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溜溜的宫颜在一众太子府的下人或惊讶或藐视的注视下,回到了太子府。
这一次自导自演的这场好戏,不但没有将骆小安陷害,而且还赔上了自己的名誉。整个太子府的人都知道了,原来那个宫侧妃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一派贤良的样子,但骨子里还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女人。
但是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宫颜临回太子府前还是告诉了宫叶舟。
“爹爹,”宫颜说着,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其他的人,才凑到宫叶舟的耳边,小声地说:“我怀疑,那个小贱人还活着。”
“谁啊?”宫颜称呼别人为小贱人的多了去了,宫叶舟一时也想不起她说的究竟是哪一个。
宫颜气急败坏地小声道:“宫樱。”
宫叶舟的表情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转而又满不在乎地对宫颜道:“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当时那个小贱种下葬的时候,你我两个人可都在现场盯着呢?经过这么些年,尸骨恐怕都变成了肥料,你瞎担心什么啊?”
就是这一点让宫颜怎么也想不清楚,当年就是怕事后有诈,他们父女两个还亲自跑到山上,看着宫樱下葬的,怎么能说活了就活了?但是转念一想,宫颜还是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可是,我可看到了太子府里的那个丫头身上,挂着的可是当时小贱种死之前,太子殿下亲自雕刻的那只木蝴蝶。”
“这就怪了?没理由死了的人还会复活啊?”宫叶舟想了想,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这世界上也不是没有别的木蝴蝶什么的啊?”
可是这两只木蝴蝶的来由真的不简单,宫颜也很想像宫叶舟那么认为,但是,“爹爹,这刻着一模一样的字的,可就少见了吧?”
这件事真的有蹊跷了,宫叶舟现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不过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让宫颜赶紧回到太子府去,不然到时候那个小丫头真的掀起了什么风浪,那他们父女俩这些年的努力可都白费了。“颜颜,你现在先忍一下,回去太子府,时刻都要注意那个丫头的举动。万一她要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立马派人来告诉我。当年,我们能杀她一次,现在就能杀她第二次。”宫叶舟狠毒阴暗的一面尽显,完全不像平时给留下的那种宽厚大度的印象。
现在小菊已经被云鸣杖杀了,她身边的人还被梁雨辰完全换了,这下要在府里行事是越发艰难了。宫颜一脸恨意站在云鸣所住的院子外。要重新在这府里站住脚跟,首先还是要从骆小安这里下手。第二,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骆小安究竟对当时的事还有没有记忆?看她那个样子,好像也认不出宫颜来。
趁着云鸣上朝去了,宫颜亲自端着早膳,一脸温柔婉转的样子走了进来。骆小安身上的伤害还没好,依旧只能趴在床上。一看到她进来,马上一脸警备第看着她,问:“侧妃娘娘,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骆小安就是这样,人不动我我不动人,人若动我返还三分。只要不是脑袋有问题的,那天之后只要仔细一想,就能发现宫颜才是最有嫌疑的人。
听了骆小安的话,宫颜依旧笑得如沐春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便款款向骆小安走来,“骆姑娘,想必你一定对我有误会了。那天那件事我实在不知道,都是我那房里的死丫头干的。”
“停。”骆小安半抬起身子,抬起手,示意宫颜不要再走进她一步,“我现在不想和娘娘您说这些,我们在这府里本来就有尊卑之分,娘娘的厚爱,小安心领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费心了。”
骆小安直白的一番话,将宫颜说得无地自容。可是最重要的事情还没结局,宫颜怎么可能放弃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装作不介意,很大度的样子,还是死皮赖脸在骆小安的床边坐了下来,帮骆小安拉了拉被角,道:“骆姑娘,你要说这太子府里有尊卑之分,那我还是在你之下啊,你看你,现在是在何人的床上养伤?”
她之所以说的这么直白,只不过想挑明大家都是太子的女人,也暗示骆小安,她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是鬼妃。
骆小安被她这么一说竟有点哑口无言,她现在躺的地可是云鸣的床,这一点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她在云鸣的心里的地位。
“侧妃娘娘,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来和我话家常的吧?”这样的人,还是早点让她离开的好,骆小安一想到上一次她的清白差点就被这个女人毁了,就恨不得上去煽她两巴掌。
看出骆小安对她已经没了当初的好感,可是面上的功夫宫颜还是得做足,于是笑着说:“这太子府啊左右只有我们两个女子,剩下的都是些粗使的老妈子,我们两个应该惺惺相惜互相扶持,你说是不是啊骆姑娘?”
这是在给她下套吧?骆小安可不想和这样没节操的女子称姐道妹的,于是坚决地道:“娘娘,你我两人尊卑不同,奴婢还是不能越了规矩。”
“你这是什么话啊?左右以后都是太子的女人了,还有什么尊卑之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宫颜不可能给骆小安将话题转过去的机会,一直在强调,骆小安是太子的女人。
“呵呵……”骆小安无语了,她是不是太子的女人,难道她自己还不清楚?太子爷是拿她出来当挡箭牌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非常强势,总在不经意间就把话题的主动权揽到自己的身上,这样才能聊她所想要知道的事,骆小安现在只想静观其变。
骆小安笑完,宫颜转而像无意间凑到骆小安的身边,从她的脖子里将挂着木蝴蝶的的那条绳子抽了出来,道:“哎哟,我还以为是骆姑娘一缕头发夹进衣服里了,没想到是个坠子啊?这坠子好精致啊!”
如果宫颜不可以吹捧,骆小安可能还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人的脸皮能厚到这么一个程度。从她的手里将木蝴蝶收了回来,有点鄙视地说:“侧妃娘娘真是少见多怪啊,这样粗略的东西到了您的眼里,反而精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