既是有缘,不知各位要去往哪里啊”。老者也还礼,“这位小哥有礼了”,这些人都很有修养,很礼貌的回礼,但是很矜持,隐隐有一种俯视的感觉,只有一名大眼睛少女看着狗蛋的大刀,笑着说,“你的刀真特别啊,刀法如何啊”
狗蛋立刻笑着走过去,解下下刀:“姑娘也懂刀,这把刀是先父留给我的,有八十八斤重,当年先父靠着她在江湖闯出一片天,在下不肖,还要等再过些时日才能用这把刀使我的家传刀法”
大眼睛少女笑嘻嘻的接过刀,随手轻描淡写的抽出刀,对着江水一斩,江水中一道四五丈长笔直的一道白茫冲天而起,炸开半人人多高。然后又轻描淡写的把刀插入刀鞘,将刀还给狗蛋,。
“像这样吗”少女狭促的一笑。
狗蛋嘴巴张的老大,木木的接过刀。但只持续了一秒钟,狗蛋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扑倒在少女面前,抱住少女的腿,“师父,你收下我吧,难怪今天路上一个算卦的告诉我,今天在水边能遇着贵人,原来指的是您啊,我们真是有缘啊,您一定要收下我,这是天注定的,弟子从小孤苦,这下可找到亲人了,以后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您指南弟子绝不望北,您说打狗弟子绝不撵鸡。”不远处牵着骡子的帮众甲还奇怪呢,“今天我们那遇见算命的了”
大眼睛美女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看这个少年吃嘎,没想到少年来了这么一手,这下轮到大眼睛少女吃嘎了,其他几人也都笑吟吟的看着,另一名少女更是黠促的说:“恭喜妹妹有亲传弟子了”
大眼睛美女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吃嘎,尴尬也只持续了一秒钟,就反应了过来,故意板起脸说:“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但法不可轻传,要入我门来必须得经过三关考验,你愿意接受考验吗”
“弟子愿意接受考验,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用赴汤蹈火,前面这条小河,你只需要游过去,就算你过了第一关考验了”
这条小河就是岷江,现在虽然刚开春,但本省气候寒冷,江水几天前可能还结着冰呢,狗蛋吸一口凉气。飞快的跑到旁边的草丛中。
“害怕了吧,第一关都过不去,看来我们还是没有师徒缘分那,你的头可算白磕了”说完得意的瞥了另外一个少女。
不一会狗蛋短裤小背心,光着脚,抱着一堆衣服从草丛中跑出来“不是啊,弟子只是换衣服”说完,又练了一套拳法热热身,然后才一声扎进江水里,狗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遇高人不能失之交臂啊,大眼睛师父虽然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只要有一线机会,狗蛋就要全力争取,该拼就得拼啊。
狗蛋的水性只能说是一般,平时最多也就摸个鱼什么的,这样的大河都是第一次见,就更别说游了,刚一入水就差点晕过去,水是刺骨的寒,游了一段才慢慢适应过来,幸亏狗蛋从小练武,身体素质倍棒,才坚持往前游,,游了不到一半体力就跟不上了,全凭一股毅力在支撑,随着体力下降寒冷重又袭来,狗蛋不由后悔中午怎么没多吃点呢,不知怎么又想起李大善人的那几瓶丹药,看那狗吃完后精力充沛的样子,狗蛋心想“早知道下水前吃几颗了”,这是狗蛋还不知道那丹药其实是春药。
当狗蛋游到对岸时,连脑子都仿佛要冻僵了,只留一丝清明,当他爬上岸时一头栽到晕了过去。
狗蛋清醒时看见的第一张脸就是帮众甲,天已经黑了,狗蛋发现自己躺在火堆旁,身上盖着衣服,人却只有两个。狗蛋蹭一声站起来,“其他人呢”。
“走了”
“走那儿了”
帮众甲一指东方,“那儿”
“那连路都没有,怎么走的,飞的吗”
“是飞的”
“什么,你说他们会飞,神仙?”
