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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天

李一天使劲揉着脑袋,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看李一天有些苦恼的样子,诺雨安慰道:“别太担心,没关系的,可能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我让爷爷再给你看看,肯定有办法治好你的。”

李一天这才放下双手,不过眼神中依然充满着茫然。

“哦,对了,发现你的时候,在你身上发现两样东西。”诺雨蹲下身,从床底下取出一个蓝色小布袋,起身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弹珠,和一个掌心那么大的青鼎。

“哝,你看看是不是能想起什么?”诺雨将两样东西递给李一天。

后者有些疑惑,接过来,先是看了看那古朴的青鼎,好像有点陌生。他摇摇头,将古鼎放在床边,再看了看那颗漆黑的弹珠。

这时,他的心中好像不自觉地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是什么?他将弹珠托到眼前,仔细端详。

诺雨知道这个男子一定有所发现,没有打扰他。但她不知道那颗弹珠有着什么样特殊的地方。

李一天眼睛死死盯着这颗直径不到三公分的弹珠,这般情况好像不是专注,而是被某种东西吸引。在他的眼前,仿佛已经不是一颗简单的弹珠,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但就是这黑洞吸引着他的视觉甚至思维向里面延伸。

黑洞之中本来空无一物,但是一会儿,开始出现星星点点的光芒,越来越多,越来越亮。“这是……宇宙吗?”李一天心中发问,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联想到宇宙。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就两个字:一天!这声音正是高菲的声音,只是现在的李一天已经记不得这声音是谁的,只知道,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一天!”他跟着念了一声。

“你说什么?”诺雨疑惑地问道。

这一问,李一天身体打了个冷颤,思绪回到现实。

“我听到一个声音,好像是叫我的……她叫我一天……”

“我怎么没听到?”诺雨疑惑,不过一转念,她又是惊喜地问道:“你是说你想起来你叫什么名字了?你叫一天?”

“应该是吧,”李一天打量着手中的深黑的弹珠,又似乎自言自语,“除了这个名字,什么都没有了……”

“放心吧,爷爷是方圆五十里各个村落里最好的医师,他一定会治好你的。另外,只要你好好保管这两样东西,说不定哪天,你的家人就来找你呢。一天!”诺雨认真地安慰道,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自信。

这诺雨似乎有一种魔力,再低落的心情,经过她言语安慰,仿佛都能瞬间好转过来。一天抬头望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儿,“我很喜欢你叫我一天……谢谢你……”

“……额……”诺雨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眼神漂移,“啊!对了,你醒了,我去叫爷爷过来给你看看。”说完,她立马转身匆忙走出了房间。

剩下一天一个人坐在床上,他不禁一拍脑袋:“真没礼貌!”不过再次打量自己这一身衣服,虽然看相不错,但总觉得有些变扭,好像这根本不是自己着装的风格。再次扫视着这个朴素的房间,房间很小,从他床边到房门也就四五步的距离,里面的器物摆设,给他以不自然的感觉,看上去有点不真实,但是他又找不到哪里不对。

“真能恢复记忆吗?我以前到底是谁?那个女孩儿又是谁?她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弹球里面?又为什么只有自己听得见?

一天挪了一下腿,坐在床沿上,两只脚穿进床边的布鞋,但是没有站起来。他还在想,因为浑身动作起来,有些生涩,似乎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之前受过重伤?但是身上没有疼痛啊。中毒了?可能吧,幸好被诺雨救了,嗯,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这时房间外少女清脆的嗓音传来:“一天,我把爷爷叫来了!”

推开门,诺雨抓着一个老者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进房间的。“爷爷快给一天看看。”

见两人进来,李一天赶忙站起来,欲要行礼,怎知还没站稳,突然两腿一软,便要摔倒。

“啊!”见一天要摔倒,诺雨快步上前,将其扶住。别看诺雨身体娇小柔弱,扶起一天这个大男孩却是丝毫不吃力。

“多谢老先生施手相救,一天不胜感激!”一天自己站不稳,被诺雨扶着,他就这样拱手弯腰给眼前的老者鞠了个躬。

老者笑着点点头。

“哼!是我先发现你的呢!”诺雨一脸不高兴,撇过头去。

这情形倒搞得一天挺尴尬,“多谢诺雨姑娘!”李一天挣脱诺雨的手,正要行礼,哪知双腿再次不听使唤。

“哎哎,我只是开个玩笑,不必当真!”诺雨再次扶起他,“我们都是山野村落的俗人,哪里会在乎那些繁文缛节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坐下吧。”一天被这可爱的女子扶着坐在了床沿。

