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盎然来到深渊回廊已经数月,这里十分诡异,妖气甚重,好在有柳盎然替我护法。
看着这个小生命一天天的成长,我再也不能将那种感觉置之度外,那种被他们称为情的东西,虽然我依然不明白。
柳盎然这些日子待我极好,她本就是美丽温柔的女子,她说,她也曾经为一个男子有了孩子。
她没有说下去,我便不问。
我手中总是紧紧的抓着简轩当日送我的结,后知后觉,形如凤凰。
回想起幽梦谷的那些日子,心下又动摇了,那样的日子,是宫蝶澈向往了很久的,大抵也是我向往了很久的,毕竟我们是同一个人,毫不差别。
我曾问刘盎然为何如此帮着我,陪着我。
她只是笑,说,帮便帮了,哪里来的缘由。
可她给我的感觉,总是有一股子苍戾之美,是的,仿佛经历过万水千山般的沧桑,当我这样对她说的时候,她又笑了。
她说:“那是因为我经历过四世人的纠缠。”
“人的纠缠?”我不解。
“有个人曾对我说过,世有无情人,却有痴情妖。”她坐在那一片诡异的绿色花海中,笑如倾城:“我给你讲讲故事。”
“五百年前,我不过是刚刚修成人形的树精,我一直生活在谷中,对谷外的世界倍感好奇。
听山神说,修满功德便可得道成仙,不再受轮回之苦,我一心向道,行善积德,在那个人的村落中,生活的极其欢快。
可人的世界,毕竟复杂,妖,也一样。
那一日,两条蛇精欺负一位老妇,我看不过,便前与她们打了起来,老妇我是认识的,她并不知道我们是妖…也许你不知道,我们妖刚修成人形之时是没有法力的,空有武夫之勇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魏卿路过此地,看到我们三妖聚斗,意欲收妖,我本想先助他收妖,再想办法离去,可没想到,他还是要收我,在他的剑将要刺入我身之时,那位老妇挡了过来,她责骂魏卿不识善恶,我们说了许多,魏卿暂时没有杀我,而是和我们一同回了村子,村子的人告诉魏卿我如何行善积德,他便没有道破我是妖,但是,我没想到,在他们知道了我是妖后,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魏卿在村子里停留了许久,同我一起救治村中病患,渐渐的,他大概觉得妖也有善类,而我,对他这个修道之人竟渐升爱慕之心,但那个时候的我,不懂人世间的****,我只知道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抛去一切,十分快乐。”
“那,后来呢?”
“后来,终于有一天,有一只老虎精来到了村子,是因为我和魏卿杀了那只老虎精的两只妾,也就是当日的蛇妖。
虎精来犯时,魏卿不在村中,为保村民安稳,我与老虎精斗法…那时的我初有法力,还不能做什么,但我现了原形,方能与虎精打成平手,村中人见到我是妖,都躲到了一边去,露出那样恐惧的表情。有人找回了魏卿,并让魏卿将我们二妖一同降服,魏卿迟迟没有动手。我与虎精纠缠不清,虎精大开杀戒,杀了许多无辜的村民,而我被虎精引诱,误杀了一位村民,村民因此更加畏惧我…终于,我与虎精两败俱伤,在村民的极力要求下,魏卿,将我们绑在木架之上,欲以桃木焚之,当时的我,心灰意冷,对那些村民也失望了,我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可到头来,我是妖,他们便要杀我。
我看着魏卿的样子,心中不甘,在他烧了虎精之后,我便用尽所有的力气挣脱下来,可一旁的村民举着火把,就要将我烧死…魏卿举剑冲了过来,我知道难逃一劫,拼死一挣!
…我的柳枝直穿魏卿胸膛,而他的剑,却为我将所有的火把砍断了,那一刻,我万念俱灰…他根本没想过要杀我,他想要救我…可我却永远失去了他,我亲手杀死了他。”
亲手杀死了曾经爱的人…对她来说,一定很痛苦吧。
“你…明白什么是情了么?”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