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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在爷爷家很快乐(2)

过了不多久,爷爷已经做好了饭,他拿着罐子和插着奶酪的叉子来到桌子旁时,却惊奇地发现,桌子上已经发生了改变,整整齐齐地摆好了圆面包、两个盘子以及两把刀。

原来刚才爷爷做饭的那会儿,小海蒂已经看清楚了壁橱里有许多吃饭的餐具,她也清楚自己需要有什么,所以等到快要吃饭的时候,她就已经跑过去准备了,这样才会让爷爷大吃一惊。

“嗯,自己就能想得这么周到,真是了不起的小家伙。”爷爷满意地看了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奶酪放到面包上,“可是,孩子你瞧,这桌上还缺点什么。”

海蒂仔细地看了看,她留意到罐子里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就连忙跑到壁橱那儿去,遗憾的是,那里只有一个大口碗。这下,小海蒂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不过,她只是犹豫了很短的一小会儿,就想出来一个新办法。因为她发现壁橱里还有两只杯子。

于是,她立刻把那只碗和两只杯子都放到桌上。

“嗯,你做得不错。这样的确行了,很好。不过,你看看自己要坐哪儿?”爷爷歪了歪脑袋,望了望海蒂。

现在屋子里的情况是,只有唯一的一个椅子,而且那是爷爷平常坐的。

海蒂几乎想也没想,就赶紧跑到炉子边,把刚才爷爷坐过的那把小三脚椅拿过来,自己坐到上面。

“嗯,这倒真是个办法,这个椅子看起来坐是能坐的,不过就是太低了。”爷爷说,“你瞧我的椅子,就算你坐上去的话,也会非常矮,手还是够不到桌子,得找个合适的才行。嗯,我会想办法的,这么办吧,明天就会好了。”

爷爷说着站起身来,小心地往自己的碗里倒上羊奶,再把碗放到自己的椅子上,等这一切收拾妥当,就连着椅子一起挪到了三脚椅跟前。这样真是不错,因为很快,就在小海蒂面前有了一张崭新的桌子,当做她的私人餐桌。

爷爷又撕了一大块面包,然后把一大片烤成焦黄的奶酪和面包一起加在一块,这才放到桌子上对她说:“来,赶快吃吧!很丰盛的午餐呢!”说完之后,他自己坐到桌子沿上,开始大口享受他的午饭。

小海蒂听爷爷这么一说,也感到饿坏了,她立刻端起碗,三口两口就把羊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毕竟长途旅行了这么久,到这会儿,积累的干渴一下返上来了。一喝完羊奶,孩子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喝得太着急了,就跟拼命一样,用的力气太大,一直没工夫喘气。等她放下碗,爷爷问:“奶好喝吗?”

“哦,爷爷,你知道吗?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奶。”海蒂擦了擦小嘴巴干脆地回答。

“那好啊。再多喝点吧,这样你会长得快一些。”

海蒂点点头。于是,爷爷又倒上了满满的一碗奶,递给小海蒂。小姑娘高兴地把柔软的奶酪涂到面包上,大口大口地嚼着,吃得香喷喷的。那些奶酪烤得焦黄焦黄的,看起来像奶油一样软,就着这些奶喝,味道简直好极了。小海蒂时不时喝点牛奶,她一边点头,一边开心地笑着,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

海蒂和爷爷吃过饭后,就跟在爷爷后面,想要知道他要做什么。爷爷很快来到山羊棚里,去这里摸摸,那里弄弄,收拾打点一些东西。海蒂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一直好奇地跟在他旁边观察。他看见爷爷先用扫帚清扫一遍,再铺上新稻草。爷爷说,那是为山羊们准备好睡觉的地方。然后,他又到旁边的一个小仓库里。海蒂见爷爷把一根圆木棒插到洞里,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就在一瞬间,一个新椅子做成了,而且和爷爷的那把椅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它的个子更高一些。小海蒂惊奇地瞪着那把椅子,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啊?海蒂,想不想试试看?”

“啊,这是椅子啊。这么高啊,是做给我的椅子吗?真是不可思议,怎么一眨眼就做成了,真快呀!”小海蒂惊奇地感叹,一边赞不绝口。

“这孩子真不错啊,眼睛可不是个睁眼瞎呀,动作也麻利,心里也有数,真是个伶俐的孩子呢。”爷爷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又围着这间小屋转了一圈。

他一会儿在这儿敲敲,一会儿又在那儿打打,还往门上钉点什么。

爷爷心里在想,可要把房子好好修理一下了,不能让孩子冻着了。就这样,他每天都会手里拿着锤子、钉子和木片,在屋子里的四周来回地走动,并且在屋子里将那些该修的东西修理修理,把那些没用的东西敲了扔掉。

小海蒂也没有闲着,她就跟在后面一步不落,专心地看着爷爷的一举一动。她想,爷爷做的每一件活儿都是这么有趣啊。

过了不久,阿鲁姆山上的太阳落下来了。不远处的那几棵老枞树响得更起劲了。每次大风吹来的时候,它们就会摇晃着浓密的枝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大海的波涛一样。到了晚上的时候,这声音传到小海蒂的耳朵里还有心眼里,于是一切都变得无比美丽,在小海蒂的心里成了美妙无比的音符。

