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宝的肠子也露了出来,他忍着巨痛,硬是咬着牙把肠子又塞回了肚子里,他艰难地直起身子,骑在长嘴鳄的背上,高高举起手中的木板,用尽全身的力气,想用木板刺穿长嘴鳄的后背,但是它皮的厚度超出了红宝的想像,红宝心想即使这一击要不了它的小命,也会重创它,但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是让它破了点皮,流了点血,长嘴鳄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它变得更加疯狂,另一只也冲了上来,一个猛扑,恰巧,红宝这时被长尾鳄甩了下来,这个长嘴鳄一个不慎,咬了被刺伤的长嘴鳄的中间的部位,这一下,让受伤的长嘴鳄更加痛苦,也更加疯狂了,他的头两边摇摆着,大口快速地一张一合,好像它要咬碎周围所有的一切。
红宝给它的伤害倒不大,没什么大碍,但是它的同类却让它伤得不轻,不仅在它的身上留下了深可见骨的血洞,而且体内的血,也像喷壶一样,把它的身下的地面染成了红色。
红宝没有想到会达到这样的目的,这完全是他误打误撞造成的,也许是老天还不想让他死。而那攻击的长嘴鳄见到它的同类受伤却把它当成了自己攻击的对象。
转眼间,红宝被它们忽视了,受伤的长嘴鳄拼着最后一点的力气开始转头攻击让它受伤的同类,它的同类则已经像是疯了一样,不管是不是同类,上去就咬住了它的伤口,使劲撕扯起来,很快受伤的长嘴鳄的伤口就变大,血也越流越多,恐怕即使这只长嘴鳄放过它,它也会因失血太多而致命。
红宝现在顾不了它的死活,如果他还不能尽快出去,恐怕先失血过多而死的可能就是他了,但是现在两只正在撕扯的长嘴鳄斗的正酣,且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怕稍不留神,就又成了它们共同攻击的对象,所以他必须抓住一个时机,从其中一个长嘴鳄的身上踏过去,终于正在两只长嘴鳄都咬住了对方正在撕扯的间隙,红宝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他踩在一只长嘴鳄的身上,就跳了过去,但因为受伤所以他还是跌倒了,但是他也顾不上后面的情况,现在他的心里只想一件事,就是逃出洞口,现在的洞口对他来说就像是鬼门关,出去了就有了生还的希望,出不去只有死路一条,就是他刚刚到了洞口,他一下子跌到了地上。
他认为洞口外面就是希望的,但上天就像是故意跟他开了个玩笑,外面的情况更让他感到绝望,因为外面有更多的长嘴鳄正往这山洞而来,他现在也体会了扎木菲之前遭遇到的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绝望心境。
他现在知道外面的世界更加险恶,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长嘴鳄都往他们的山洞来,他甚至想到是那前辈故意要害他,这里哪里是个睡觉的地方,明明是个阎罗殿,是长嘴鳄睡觉的地方才对吗,那老头却让他们睡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还说什么这里最安全,但是前辈又为什么要杀他们,他根本找不到前辈要杀他们的理由,红宝越想心里越乱,现在红宝的头脑真得成了浆糊,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现在那些长嘴鳄已经离洞口越来越近,红宝心里明白,这么多长嘴鳄,即使老者来了,边杀边来救他也来不及了,因为外面密密麻麻到处都是加在一起起码也有几百个了,等他来了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恐怕自己也看不到他来了。
红宝现在彻底瘫坐在了地上等死了,里面的两头长嘴鳄也快分出了胜负,很明显那只失血多的那只眼看也活不了了,红宝望着它们笑了,自语道:“看吧,我说过你们吃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现在报应就到了吧,我死了你们都要给我陪葬,哈哈。”
“谁也不会给你陪葬的,你也不会死”一个声音突兀地穿进红宝的耳膜,红宝先是浑身一颤,接着就觉得这声音好耳熟,他想起来了,这是前辈的声音。他不顾身上痛苦,迅速地站了起来刚想要问“前辈你在哪?”
