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种什么因就结什么果
张硕正是血气方刚，如今势力增大，更满足了他“一统江山”的虚荣。即使是父亲，也无法阻止他得到整个东海集团，帝王都会革新换代，如今属于张东海的东海集团已经过去，东海集团要全面进入张硕时代。
这是张硕此刻蓬勃的心情。
双方的斗争变得更加激烈。
何泽与韩上风一直充当着调剂与刺激的角色。小秀当然就是幕后的操盘手。计划一直很顺利。直到张东海与张硕反目成仇，两败俱伤，张东海突然退下阵来。
事有蹊跷。
老狐狸终于发现了漏洞，可正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小秀与何泽、韩上风的里应内合早已经松动了东海集团的根基，加上张硕盲目的经营，不用通过尹家的力量，东海集团已经摇摇欲坠！
这时候，张东海才追悔莫及，张硕才犹如从南柯一梦中惊醒。
晚矣晚矣。
张东海想力缆狂澜，却已经是扶起东墙西墙倒的局面。小秀以宣告项目失败退出合作。张东海请黎音宁再次与他并肩作战，可谁愿意与忘恩负义想置恩人于死地的人并肩作战？张东海知道不能再靠何泽，因为……一切都来源于何泽的复仇计划。何泽，并不是他的儿子。而让东海集团在这么短时间内兵败如山倒的是——尹堂秀。
他张东海竟然被几个小辈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那就一起灭亡吧，包括那个尹家的孩子。撼不动尹家族，就毁灭那个孩子吧。被那么多人疼爱的孩子从这个世界消失，会有多少人掉泪，会成为多少人心中永远的伤痛呢？就让那个孩子，来祭奠他的东海集团。
传承武馆内。
袁梦成一手端着肉片，一手端着生菜往大院里走。
霍庆华与他的徒弟们正围在院中的餐桌旁，准备进行一次露天烤肉会。餐桌旁坐着他的徒儿们，有允浩、小秀、大业、穆阳、伶俐和第五季。伶俐跟第五一个摆碗筷，一个摆酒杯，酒杯一共九个……只可惜现在院子里就八个人啊。
袁梦成将烤肉与生菜放下。
“还没到吗？小秀你怎么也不去接一下？”
“他自己不知道回家的路啊？”小秀乐滋滋地将杯子放到师父面前，再将一杯递给师娘。
“大师兄你的。”第五转到了这边，“二师兄的。”
“去去去，我自己来。”成大业抢过第五手里的烧酒，首先给一旁的空杯子倒上。
何泽经常坐在他跟二师兄旁边，倒了满满一杯酒，他望向门外，“会不会那小子害羞不敢进来，就光躲在门外闻酒香呢？”
“当然不会。”穆阳微笑地看着门口，“已经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何泽拎着行李走了进来。望着大院中餐桌，何泽暗淡的目光慢慢溢出水色，夏天的傍晚，师娘经常为他们张罗露天烤肉会。就着苍翠的山林，凉爽的晚风吃烤肉。这是多么令人怀念的情景。
第五跟伶俐早已经扑过去抱住何泽。
“五师兄，我们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们。”
是啊，总觉得得到的不够，可回头再看，他已经得到太多太多。师父就坐在老位置上，望着他满脸欣慰。师娘围着围裙站在师傅的身旁。大师兄微笑的样子很温暖。三师兄挑眉的样子有点可爱，穆阳……他看见她微笑了。
何泽这时不敢看小秀，害怕……会忍不住流眼泪。因为小秀说得对，其实他早已经得到了“一辈子”。
何德何能啊！
何泽走到霍庆华面前，屈膝跪下，“师父师娘，何泽回来了。”
袁梦成泪湿了双眼。
霍庆华伸手将他扶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哈哈……二师兄，真的是一个都没少啊！”第五季跑过去抱住小秀的脖子。
欧阳伶俐眼睛一亮，然后笑盈盈地说：“不是一个都没少，而是多了一个哦！”
大家再看向门口，小秀了然笑着伸长双手打招呼，高声喊道：“嘿，韩上风！”
师娘笑呵呵地说：“我去多添副碗筷来！”
团圆了！
美满了！
饭席散了。
小秀问韩上风：“会在传承武馆待下去吗？”
韩上风抿嘴摇摇头，“何泽留在武馆，我……会跟爸爸回老家安阳。”有点不舍，只是一定还会见面的。
“也好。”小秀笑，父亲终归是父亲，“一定还会见面的。”
小秀说了他想要说的话，韩上风眼睛亮亮的，重重点头。
