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天君面无表情地斜睨二楼的慕容家族长老,冰冷冷地吐出了四个字,“百里天君”!
慕容家族长老万分诧异地看着百里天君,江湖之上谁人不晓百里天君,更是知道百里天君早已归隐山林,不再过问江湖世事,如今却突然在这里遇见了,可不是吓了一跳吗?可是,这次的任务有关族人生死存亡,死都不怕,一个百里天君又有何惧怕的呢?索性,长老定了定神,提高气力,说道:“你道你是百里天君,有何凭据?我还说自己是天王老子呢!哼!”
“简直是一派胡言,快给我住嘴!”突然,一个女声在客栈中扬了起来。
“大小姐?!”那长老很是激动地四处张望着,却未见其人。
不一会儿,一个粉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在人群中穿梭,一下子就来到了那长老的身后,“滥杀无辜,就算我们沦落的境地再如何不堪,也不该做出如此的举动,这样做和那个姓费的冷血狗贼有何不同?你们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长老一听到慕容飘雪大发雷霆,便是立即转过身去,跪在了地上,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起身,颤抖地发着音,毫无之前的嚣张气焰,“属下也不想,可是命令便是将这家客栈血洗一空,属下,属下是迫不得已而为的……”
“哼!”慕容飘雪板着一张脸,确实觉得长老这次做的太过分了,一时也无法原谅于他,也不管他如何辩解了,转身去扶不停咳嗽着的凌风,“凌大人,可还好?”
“在下无碍,只是王爷他……”凌风拍着胸口,顺了顺气,指向了倒在地上的骆王。
慕容飘雪听罢,蹲下身去,试了试骆王的脉搏,掐了掐骆王的人中,却是又愤怒地冲长老训斥道:“为何下如此重手,打晕他也就罢了,力道还如此大,好在骆王爷是个习武之人,若是换了凌大人,难保不丧命了!”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啊!”那长老又爬到慕容飘雪的脚边,苦苦哀求着。
楼下,百里天君收起了冰冷的容颜,换回了和蔼地面孔,走到南昌王面前,行礼说道:“这楼怕是还要麻烦王爷清理了,这些杀手请王爷暂时收监了吧!”
南昌王笑道,“先生不说,我也是如此的!来人啊,快快去二楼把钦差大人和骆王爷扶回府中静养,把这些嗜血如命的狂徒都给我绑回牢狱中去,其余人留在此地清理查封!”
“是!”众将士接到命令之后,便是各自忙开了!
官兵正要带走长老,长老却是拽住了慕容飘雪的衣角求救,“小姐!”
“唉!你先随他们去了,反省反省也好,等王爷醒后,我再替你们求情,我相信王爷能够体谅你们的!”怎么说,这些都是她慕容家族的族人,就算犯下了滔天大罪,她慕容飘雪身为一族之长也是理应要尽力救援的。
留下在客栈中清理查封的官兵,南昌王一行人就回南昌王府中去了。
静养了大约有三日,上官绫潇的内伤确实是重的,不过好在有奇介鬼阳的医术和百里天君深厚的内功在,所以康复的情况也是可观的,如今,已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上官姐姐,该喝药了!”晚夏又一如既往地端着奇介鬼阳亲手煎好的药来到了上官绫潇的房中。
“晚夏,我都好了,就不用吃药了吧?”上官绫潇可是最怕吃苦药的了。在现代的时候,至少还能吃西药,药片什么的一下就吞下肚去了,也不会觉得苦的,打针、吊点滴之类的,上官绫潇也是不会怕那点儿疼痛的,只有这中药,实在是一次次将她的斗志打压下去了。
“那可不行!奇介公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必须要服满五贴药才行,要不是为了让你的皮肉之伤快些好,他早就亲自来逼你吃药了!”晚夏将药碗放在了上官绫潇的手中,又去拿替上官绫潇换药的药膏和纱布了。
为了能让刀伤更好地恢复,上官绫潇的身上只有敷了药膏的纱布,除此之外就一丝不挂的,奇介鬼阳说是,避免伤口和其它纤维相接触,弄破了伤口,而且伤势为好,这穿衣脱衣的也确实容易触碰了伤口的。因此,除了晚夏和慕容飘雪能进来探望上官绫潇之外,这几日,就谁都不曾见到过了。