“是啊,你是没看见啊,我坐渡船想把骡子运过来后等你,仙人们没坐船,但我过来后,发现他们早就到了,我还不明白呢,后来也是仙人指点我在下游发现的你,后来仙人们有事就飞走了,当着我的面,那叫一个快啊,我说给我老婆儿子听,他们一定不相信”
“仙人们走时有没有提到我”
“那个你师父仙人说有缘还会相见,它还给你留下了东西”
“什么东西”,狗蛋一听精神大振,帮众甲递过来一个盒子,盒子古色古香,捧在手上沉甸甸的,狗蛋连忙打开,只见里面只有一本书和一个小瓷瓶。书很破旧,并且还不完整,是一本刀诀,五个古体的篆书,为大衍刀诀。狗蛋心情激动,“我师父还提到什么了”
“那个你师父仙人说,丹药每天练完功吃一粒,”
“我师父有没有说在何时何地见面啊”
“没有,但我告诉仙人们我们要去省府,仙人给的是修仙密籍吗”
“我师父给的肯定是真正的仙籍,你想不想学呢,我们是一起遇见仙人的,有好处大家都有份,我可以教你”,这倒不是狗蛋顺嘴胡说,只是狗蛋觉得帮众甲人不错,面对仙人秘籍竟然不起贪念,狗蛋自问如果异地而处自己绝对做不到,况且狗蛋也不是一个小气人,如果帮众甲愿意,狗蛋真的教。
帮众甲想了想:“我妈经常告诉我,做人要本分,这是仙人给你的,是你的仙缘,还是不要违背仙人的指令吧,要不然仙人生气那可了不得啊”
狗蛋点点头,心里说“做人要本分,我的本分难道只是在小地方的小帮派混日子吗,不,那不是我要的”
大眼睛师父没说何时再见,那就只能去省府等,狗蛋略感失望,但终于还是放松心情,就这篝火研究刀谱,狗蛋对刀有一种发乎内心执着的喜爱。帮众甲当然已经睡得呼呼的。刀谱虽然有些残缺,但绝对不是凡品,因为翻开书页那一个个字仿佛有灵性一样望脑子里钻,明明很简洁的图画一进脑子就像一个个真人在舞刀,清晰无比。
这下捡到宝了,狗蛋连觉都舍不得睡,不管明不明白,先仔细翻看了一遍,这本大衍刀谱缺的厉害,只有十三式,并且只有九式是连着的,其余四式分别是十八,二十八,三十八,四十八。连着的九式是第一至第九式。
狗蛋也算个知识分子了,知道易经有云: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看来缺了能有三十六式,所幸的是前面的九式是连续的。
但这本残缺的刀谱包含的内容很多,之所以叫刀诀是因为每一式刀诀都配有五副图,一条红线走来走去讲解内力在经脉中的运行,还有与之配合的身法步法等,刀式看起来很平常,难的是运刀时的内力运行。以狗蛋的浅见这更像是专门用来修炼刀法的内功心法。
狗蛋立刻开始练起来,第一式是抱刀式,就是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抱着刀坐着,然后使内气按照书上所绘游走经脉,而且既然是仙人给的仙法,那应该是用仙气游走经脉。刀诀上的图画很简练,但明显出自名家,聊聊数笔一个面容模糊的黑衣人形象跃然纸上。但狗蛋根本就没什么内力,更别提什么仙气了。
狗蛋练得满身都是汗水,就是产生不了传说中的仙气。这到底是先有仙气再练刀诀呢还是先有刀诀练出仙气来呢。
连着几天卡在第一式狗蛋暗暗着急,这天狗蛋又拿出丹药,师父说练完功吃一粒,现在的情况是还没入门呢,到底算不算练完啊,一咬牙,狗蛋拿倒出一粒丹药,只见丹药晶莹剔透,火红火红的,芳香扑鼻。吸一口,沁人心脾,吃下去一股热量就像炸开一样沿着经脉向全身各处猛冲,狗蛋就像被从身体里面烤一样,已经不能用剧痛形容了,狗蛋痛的简直要晕过去了,但一丝丝理智觉得这时晕过去就再醒不来了,于是狗蛋用残存的理智企图控制这股热量按路线游走,但这股热量太猛烈了,根本不是狗蛋所能控制住的,终于狗蛋被这股热量炙的晕过去了。狗蛋在两天之内再一次的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