“小秀，不是要回家吗？”袁梦成一边收拾餐桌一边念叨，“要回去就早点回去，不要拖到三更半夜才回到家！”
“哦知道了。”小秀笑，习惯师娘跟习惯妈妈差不多，“我得走了。”
小秀发动车子，霍庆华拿着电话急匆匆地追出来，见到小秀时很焦急的模样又被他强压下去。他只是很慎重地说：“今晚凡事要小心。”
小秀瞪了师父两秒钟，怎么感觉……慎得慌！
“师父，我怎么感觉你这句话像在诅咒你的二徒弟？”
啪——
如愿以偿得到了师傅一顿暴力，小秀哼哼哈哈地离开武馆。见他离去，霍庆华对着其余的徒弟们说：“根据你师姑的确切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要出动了。”
啥？
这话说了等于白说，到底是什么不能打草惊蛇的消息？徒弟们懵懵懂懂地就只知道，今晚有任务。
半路，小秀的电话果然很诡异地响起，看到电话上的号码，小秀愣了神。
范浦熙？
不接。
手却有意识般自动按了接听，尹堂秀你就这出息。不管，等接了电话再装酷也不迟。只是，还没来得及装酷，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就让小秀三魂去了七魄。
“范浦熙现在在我们手里，你要是想救他，立刻只身一人到东海集团码头的仓库。”
拜托，他已经不是范浦熙的朋友了，为什么还拿范浦熙来要挟他？
小秀却将车速踩到底，向码头疾驰而去。
尹堂秀，你也就这出息了！
可是，哪里有什么范浦熙被抓，就是一个圈套！尹堂秀啊，你还有脑子没有，光听到范浦熙的名字你就丢魂了是吧？也不想想前因后果，也不查清事实就往陷阱里挑。以前是为了货真价实的范浦熙大打出手，现在就为了一个范浦熙的名字险些给张东海雇的打手打死。
小秀已经打得筋疲力尽，想着之前范浦熙在一旁看着的时候，他多英雄啊，现在……那个木板就要拍碎他的脑袋了吧。
无能为力了！
大神，在你不知道的背后，我正为你的名字……奔赴黄泉啊。
小秀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认命地等着这一击。
啪啪啪啪——
像有回音似的，小秀看不清是什么状况，只是他真没被打中，有人将他扑倒了，木板就折断在扑倒他那人的脑袋上。真像那会儿他为大神挡的那招啊，只是当时他用的手臂，这家伙比较蠢，用的脑袋。
“小秀……”
这声音……
小秀惊恐万分，当那人抬头的时候，小秀看到了……果然是范浦熙！
没有搞错！
到底谁是谁的镖？
生意不是这么抢的！像是突然启动了储备力量，小秀突然很神勇起来，踢倒几个打手。但是……还是太多人。
又是一阵激烈的对抗，小秀跟蒲熙都已经筋疲力尽。两人背靠着背喘息着。
小秀突然觉得想笑，“我们……不是朋友？”
“……不是。”
更像难兄难弟啊。
“哦，是吗？”小秀轻哼，“那你来救我干吗？”
“不是朋友，就不能……放不下你吗？”
“……”
这是该死的什么答案？
只是看着大神头上的血正顺着发梢渗透他的衣领时，小秀有这前所未有的恐慌，比自己受创更不安。
“哼，不管乐不乐意，你可要做好同穴而亡的准备。”
蒲熙突然弯起唇角，苍白的脸竟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乐意之至。”
小秀有想骂人的冲动，这个时候他这么煽情做什么？想引爆他英雄救美的情结吗？小秀凝聚剩余的所有力量，为了大神，坚持到死为止吧。
仓库的门突然被猛然打开！
整个传承武馆的人都冲了进来。
这是第一波人马。
第二波人马就是尹家人跟警察了。
小秀这下放心蔫了，敢情是那些人早就知道了张东海的诡计。
嗯，是黎音宁得到的消息，通知了所有人。
那他跟范浦熙这头破血流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算什么啊？他们知道不知道，大神要是出事，尹堂秀……也就完了啊？
可恶！
可恶啊！
一个病房内，一张病床上尹堂秀的腿被高高吊起。另一张病床上，范浦熙的头上包扎着一圈白白的纱布。
黎音宁坐在蒲熙病床边，却对着小秀说：“小秀，蒲熙是想保护他哥哥不被张东海打扰才做出跟你分开的决定。”这是黎音宁给小秀的解释，“我们……只是来晚了一步，大家都是为了将张东海绳之于法。”
小秀玩着手里的电动，不理会黎音宁的解释。
其实把范浦熙跟尹堂秀安排在同一个房间，是有理由的。