“王爷可好?”上官绫潇看着碗里热气腾腾的药,一点想要喝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便是先将它放在了一旁,让晚夏先为自己换药,顺便聊天起来了。
“也不知是什么人打的,力道那般重,自王爷前两日醒来之后,脖子颈啊,到现在还时时发疼呢!如今睡觉,一挨着枕头就难过,如何睡得了觉啊?说来也真是可怜!”晚夏小心翼翼地将上官绫潇身上的纱布一层一层取下,又用热水沾湿的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处残余的药膏。
“既是如此,那你就去找一些绿豆壳和晒干了的茶叶渣来,做个枕头,王爷就好入睡了的!”上官绫潇激动地说道,却是不小心让伤口碰到了晚夏正在帮她换药的手,弄得自己疼得直叫。
“上官姐姐,晚夏可算是求你了,你就静一会儿好么?”晚夏皱着眉头紧张地说道。
“无碍,无碍!”上官绫潇也吃疼地皱紧了眉头,却还要强装没事。
“那日可真真把我吓死了,我与慕容姐姐逛着夜市,碰巧遇上奇介公子和百里公子,正打算一道回来的时候,被南昌王遇上了,在街上闹腾了好一会儿,才把事情说开了,南昌王得知王爷在客栈,欲去接驾,才会随了我们一同去了客栈的,可没想到,才靠近客栈就闻到一阵血腥味道,南昌王马上随我们进来救人,说来,那南昌王真是明大事大理的好官呢!”晚夏一边为上官绫潇涂上新药,一边描述着那日的情况。
“那日,我只听冷剑醜一直在我耳边念叨着‘杀’‘杀’‘杀’的,一时乱了心智,后来……后来就给人打晕了!”上官绫潇回忆着。
“是百里公子,本来我们是在外面等着南昌王去调集更多的人马的,可是百里公子一听到你在里边惊叫,就按耐不住地进去了,好在那时候南昌王也赶回来了!”晚夏说得生动,似乎至今还历历在目一般。
“那个冷剑醜,居然能够迷惑了我的心智,还是要小心提防他才是!”上官绫潇一想到自己那般失态,就觉得后怕,她可不想变成个杀人女魔头!
“怎能那么说冷公子,好歹他也是为了我们才受了那么多的伤的,他受的内伤、刀伤,可是不比你小的!要是你这话让他听了去,不知道人家心里该有多难受的!”晚夏虽然不知冷剑醜的伤是为上官绫潇而受的,却也知道至少是为了保护骆王,帮助上官绫潇才卷入这场厮杀之中的!
“这……”想到当初自己就要自刎刀下,是冷剑醜强行运气冲破穴道,及时阻止了她愚蠢的自杀行为,才使得如今自己能在这里和晚夏谈话,想起这些事情,上官绫潇才觉得自己刚才那些话确实是刻薄了一些的,但是,她还是无法放下戒备之心,或许,冷剑醜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的让人没有安全感吧!
“说到冷公子,姐姐你猜发生了什么趣事!”晚夏帮上官绫潇重新包扎好了新的纱布之后,便是如是邪笑道。
“什么?”上官绫潇可是想不通在冷剑醜的身上能够发生什么样的趣事!
“呵呵……”晚夏如今想来,还是爱笑不已,一时笑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只管着捂着肚子坐在上官绫潇身边,自己笑个不停。
“快说呀!”晚夏越是这般,就越是引起了上官绫潇的好奇之心了。
“那****受伤过重,半路就昏倒了,回到这府中之后,是我和府里的一个大小姐照顾他的,我正在一旁洗布巾给大小姐,让大小姐替冷公子擦拭伤口的时候啊,冷公子就这样突然握住了你大小姐的手,直叫着‘上官’‘上官’的醒了过来呢!你说好笑不好笑?”晚夏学着冷剑醜当时的模样,抓着上官绫潇的手,不停地笑着。
可上官绫潇却是淡笑了几下,就怎么也再笑不出来了。
见上官绫潇不笑,晚夏这才收住了,“上官姐姐,我,我不是有意的!”想起上官绫潇和骆王的情来,这才想到笑这个是不合宜的。
“无碍的……”上官绫潇应付地笑了笑,却是陷入了沉思,莫非这冷剑醜对自己是动了真情真心的吗?莫非这冷剑醜当真不是在戏弄自己?上官绫潇的心里更乱了,此时此刻,她倒是希望那冷剑醜确实只是戏弄于自己的……“好了,上官姐姐,快些把药喝了吧,我好去向奇介公子复命。”晚夏又把药碗送到了上官绫潇的面前。
“天哪,我倒是忘了这个了……晚夏妹妹,我的好妹妹,就算姐姐求你了还不行么?”上官绫潇喝了三天的苦药了,实在是到达极限的感觉了。
“不行!”晚夏很是决绝。
“呜……”上官绫潇只好哭丧这个脸,一捏鼻子,一闭眼,一抬头,强迫自己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