诺雨的爷爷将一切看在眼里,之前却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此时,李一天视线恰巧与他相遇,就在前者感觉到不好意思的时候,老者终于说话了:“我是那达村的医师,你可以叫我冯老先生,或者随便点,叫我冯爷爷便可。”

“冯爷爷,诺雨姑娘,真是谢谢你们救了我。”

“哎呀!光顾着谢,你现在一无所有,拿什么来谢啊?”诺雨有点不耐烦道:“要谢也得治好你的失忆症再谢,我看你很不一般,说不定哪天你能给我介绍个世外高人做师傅呢!呵呵……”

少女笑声不断,冯医师也呵呵地笑着,只是一天有些半尴不尬的。

老医师见一天这样,便开口说话:“好了好了,说正事吧。一天,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一天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好像很久了……”

“从我把你救回来那天起,你已经躺了三天,我检查过你的身体,从肌肉松弛程度来看,你起码昏迷了十天以上,但奇怪的是,你身上没有任何受过伤或者中过毒的痕迹,体内脏腑血脉经络全部完好,所以昏迷的原因,我也不得而知。另外,昏迷这么长时间,你不觉得饿吗?”

“饿?”一天突然惊讶一阵,确实是啊,自己没感觉到饿,这是怎么回事?

冯医师踱着步子,走到窗口,“我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让人昏迷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可以不饿,再加上你失去记忆,或许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什么办法?”

一天和诺雨几乎同时发问。

“冰封!”

什么?自己竟然被冰封很久?一天又是疑惑,谁跟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要冰封?咦?不对,要是有仇直接杀了得了,看来并不一定是仇恨所致。

“一天!”冯医师盯着一天,“你方才腿脚失稳,身体各处活动不流畅,以及失忆,全都是冰封后醒来的症状。冰封时,一切生理机能进入休眠,故此,不会消耗能量,人就自然不会饿。当然,被冰封者大脑思维意识也会停滞,所以,醒来后失忆是正常的,至于能否恢复,我也不清楚,药典记载,天沽帝国史上有过不少冰封多年醒来失忆的病例,其中有的恢复了记忆,有的终生未能重拾记忆……”医师后来的话语明显沉重了些许。

“真的没办法了?”诺雨似乎比一天还要着急。

“只能看一天的造化了。”

此时的一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没有多少失落。从醒来到现在,也就短短一炷香时间,知道身体没病没恙的,也就宽心了。既然天意如此,让我忘记以前那些事情,那我还有什么可迷恋的呢?

想到这,一天起身,拱手行礼:“多谢冯医师相救,一天一无所有,无以为报,不知可否留住此地,给医师做工打下手?”

“哎,看你说的,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知你有如此遭遇,我岂有不收留你的道理?”老人笑着扶起一天,“以后你就跟这个丫头一起给我老头子当药童吧,呵呵……”

一天一阵欣喜,“多谢医师!”

“哎哎哎!你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跟我一样,叫爷爷吧!”诺雨一旁好像有点不乐意。

“你这孩子……”冯医师叹了口气。

“爷,爷爷……”一天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地叫出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哈哈哈哈,好,好,我冯墨一生济世救人,未曾立室成家,没想到晚年竟然收养了一对孙儿孙女,好……”

听到这话,一天也是立马明白,便要下床行跪拜之礼,却被医师提前拦住。“你行动不便,别在乎那些琐碎礼节了,这些天,就由诺雨陪你好好疗养吧。”

“哎,哎,一天,我先进门的,你得叫姐。”诺雨坏笑地望着一天。

“额,爷爷说我是被冰封很多年的,说不定我比你大好多呢……”三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变得亲密了很多,一天不知怎么的,言语上就敢占人便宜了。

“啊……死一天,刚进门竟敢占我便宜……我打……”不过话没出口,她便反应过来,“算了,等你恢复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呵呵,你们俩好好相处,你们之间该怎么称呼,我就不管了……”说完,冯医师扬长而去。留下一男一女两人在房间。

“我先来的,你得叫我姐,听到没?”

“我明显比你岁数大,我才不叫你姐……”

“我在这待了十几年了,比你懂的多,我是你姐!”

“我被冰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几岁呢,我才不叫你姐……”

两人在房间斗嘴斗得挺欢,冯医师听着也挺乐呵。

从此,一个消息便在那达村二十几户人家传开了,冯医师又收养了一个孙儿,那达村也就添了一个新的成员。这个人没有过去,只有一个名字,叫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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