因为所有的人都可以来探望范浦熙，但是尹堂秀拒绝所有人来探望他，他对这些人在这件事的态度上，极为不满！不管是谁，师父也好师娘也罢，大师兄也好何泽也罢，甚至爸爸妈妈哥哥来了也都被小秀拒之门外了。
所以，将两人安排在同一间病房，完全是为了方便探望范蒲熙“顺便”探望尹堂秀。
小秀是很生气啊，光光是他受伤还无所谓，可大神险些……
大神也是，为了他哥哥就放弃他，这是该死的什么理由？难道他们就不可转过来威胁张东海了吗？
所有人都被小秀的脾气威震得不敢擅自进房间。
病人嘛，老大。
小秀拍打床头的电铃，竟然也没护士进来！没有搞错，他要上厕所啊！
看着他笨拙地下床，蒲熙终于顶着被攻击的危险上前扶他。
“想去哪里？”
“去厕所！”
嘿，进步了，愿意开口跟他说话了。蒲熙扶他进卫生间，脸色有些红红的，他问：“要不要我帮你？”
“……”小秀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帮我上厕所？”
“呵……”蒲熙无奈地笑了，这小子气还没消呢，说话火药味十足。第一次看到他能气那么久，这都好几天了，还是这样，“我怕你站不稳。”
“我又不站着！”小秀脸也红了。
不站着，他是要坐着方便？不得已的情况下，男生也可以那么解决的。蒲熙点点头，然后笑着说：“那我出去，你好了的时候叫我。”
两个人在卫生间里脸红个什么劲儿！小秀甩甩头。好了的时候，他很大爷地叫唤：“我好啦！”
然后大神立刻出现在身旁，像他在妈妈面前装“小尹子”一样过来搀扶。
突然小秀找了到另一种乐趣，动不动就嚷嚷——
“饿了——”
“渴了——”
除了大神端来的饭倒来的水，谁给的都不吃。
大神啊大神，你不是说我骄横吗？现在一对比，知道什么叫骄横了吧？
“困了——”
大神要立刻过来帮他盖好被子。
“脚痒了——”
伤口复原时痒痒的，大神的任务就是帮他按压缓解痛痒之感。渐渐地，小秀的那些气也就烟消云散了。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蒲熙将水给他的时候，没好气地问：“当了好一段时间的大爷了，心情怎样？”
小秀险些被水呛到，却更大爷地说：“无聊了——”
平时说无聊的时候，大神要做的就是给他唱歌，或是给他念文章了，因为大神的声音很好听，所以他无聊的时候很多。不过这次大神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那我们聊聊。”
“……咳咳。”小秀喝着水，突然有些紧张。大神要聊什么？虽然不知道大神要说什么，不过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一聊完，他的大老爷日子也就结束了，于是他嚷嚷：“不聊——”
大神却径自温温和和地说：“小秀，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
“啊，我不是说不聊吗？”
小秀打断他的话，他不听不听啊，他本就是心软的人，而且他对大神最没免疫力。于是抬手捂住耳朵，抗议地瞪着大神。
蒲熙无奈地看着他良久，看得小秀心虚地将视线移开。蒲熙却从椅子移到他床边坐下。
这个病房，早已经成了尹堂秀的领地，因为怄气他赖在这不愿意出院。好吧他承认，后来是太享受大神的伺候不想走了。
“你坐得那么近……做什么？”
小秀食指勾着喝水杯的杯耳捂着耳朵，模样又惊又羞又恼。
蒲熙将他的水杯拿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喂喂喂，要做什么……”好奇怪，大神明明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对他做任何举动都很温和，可是小秀心里一直冒出“完蛋了完蛋了，肯定败给小子”的念头。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别以为我不会揍你啊！”
“好。”蒲熙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双手从耳朵旁拉下来放在自己的心口，然后抬起视线凝望小秀，深邃的眼睛里是柔韧而深厚的感情，“都是你的，揍哪里都可以。”
