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智斗项中发
庄飞和马强接到胡国栋的指令，各带两名亲信，向上海急驰。进入上海市区，直奔警察厅，警察厅周围被示威群众围的水泄不通。经过交涉，好不容易他们通过一条人墙小道走进警察厅大楼附近。大楼门前，军警特宪，荷枪实弹，随时准备开枪弹压。进入院内，龚前侃等几个特务，警察迎了出来，他们好像盼到救星似地把庄飞，马强等人迎入小客厅。经过介绍方知，上海市市长吴支撑，警察厅长王伯招都在场。
庄飞进得客厅，立即摘下墨镜，向市长和王厅长敬礼：
“报告市长，厅长：庄飞，马强前来报到。”
他摘下墨镜的刹那间，郭前侃大吃一惊，心里说，怎么是他？心想，必须揭穿他，否则，我必受害。向前跨了一步说：
“你，你，你是向光明……”
庄飞见到郭前侃也吃了一惊，原来郭前侃就是项中发，他想必须先在理论上战胜他，否则，我命难保。他见郭前侃认出了他，并说出他是向光明，他立即进行了反击：
“什么向光，向明的，你不是项中发吗？怎么变成‘郭钱看’了。前些时，你被我军统武汉行动站捉住，送到南京戴老板面前。你这个断了脊梁骨的赖皮狗，立即跪地磕头，如鸡鹐碎米，口口声声，上海共党地下组织都是你的下属，你能把他们一一缉拿归案，只求留你一条活命。”
郭前侃见庄飞揭了他的老底，恼羞成怒：
“我，我不是怕死，是弃暗投明，为党国效忠。”
庄飞说：
“好哇，你为国效忠，胡处长发现龚君卿是共党隐藏在军统内部的卧底，你大声请求，龚君卿是我的堂弟，抓住他我有十分把握，我大义灭亲，让我立功赎罪吧！”
他紧接着问道：
“是不是你说的？”
郭前侃嘴像被塞上什么东西一样，说不出话来。
庄飞立即质问说：
“你为党国效劳，劳在哪里？龚君卿在哪里？是不是到了关键时刻你心软了？放了你的堂弟？”
郭前侃更是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河东狮”张幺妹跳了出来说：
“我们捉住了龚君卿。”
“好啊，捉到了，那他现在在哪里？交出来吧！”
“可他又跑了，不是，是被你们救走了。”
“被我们救走了？我们是谁？是不是你这个恶婆娘给放走了？你不是他的结发妻子吗？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关键时刻你又舍不得了吧，如果不是，那龚君卿他能跑得了吗？”
庄飞的两个随从，是他的亲信，站出来大声追问：
“快说，龚君卿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竟有人取笑说：
“是不是被你藏到淫房里去了？”
众特务警察都对他这个共党大头子有意见，如果不是他，弄出这种事来，我们不知在什么地方消遥呢，因为他惹出事来，我们才被围困在这里。开枪又怕众怒难犯，不开枪，**队伍又不散，齐声质问道：
“你抓的共党在哪？你是不是又想反叛过去，当你的总书记——土皇帝。”
郭前侃见众人都对着他，怒目而视，他想此时如不揭穿庄飞的真相，恐怕自己就惨了，于是他大声呼叫：
“别吵了，你们都上共党的当了。”
在场人员大吃一惊，都静了下来，他立即拔出枪来，对准庄飞说：
“他不叫庄飞，他叫向光明，在湖北，他给我当了一年秘书，后来潜入军统，作了卧底。”
这条疯狗的狂吠，也使庄飞吃了一惊，他也拔枪相对，准备与他同归於尽。但他立即又镇定下来说：
“好，你说我叫向光明，说我是共党的卧底，请问，我不给你当一年秘书，你的行踪军统怎么知道？你怎么会被捕？”
他这么一问使在场的吴支撑市长，王伯招局长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想，他到底是共党在军统中的卧底，还是军统在共党中的卧底。
郭前侃也吃了一惊，心想难道他真是军统安排在我身边的卧底？他这一迟疑，被庄飞看穿，立即发起第二轮进攻；
“好，你这个共党总书记，我揭了你的老底，你想置我于死地，是不是？你就说一说，我这个共党卧底在你身边作了哪些对党国不利的事？又作了哪些对共党有利的事？让大家评评我到底是谁家的卧底？”
他又对在场的其他人说：
“吴市座，王局座，他疯了，非若置我于死地不可。如果你相信他，就把我拉出去给毙了；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信我，你就放我回南京，向国府汇报，这里的混水我不趟了。”
王厅长一拍桌子说：
“下了他们的武器，这里是警察局，绝不允许你们撒野，舞刀弄枪，你们是什么好汉？有能耐去把外面闹事人给平息了。”
两个警察立即上前，下了郭前侃和庄飞的枪。大家都不说话，就等吴市长作出裁决。吴市长听了郭前侃和庄飞的唇枪舌剑，对庄飞也产生了怀疑，但苦无证据，他没权力逮捕他，特别是他还是戴老板的红人。正在愁促之际，院外示威群众喊声震天：
“交出凶手，血债血赏，反对独裁，反对特务统治……”等口声震天动地，他想，眼前必须平息混乱，其他事交特务组织自己去处理。他站了起来，清了一下嗓子说：
“不要吵了，把枪还给他们，你俩的事，由戴老板去裁决。现在我们研究一下，如何处理眼前的事吧！”
室内鸦雀无声，一直静了一刻钟，吴市长无奈地说：
“庄特派员，还是你先说吧！”
庄飞见吴市长点了自己的名，正好，恰中下怀，他说：
“解铃还需系铃人，让郭前侃出去和群众见见面，陪个礼，道个歉，看群众能不能原谅他们，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吗？”
郭前侃一听，叫他出去与群众见面，吓得他浑身发抖说：
“不行，不行，群众就是冲我来的，我出去……”
庄飞见他胆小如鼠，心中一阵恶心，狠狠地骂道，这个软骨头，讥讽说：
“郭前侃，你不是要为党国效忠吗？现在就是你效忠党国的时候，如果你能平息这场叛乱，就立了奇功，不但能保住你的脑袋，还可得到戴老板的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