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场中混的小姐，大部分都是坐台和出台，但还有更高级一点的，那就是走被人包养的路子。
就好像我们缠梦的头牌冰与火，不要看她们好像和其他的小姐一样，每天晚上都要在台上跳舞。但事实上她们也只需要跳舞就够了，那些客人扔到台上去的钱对她们来说只不过是个零头。最主要的收入还是在下台之后和那些公子哥出去玩，被带去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小姐被人带出去总是要有一个身份的，干爹干哥哥什么的也就多了起来，对外都宣称亲戚。
小桃听我说是亲戚，又看我这种慌张的样子，还以为我是在外面接了私活儿。
带着我往缠梦里面走，小桃还不忘在这方面提点我一下。
“你这么快就能够到外面去捞油水这是你的本事。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外面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这种出气捞油水的活儿，说穿了其实也就是在男人们之间游走，你在没有交出自己之前，你还很值钱，是男人们眼中的香饽饽，但要是交出去了，那就大不一样了。”
小桃还不知道我将要取代她的事情，听她在这里还和我说着这些夜场上的经验，我的心里就一阵难受。
有意岔开话题，我开口问小桃，“小桃姐，郭艳……她最后怎么样了？”
虽然我已经亲眼看见了郭艳的尸体，但此刻我还是想要问一下看看小桃的反应。
果然，我看见小桃整个人一僵，转过头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你问她干什么？”
“就是之前听别人说缠梦对犯了规矩的人处罚很严，所以……”
小桃在夜场上混了这么多年，凭借的就是察言观色的本事。她看我支支吾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是不是看见郭艳了？”
听小桃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郭艳湿漉漉的头发和苍白的脸。我的胃有些翻涌，脸色有些不自然。
看我这种样子，小桃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叹了口气，“你也是，很多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求一个答案呢？”
我难受，不过我还是看着小桃不说话，就想要一个答案。
小桃从旁边拉过来一个高脚凳，坐在吧台的旁边打开外卖将一次性筷子掰成两半。
“郭艳死了，被沉江了。不过沉江之前给她下了迷药，想来她是没有什么痛苦的吧。”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但是在小桃这里得到肯定我还是瞪大了眼睛。
“我们会所……可以随随便便杀死一个人吗？”
就算郭艳再怎么混蛋，她也是一条生命啊。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安北市的黑社会，但就算是听说过，也觉得所谓的黑社会只是不怕事，敢打架而已。这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情况，我还真的没有想过会在现实生活中出现。
小桃夹起外卖盒中的河粉吃了一口冷笑一声，“怎么可能随便杀人，你也是电影小说看多了。”
“那郭艳……”
我被小桃弄得有些糊涂了，之前她还亲口说郭艳就是缠梦会所动的手。
“郭艳情况不一样，她的身份有点特殊，所以才会有今天这种地步。”小桃说到一半就像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看了我一眼，“总之不管我们缠梦会所怎么样，你只要记住不要轻易去碰会所的规矩就是了。”
我嗯了一声，对黑社会的理解更深了一些。
走廊那边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现在大中午的小姐们应该都睡的正香才对。难道还有哪个被饿醒的姑娘？
我和小桃都转过头朝着走廊看去，只见一身睡衣的彩姐带着一名穿着黑色办公制服的女人绕了出来。
小桃对我挑了挑眉毛，挤眉弄眼地小声说，“看来我们缠梦马上又要搞什么主题晚会了，你看看，办公室女郎的装扮都出来了。”
小桃说的就是跟在彩姐身后的那个女人。的确就像小桃说的，那个女人无论是从装扮上还是从气质上，都能够一眼看出来她应该是属于在写字楼办公室帮助总裁办公的那种女性。
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气质。只是我不像小桃那么乐观，想着缠梦会所会办什么主题晚会。因为彩姐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目光扫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两人在我和小桃的身前站定，正在吃河粉的小桃先是一愣，随后对彩姐笑了笑，“彩姐，你这是到哪里去找的范本，模仿的太像了。那些男人要是看见她不疯狂才怪。”
彩姐没有笑，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桃。
我觉得彩姐的这种眼神很复杂，既像是不舍，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要是小桃到现在都还没有察觉到异样的话，那她这个夜场公主也是白当了。小桃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放在桌上，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怎么了？彩姐你有事情要和我说？”
彩姐沉默了一会儿，“小桃，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三组的经理了。陈繁接替你。”
我心头一颤，低着头不敢去看小桃的表情。
就算看不见小桃的表情，但是我还是能够从短暂的沉默中感觉到小桃有多么的震惊。
“彩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陈繁不是实习经理吗？她怎么会……”
彩姐摇了摇头，用肯定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陈繁现在已经是三组的组长了。”
“不可能！”小桃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伸手指着我，手臂微微颤抖，“她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雏，你让她带三组的那群小姐？彩姐你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小桃是真的气急了，才会说彩姐秀逗了这种话。
不过彩姐也不生气，她一伸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女人，“这是从上面下来的莫教官，在陈繁当经理的这一段时间，她会教导训练陈繁。”
我忍不住多看了这个莫教官一眼，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