混蛋，这个时候又端煽情戏码。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大神这样深情的模样，像一口让人无法抗拒的蜂蜜，想扑过去吃了的甜蜜。
糖衣炮弹……确实所向披靡啊。
小秀很没出息地问：“都是我的？”
蒲熙点头，“都是你的。”
“揍哪里都……可以？”
“嗯，都可以。”
小秀眼里闪过一丝精芒，拳头捏了起来，还在嘴前哈了一口气。蒲熙闭上眼睛……就算是刀子，只要在小秀的手里，他也不会闪躲一下。
“对不起小秀。”
“我不接受！”
小秀一拳挥下，灵巧的力量在凑近蒲熙时，拳如变魔术一样成了掌，传承武馆最有潜力的弟子，手法快速而漂亮，在人惊叹都不够的时间里，掌已经变得缠绵，轻扣住蒲熙的后脑，然后是令蒲熙颤抖的亲吻。
惟独对他，小秀一直在撒谎呢。
每次说不原谅永远不原谅，其实根本就没办法真正恨过。
蒲熙知道，所以……用所有的深情去倾述他的抱歉，他的思念，还有着那像藤萝缠树一样的眷恋。
太过灼热地依偎，令小秀羞怯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怎……怎样？被揍的滋味不好受吧！”
喘息未定的蒲熙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那种笑有点……坏坏的，却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小秀已经语无伦次了。
“怎样……怎样？”
“怎样？”蒲熙嘴角那笑容更浓郁了，突如一朵怒放的蔷薇，妖娆而热情地逼近小秀的耳旁，“想继续被揍。”
热热的气息挑逗小秀的耳垂，小秀已经拿捏不了自己的心情了，羞怯而又欲罢不能，一把将蒲熙扑倒在床上。
“难得有人比我……还欠揍。”
“那就凑一对。”
“凑一对就凑一对！”
哈嗯！
先把大神啃了再说！
这小子又乱来……
蒲熙对在自己身上瞎啃的人已经有些忍俊不禁，他在某些方面其实……还是二愣子一个，于是反客为主，他会……倾其所有地教会他，一点一滴全部交给他。
这这这这……已经不是热身了吧？大神的手在做什么？好吧，小秀承认，目前为止，他是败在大神的下风的，可是败得……心服口服身体服！
羞涩而又完全信任的，将自己交给大神，都交给大神吧！
什么都给他！
都是他的！
“……”
蒲熙抱着小秀突然动也不能动！是，像他现在的模样，就是所谓的不能动弹。
已经神情迷乱的小秀不解地看着表情接近惊恐的蒲熙，愣了好一会儿，立马拉起衣服坐起来。
“大神，怎么了？”不会是太激动，头上的伤复发？
不会吧！
小秀急忙去翻弄他的头发看伤口……已经好了啊！他拍拍蒲熙的脸，边叫唤：“大神，大神你别吓我！”
此时蒲熙的目光落到了小秀脸上，看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摇摇头，表情像是碰到了最无可奈何的事情，一会儿之后，他又古怪地笑起来。
今天会给你一个大惊喜，让那些说你是BL的谣言不攻自破，看着我怎么救赎你吧，我的大神。
我不是伪娘，我真娘……真娘！
人家本来还打算来迷倒众生来着。
告诉你，我就是喜欢蒲熙，只要他现在求婚，我立刻嫁给他，这辈子我就非他不嫁了，怎么着吧？
这么细细想来，这么细细想来……
大神你不喜欢小孩？你想做丁克家庭？虽然有点遗憾，不过大神不喜欢我们就不要养，我有你也够了。
大神，其实我换回女生的装扮也很漂亮的……很多人都说过。
但是你不愿意跟我生小孩。
大神……你不能生？
我能生！我从小就是个健康宝宝，每年都例行健康检查，我肯定能生！
我真挺好的，我妈给我算过命，都说我旺夫。
蒲熙开始微笑，笑容慢慢扩大，然后变成大笑。到现在为止，他分不清是小秀傻，还是他傻，还是这些事情太乌龙，总之……除了笑，他已经没办法做出别的反应了。
看小秀呆呆望着他，脸上红潮未退，眼睛潮湿而迷茫，蒲熙将他搂在怀里，笑声从他的身上一直传递到小秀的身上，小秀迷茫地被他紧紧地，更紧地，一次又一次更紧地拥抱。
“小秀。”蒲熙终于知道，什么叫不够，即使再深的拥抱也不够将他的心情表达完整，不只是喜悦，不只是喜欢，是……欲罢不能的爱呢。将小秀反反复复，往胸口填入，直至完全切合成为一体，永远不能分开了。
“……我的小秀。”
“大神你这……是什么路子？”
