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王等人整装完毕就启程了,云岫郡主当真不肯回洛阳去,坐在马车上,一直跟着骆王的队伍。
凌风很是为难,而骆王一路上却是不闻不问,铁了心地要给云岫郡主一个下马威。
“王爷,这样好吗?若是洛阳侯知道了此事,怕是圣上那儿也定是会护着郡主的,到时候王爷就难辞其咎了,实在是不妥!”凌风与骆王齐驱并驾着。
“你若是怜惜她,便护她去好了,我也不是赢取女流,无需你伴着!哼,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跟多久!”说罢,骆王又踢了下马肚子,加快了行进的速度,还不忘冲后面的骑兵队喊道:“后面的队伍跟上!”
“王爷,这……唉,凌风还是替王爷去看看郡主吧!”凌风无奈,做主子的有性子,自然只有让做属下的去收拾烂摊子了。
一路上,道路本就不够平坦,加上行进的速度一直很快,所以很是颠簸。可如今一口气赶了三天的路,云岫郡主愣是没有半点儿回去的意思,强忍着这份大家闺秀无法忍受的煎熬,硬是死死地紧跟在骆王队伍的后面,毫不落下。
“这个王爷也真是的,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理儿么?小姐真嫁过去了,还不得受累死么?”丫鬟小蝶抱怨道。
“你这丫头可真是没个规矩的,让人听了去,还以为你家小姐我是个怨妇呢!”云岫郡主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小蝶的前额,又唉叹道:“是本小姐执意要跟着的,也怨不了他什么。只是这行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还没个休息,也真的够折腾人的。我看呀,他就是存心想气走我的!我若抱怨了,他听了去,可不得乐呵了?本小姐才没他想的那么好对付呢!”
小蝶听了,觉得甚是有道理,点头意会着。
“郡主!”此时,凌风的声音响在了云岫郡主的马车旁。
云岫郡主挑起车帘,问道:“凌大人,王爷是有什么吩咐么?”
“王爷劝云岫郡主早些折回洛阳,这一路周车劳顿,怕是郡主吃不消的,郡主这又是何苦呢?”听了凌风这样说,云岫郡主就更是来气了,她本以为骆王总算是开窍了,可没想到还是一心要赶她走。
“哼,莫要再劝了,本郡主就算是徒步,也是跟定了的。”说罢,云岫郡主便是放下了车帘子,不再理会凌风的呼唤。
凌风无奈,只能又归队去了。
出了巴蜀的边境,一路上可以看见沿路乞讨的灾民。他们有的要上京求灾粮救济,有的往大城都涌去求生存;一群一群的人流,可看出今年的水患尤为严重。
因为灾民颇多,所以行进的速度便是缓和了下来。
一个骑兵从前方探路回来道:“王爷,前面都是灾民,不如我们改行小道,倒是能增快速度,只是小道上山匪颇多。”
“嗯,容我想想……”他想早点儿见到上官的心不假,无心与云岫郡主纠缠的意也不假,但是凌风说的对,对于云岫郡主确实是不能完全不管不顾的。这样一边想着,一边驾着马儿缓缓前行着……“唉,真是多亏了那位姑娘呀!真是菩萨心肠的在世观音娘娘呀!你可一定要好好做人,日后才好报答了人家。”一个老妇儒在一个大汉的搀扶下,牵着一个半高的孙儿,身边还有一个抱着襁褓的小妇人,一家人缓缓地迎着骆王一行人走来。
“娘,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那样的蠢事了。只是,娘,这些天了,您老天天念叨着,不渴么?”大汉故意讨老妇人笑着说道。
“你呦!”老妇人确实也乐呵地笑了起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
“喂,大哥,大哥!”一个背着书篓的俊美男子在他们后面追赶着。
大汉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书生问道:“你怎还追来?那姑娘都放过我了,你如今确也看到我没说谎了,还来追我做甚?”
“上官姑娘放过你了,小生自然也是不再追究的。只是小生走时,发现脚下有这样一块玉佩,不知是不是大哥掉的?”书生顺过了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成色一般的,雕镂着麒麟的玉佩。
大汉觉得眼熟,摸了摸腰际,抱歉道:“确实是在下的,这是我爹的遗留之物,不值几个钱,却也是个念相!刚才还多有得罪了,请公子见谅!”
“无碍!”书生把玉佩交还到了大汉手中。
“对了,冒昧地问一句,公子可知那恩姑的芳名?家又住何处?日后在下才好报恩。那日走得匆忙,什么也没问,我娘可是一直为这个念叨我呢!”大汉收起了玉佩问道。
“小生只知她叫上官绫潇,其他一无所知。不过,你倒也不用还了,小生认为上官姑娘她是个云游之人,居无定所,这恩,你怕是报不了的。”书生笑道。
路过的骆王一听,面色一惊,这才想起了辗迟煊说过上官曾经将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一个劫匪,于是,就拉住了马缰,跳下马去,问那书生道:“敢问公子口中的那位上官姑娘向哪个方向去了?”
“你是?”书生被这突然插话的人弄蒙了。
“哦,在下是京城下来彻查劫案的提刑督凌风。”骆王的身份实在不方便透露,可是自己又是在官兵的队伍中,所以只能先借用了凌风的身份。
“草民韩子高见过凌大人。”韩子高作揖道。
“免礼!”骆王赶忙扶起了韩子高。
“草民口中的上官姑娘是沿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去的。”虽然韩子高不知这位大人与那仙姑是何关系,可是看着骆王紧张而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神情里,他便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一定不一般的,至少,这位大人很是紧张仙姑的。
“多谢!”说罢,骆王就上了马,回到队伍中去了。
“唉,缘起缘落,不知小生与仙姑还能否有缘见面……”韩子高望着杭州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
“公子,你这是要上京赶考吧?不如我们一起赶路吧?也算多个照应。”大家也算是有缘了,于是大汉便这般邀请道。
“也好!”韩子高收回了盼望的目光,温雅地笑道。
骆王归队后,对那探路的骑兵下令道:“传令下去,继续走大路,步伐尽量加快。”
“属下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