海蒂听着那风吹的声音,快活极了,她围着老枞树又蹦又跳,仿佛她出生以来从没有这么开心过。爷爷也快活地站在仓库门口,微笑地望着这一幕情景。

这时候,远处响起了尖亮的口哨声。蹦蹦跳跳的小海蒂不得不停下来,爷爷也紧跟着走到门外。在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群山羊,好像没有主人,但是这些羊都非常听话,从山上一只接一只地跑下来。海蒂看见在羊群的正中间站着一个人,等到走到近前才看清,原来那是小羊倌贝塔。海蒂看着那些羊,就像是看见好朋友一样,她大声地欢呼着跑进羊群,非常热情地和那些早晨刚刚结识的朋友们一一问好。

羊儿们就像是她的好朋友那样,听到她的召唤,都立刻在小屋前齐齐站住,这时候,海蒂看见从羊群中走出两只漂亮的母羊,一只褐色的,一只白色的,它们看起来特别活泼,刚一走到爷爷身边,就高兴地舔他的手。其实,这都是爷爷养成的好习惯。因为每天傍晚两只羊回来的时候,爷爷总要在手心里握上一把盐,让两只羊儿吃得美美的。

过了不多一会儿,贝塔和羊群的影子很快就消失了。

海蒂好奇地看着那两只小羊,非常喜欢。她温柔地抚摸那两只小羊,从这一只摸到那一只,脸上也笑开了花。和这些小动物在一起,她真是快乐得不得了!

“爷爷,这是咱们家的山羊吧?哦,这两只都是吧?它们可太可爱了。它们住在小棚子里吗?它们经常在家吗?我可以照顾它们吗?”

海蒂简直太高兴了,脑子里的问题一个连着一个,恨不得马上知道一切。就在她连珠炮似的问话中,爷爷要想插一句:“是啊!是啊!”都几乎找不出空来。等到山羊舔完了盐,爷爷说:“来,把你的碗和面包拿给我。”

海蒂赶紧按爷爷说的话去做,她一会儿跑过去又马上跑回来,很快从橱柜里拿来一个大碗。爷爷立刻蹲下来,从白色山羊的身上挤了满满一碗奶,这才又撕下一片面包说:“来,吃吧,吃完就上去睡觉吧!对了,你来的时候,蒂提姨妈还拿来了一个你的行李包,里边装着你的衬衫什么的,你最好把那些整理一下大好包裹,然后就把那个包放在壁橱的下边。我待会要把羊赶进小棚子里了,它们也该休息了。好了,你也要早点休息了。晚安!”

“是的。晚安!爷爷,晚安!——可是,爷爷,我想知道,这两只羊,它们都叫什么名字?爷爷,它们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呢?”海蒂一边大声喊,一边跟在爷爷和山羊的后面。

“那只白色的叫‘天鹅’,那只褐色的叫‘小熊’,很好记的。”爷爷也大声地回答道。

看着两只山羊慢慢跨进小棚子,海蒂这才又大声喊道:“晚安!天鹅,晚安!小熊。”

然后,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大口地吃面包,大口地喝牛奶。可是风太大了,海蒂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仿佛随时都会被吹跑,她决定要赶紧吃完,然后回到屋里爬上梯子钻进被窝。

她很快就做到了这些,等到她躺到自己做的小床上时,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那张床虽然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但睡上去有多舒服,大概只有在皇帝的床上睡过的人才能知道,海蒂永远都忘不了那种感觉。

没过多久,就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的时候,爷爷也收拾好了一切,准备上床睡觉了。因为按照爷爷的习惯,他要在每天天亮之前起床到外面去干活。今年夏天,每天太阳升起来得又格外早,这样他必须要早睡才能早起。

天渐渐黑了,大风一下子变得猛烈起来,刮得整个小屋都在颤抖不已,包括每一根屋梁都嘎吱嘎吱直响。海蒂听着听着,觉得烟囱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痛苦的人在呻吟和喘气。外面的老枞树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响亮,好像有几处树枝被刮断了,远远地就可以听到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咔吧的声音。

爷爷也被惊醒了,他半夜时坐起身,小声自言自语地说:“哦,这天气可真够可怕的,那孩子大概会被吓坏了吧。”

于是他摸着黑,慢慢登上梯子,轻轻地来到海蒂床边。

忽然,有一道月光照亮了外面的景色,不过这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就有一片阴云挡住月亮,四周又暗了下去。又过了不久,皎洁的月光从圆圆的窗户重新射进来,正好映照在小海蒂的床上。经过一天的劳累,小女孩似乎忘记了一切,就躺在沉甸甸的被子下面,看起来非常安详。她粉嫩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睡得正香。她那双圆圆的小胳膊,正安安稳稳地搭在枕头上,好像在做着一个快乐的梦。朦胧的月光下,爷爷看着海蒂的脸,看上去那么愉快而恬静,一定是在梦里享受着快乐和幸福。

爷爷静静地望着这张柔和安稳的小脸,一直到月亮再一次被云遮住,这时候,四周又暗下来,他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又回到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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