难道上次大神说的热身的下一步就是这个？就是把他恨不得揉进胸膛里抱着？虽然也挺高兴，也很清晰地感受到大神前所未有的快乐，可是啊……大神变得有奇怪。
“热身？”
“呵呵……”蒲熙满足地叹息，“只是发现，爱上两个你我很幸福。”
“爱上……两个我？”小秀的诧异远大于惊喜，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我没有双重人格哦！”
“傻小子……”蒲熙说完，又笑了，揉弄小秀的短发，无比温柔地说，“傻丫头。”
傻丫头？嘿，从大神嘴里这么念出来，真让人想撒娇一下。小秀咕哝一下埋首在他肩窝，蹭啊蹭啊。突然想到什么，小秀咕哝了一声。
蒲熙没听见，问：“什么？”
小秀犹豫了一阵，在他怀里翻个身平躺地望着天花板，思想做了一次斗争，挣扎了一下又重复说：“你会嫌弃我吗？”
咿？蒲熙不解。
“嫌弃你什么？”
“我……没胸部啊。”这是小秀一直纠结的问题，刚才大神会不会是因为碰到那儿才突然变得奇怪的，小秀愤恨道，“你说要是市面上有卖多贵咱也得买它十个八个配备，可关键是没得卖。”
十个八个来配备？什么意思？蒲熙望着小秀较真的脸有一会儿的思考，立刻失声笑，小秀能不能偶尔不要那么一鸣惊人？
“十个八个……会很奇怪吧？”又不是母猪。
小秀也被他的话给愣了一会儿神，为什么会奇怪？啊，小秀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记抗议。
“我一次戴两个不行啊？”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闲聊起来，小秀说出心中的理想，“我觉得吧，该弄个能根据个人喜好能变化大小、颜色、柔软度跟弹性之类的。”
“你……”蒲熙哭笑不得，会有情人躺床上聊这个的吗？“够了。”
“嗯？”
小秀偏头看他，蒲熙吻了吻他无意送上的诱人唇瓣。她大概不知道，他现在才知道她的性别吧？蒲熙在她唇上轻笑，幸福的吻落在了小秀的下巴。蒲熙支起上身，俯瞰小秀格外动人的模样。
“只要是尹堂秀的，我都喜欢，最喜欢了。”看身下的人儿已经温顺得惹人怜爱，蒲熙微笑再说，“不止喜欢，是都爱，都爱啊……”
大神……你这是逼我饿羊扑狼！
哈嗯！
看我怎么把你吞了？
《双子座的命运》最终话。
双子乐团的成绩到了顶峰，他们已经灿烂了整个星空。十九却不辞而别了。十九说：“哥，十九把舞台给你了，把你的世界给你。没有十九哥也一样可以璀璨整个夜空的。”因为十九始终觉得，他只不过是哥哥世界里的一粒星辰，消失了……也没关系的。
幽寂寻遍天涯海，从双子座经历的轨迹一直往回走。十九啊，你还不明白吗？起初想给你的舞台，来后已经慢慢变成“因为想跟你永远站在一起”而登上的舞台，在你转身的刹那那已经垮塌。我的世界一直是你……一直只是你啊。
幽寂沿着他们一路星途走回头，记忆慢慢地回放。终于在他跟十九曾流浪过的小城镇里，找到了十九的影子。
夜已经很深。
橘色的路灯洒在铺满厚厚积雪的街头，一个吉他箱搁置在雪地上，一旁短发的少年，手里抱着吉他，姿势优美如若精灵。只是他弹吉他的手指微微显得无力，所以拨弄的旋律也带着挑动人心的颤抖。
他的声音犹如雪花一样动人。
[十九（小秀）：嗯 我又回到了最初的街口
看到那时候最纯真的守候
当雪花落满我头发的时候
我知道你会向我伸出手
即使再冷也会温暖我的温柔
就算你不在身旁还是能感受]
我回来了，哥！走了那么远的路我累了，你还在这里，我知道，你一直在。那年大雪冰封的季节你就曾说，十九，哥会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等你。
安静得只剩下落雪与吉他声音的世界，雪地上传来吱吱的脚步声。幽寂走到吉他箱前，往里面投了一枚硬币，他说：“让我……跟你唱首歌吧。”
雪一样温柔的人啊，他回来了。
[幽寂（蒲熙）：埋在这里的誓言早已生根发芽
散落天涯的人 都回来啦
无法逃离 我早就是你的呀
双子座的命运是彼此
就是对方不可取代的天下]
歌声把附近一栋居民楼的窗户点亮了，灯光流泻到了雪地上，又一盏灯被点亮了，一盏一盏都亮了，整个城市都被点亮了。
这就是凡世间的烟火与星光啊。
[十九（小秀）：回来了
幽寂（蒲熙）：不走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