一阵悠扬的笛声飘来,堵住了红宝的嘴。他惊奇地看到外面那些向洞口爬来的长嘴鳄开始掉转头往它们来的方向去了。里面的一只也从红宝的边上往外面爬去,但爬得很慢,看来它也伤得不轻啊,伤得重的那只,也想要往外面爬,但是因为伤得太重,好不容易支起的身体还是倒了下来,但是它依然不停地努力,想要支起身子,它的坚强和坚持,让看在眼里的红宝有些不忍,即使那是一只差点要了他的小命的“猎人”。
老者好像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似的,停止了吹笛,其实老者就站在洞口的上方,他看到那只受伤的长嘴鳄,爬出了洞口,他就停止了。
老者飘然而下,像神仙一样潇洒出尘样的飘落在了洞口,红宝的目光被里面的那只长嘴鳄吸引着,没看到老者已经来到了洞口,老者弯腰在受伤的长嘴鳄的伤口上涂抹了一些药粉,奇怪的是长嘴鳄在老者面前变得乖巧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样凶恶,见什么咬什么。老者把药粉涂抹完毕,就进到洞来,看到红宝在傻站着看里面的什么?老者随红宝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那受伤很重的长嘴鳄在努力地站起来。
老者用手轻拂了几下胡子,笑了笑,心里想来他在心性上是适合当自己徒弟的标准的。但是他还想要试试他。
“你还好吧”老者问道。
“我很好”红宝这才转身看到是老者,但并没有表现出劫后余生的那种喜悦感,也没有表现出非常感激老者救他的那种激动,相反地,他反而表现的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落寞。
“为什么不杀了它?”老者问道。红宝没有回答老者的问话,红宝想要出去,老者又开口说道:“我替你杀了它。”
“不要”红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回绝了老者的好意。
“它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还要、、、”老者并没有说完,但接下来的话谁都明白。老者顿了一下,继续道:“它也活不长了,我来结束它的痛苦吧。”
“你不是大夫吗?你怎么能见死不救?”红宝以为老者会救它,现在听到他要送它上路,红宝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揪住老者的衣襟,向他吼道。
老者心里只是感叹还是太年轻了,容易浮躁、冲动,并没有怪红宝的无礼,反而嘴角扬起了微笑:“呵呵,看来我是没找错人。”
红宝一时无法理解老者的意思,但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慢慢松开了老者的衣服,转过身说道:“你不是医皇吗?难道连你也医不好它?”红宝并没有急于知道老者那句话的意思,反而还在关心那个长嘴鳄。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它差点要了你的小命,你还要救它,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老者也顾左而言他,假装很生气地问道。
“你只要做好你医生的本分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红宝大声地回击道。
“如果你不给我个答案,那我今天就不救了,你看着办吧。”老者好像被红宝给激怒了,老者拂袖准备离开。
“亏人们还称呼你‘医皇’,连一点医生的职业操守都没有,你就这么眼睁睁地见死不救。”红宝这时完全是由心而发,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恰巧使用的是激将法。
但是老者毕竟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过来的人,更何况在他小的时候他就读过了《孙子兵法》他惊讶于红宝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冷静过来,还对他使用激将法,让他感到震惊。所以他有些隐隐地感觉他这次真得是捡到宝了,他没想到这完全是红宝的由心而发。
但是老者并没有停下脚步,眼看着老者要走出山洞,如果老者踏草而去,红宝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那这长嘴鳄必死无疑。
老者再三强调他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一个曾经差点要了你的命的。红宝看了看还在地上做垂死挣扎的长嘴鳄。他的直觉告诉它,自己必须要救它。
就在老者刚刚踏出洞口的时候,红宝叫住了他:“前辈,请留步。”
“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快点说,不想回答别耽误我回去睡觉。”老者语气很不友善,头也不回地说道,跟红宝他们刚到这里时,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判若两人。
“那是因为,我理解它们。”红宝说道。
老者转过身疑惑地看着红宝等着他的下文,红宝则侧过了身子,甚至有些背着老者终于开口说道。
“它们想要吃我是它们天生的本能,是它们的天性,这不是我能改变的了的,如果换个立场,我是它,它是我,我想我会做出和它一样的决定,这是它们的天性使然。我想要救它的原因还有一点,它的坚持,它一次次的跌倒,又一次次的爬起,哪怕自己生命垂危也仍然在坚持。我不知道它对自己的行为是否有自主意识,但是它的坚持让我感动。也许是因为我自己也在坚持着一件事,在我遇险时,我也在坚持着某件事,所以我才没有那么想让它死。”红宝说完,转过身,却发现一阵风从眼前刮过,接着老者出现在了里面,在给垂死的长嘴鳄治伤。
红宝长长地舒了口气,今天实在是遇到太多的事情了,已经让他心神俱疲。但最后他还是想要谢谢老者。
红宝走进山洞,对着老者的背影说了句感谢。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好奇,才试探你一番,即使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也会救它的。”老者实话实说道。
老者的回答出乎了红宝的意外,也让他感到愤怒,他感觉老者在拿他当猴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