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激烈冲突
这天清晨，上海滩天空乌云密布，大雾迷漫，黄浦江上，波涛汹涌，巨浪拍岸，不久竟下起了蒙蒙细雨。
游人队伍从四面八方向市政府广场涌来，特别引起注目的是，苏州河北岸的一路，他们抬着杨阿四老奶奶的尸体，前面举着大牌子，牌子上斗大字写道：“特务来生光残忍杀害八十五岁老太！身上被刺了十三刀。要民主，争民权，取缔特务统治，血债血偿”的大字。
第二块大牌子上写道：“用特务来生光的血，还受害老太太之公道”。
各路**大军齐聚市政府门前，高呼口号：
“交出特务头子胡国栋，交出哈德美！”
喊声震天，吓的胡国栋躲在市政府里，瑟瑟发抖。吴支撑市长急的团团转，想不出办法。
军统上海站负责人龚君卿也被从病床上拉来，吴市长和胡国栋让他出主意，他无奈地说：
“吴市长，莫急，市政府周围军警林立，保卫森严，安全绝对有保证，不过……”
“不过什么？有主意快说！”
“不过面对当前形势，不该激化矛盾，最好让吴特派员与群众见面，解释一下，消除政府与群众矛盾为好。”
吴市长停止了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一回身，见胡国栋躲在角落里默不作声，气不打一处来，大喊：
“姓胡的，出去吧，你惹的事，你不出去，谁给你收拾残局。”
胡国栋战战兢兢地说：
“吴市长，不可，我们同舟共济，你把我推出去，他们会得寸进尺的，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啊！”
吴市长见他这样胆小怕事，与他们残忍杀害生灵，形成鲜明的对照，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冲上心头，心里说，这些狗特务，得势时气势汹汹，大难临头时畏畏缩缩，成了胆小鬼。心中十分反感，大声喊道：
“你惹的事，你不出面，难道让我给你挡枪子吗？”
胡国栋无奈，向前移动了一步，还是不肯出去。
吴市长声色俱厉地喊道：
“市府内外，保卫森严，快出去吧，没有生命危险。”
胡国栋无奈，才移动脚步，在两个贴身保镖的护拥下走出市政府大门。他见广场上人山人海，大呼口号，吓得他心惊胆战。再看看近处，军警宪特在市政府周围，围了数层，荷枪实弹，虎视眈眈。他增加了一些自信力，认为示威群众再多，他们手无寸铁，军警虽少，武器精良，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于是，他大着胆子向前跨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大喊：
“市民们，听我说，你们受蒙蔽了。杀人的不是国府卫士，是共党地下人员所为，硬栽赃给政府卫士。”
他这一番胡言乱语，气坏了站在最前面的杨阿四等示威群众，他们突然冲破军警的阻拦，奔到胡国栋面前。这一招，出了胡国栋及其两个保镖之意外，两个保镖忙上前护主，被几个示威群众打倒。杨阿四跳上前去，一把揪住胡国栋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其他人，七手八脚将他拖到市府门前的台阶下。忽然之间，拥上数十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将胡国栋及其两个保镖打翻在地，撕打起来。吴市长隔着窗户玻璃见到此情此景，急速奔了出来。举起手枪“噼噼啪啪”就是三四枪。枪一响，震动了撕打胡国栋的众人，大家停手，军警宪特一拥而上，将胡国栋以及两个保镖救出。再看看胡国栋，两眼成了乌眼鸡，帽子掉了，衣服破了，嘴角流血，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了。吴市长提高调门高喊：
“快抬到屋里抢救！”
他向前跨了一步，大喊：
“把打人凶手拿下！”
可是，台阶下的军警特宪谁都不动。他又大喊一声：
“快给我把凶手抓起来！你们大呼小叫说‘特务杀人’，有证据吗？”
台下喊声雷动，与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了冲突。看看群众就要吃亏了，杨阿四大呼：
“把大特务杀人凶手来生光逮上来。”
杀人凶手来生光被推了出来。杨阿四抓住来生光的后脖领子，狠狠先后一勒说：
“老奶奶是不是你杀的？是谁指使你干的？”
来生光被逼的无奈说：
“我，我受胡处座指示，杀了杨奶奶，我全部招了，快承认吧！”
吴市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举起手枪，“啪”一枪就将来生光击毙。
示威群众立即**起来，一齐向前冲，和军警发生冲突，吴市长立即退进屋内，胡国栋靠在沙发上，一字一句地说：
“当前局势，不开枪弹压，实在平息不了，快决断吧！”
吴支撑疯了，下达了对闹事为首者杀无赦的命令，军警得到命令，开枪射杀示威群众。一时间，杨阿四等四人都重弹倒地。示威群众相互救助，向各路口逃避。袁培老是上海滩名人，年龄又大，自认为军警再狠，也不敢朝他开枪。他退在最后，一直到大部分人撤退完毕，他才离开广场。哪知道他的背影被吴市长看到，他对这个“老不死的”恨之入骨，心想，我就乘这混乱之机，给你一枪，叫你不知是怎么死的。他抓过保镖手里长枪，从窗口伸出去，瞄准袁培老的后背，就是一枪，袁培老应声倒地，鲜血洒满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