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新的办公楼不是写字楼，而是一个工厂。
当出租车司机和我说已经到地方的时候，我神色古怪地看着对面的工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之前孟才良与张迹说要独立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的资金肯定不如雨落集团雄厚，一整个写字楼这是不现实的。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连租一层写字楼的钱都没有了吗？
“陈繁？你都到了怎么还不进来。”
小伟还是穿着标志性地睡衣提着垃圾袋站在路边，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还在发呆不能接受这就是公司事实的我。
“小伟，你怎么……你不要和我说我们改做工业了。”
小伟哈哈笑了起来，“陈繁你在胡说什么呢，这个工厂很赞的，比之前的那些什么办公室赞多了。你和我来就是了。”
这一路上小伟都在问我有没有看过《奋斗》，知不知道里面的心碎乌托邦是怎么样的布局。
小时候我和其他同龄孩子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们家穷，所以电视机没有不说，就算有也没有钱交光钎费用。
不过《奋斗》作为青春励志电视剧，在我上大学之后我还是去网吧磨磨蹭蹭地看完了。
我们办公的工厂当然和《奋斗》中的心碎乌托邦有区别，一进门就是大大的卷帘门，只不过现在卷帘门是开着的，十分透光，给人一种很棒的感觉。
一楼大厅分了三块区域，办公区，娱乐区和休闲区。
办公区是清一色的办公桌以及电脑椅，全都是上档次的品牌货，光是用肉眼看就知道用起来绝对舒服。
娱乐区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台球桌，三面放着沙发，有书柜有大电视。整体装修出来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赞，不知道的人肯定还以为我们这里是什么娱乐会所。
小伟伸手指了指二楼，“一楼就是我们平时活动的地方，不管是工作还是吃东西，都在一楼二楼是我们住的地方，诺，你看看，一个个全都是我们的房间。”
我已经被这种设计给震撼到了，外面看起来像是厂房的工厂，一进来却是这么丰富的内容，我不得不佩服孟才良和张迹的心态，和个年轻人一样，一点都不像其他的公司高管摆架子。
“你们全都搬过来了？那你们之前租的那些房间怎么办？”
小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本来我租的那个房子就快要到期了，更不要说那个房东一副奸诈的嘴脸，我一点都不想和她再多打交道。”
我白了小伟一眼，不用去他租的房间我也知道房东为什么没给他好脸色看。
小伟是标准的游戏宅男，卫生什么的都不会做，肯定是他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所以才被房东嫌弃了。
“就你一个人是这样的吧，关鹏他们呢？”
“陈姐，你看你这不是歧视我吗？安北市的房租这么贵，现在有条件省下这一笔开支，谁还会在外面租房子啊。不仅仅是我，关鹏还有展烈他们都搬进来了。只有新来的那个胖子没有搬，对了，还有杨震那个富二代也没有搬。”
听到杨震的名字，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上次杨震和我坦白了那件事情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再来公司，就连雨落集团那边也不过是登记了一个他的名字，都没有具体职务和工资，算是外挂人员。
我不动声色地问小伟，“杨震还在管这边的事情？”
“当然啊，杨震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跆拳道馆那边的事情，但对我们公司来说他好歹也是主力，少不了他的。”
为了避免小伟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提出让他带我去我的办公桌看看，昨天休息了一天没有工作，我满满都是负罪感。
早上十一点，睡到自然醒的虎子还有关鹏他们才从二楼走下来，一个个全都穿着睡衣，只有关鹏还是一身正装，好像只要是工作时间，他就不会穿其他衣服一样。
谢珂穿着一身红色的便装从外面走进来，没有了统一的工作制服，大家聚在一起感觉怪怪的，有点像是员工聚餐。
谢珂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陈繁，你没事吧？听到你说出车祸，吓死我了。”
小伟他们也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虽然都不说话，但我知道他们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轻微脑震荡，所以在家里躺了一天。”
“今天约了赖总谈合作项目的事情，要不然你就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去谈。”
知道谢珂是在关心我的身体，但我还没有那么娇气。对谢珂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科长还有张总呢？早上我还听到你们在一起来着。”
小伟他们马上就对谢珂投去了暧昧的眼神，谢珂脸一红，双手叉腰，“你们要死了，就不能听陈繁把话说完？我们早上在一起，是因我们都在公司里，只不过我们到的时候你们还在睡觉！一个个和猪一样，死懒死懒的，完全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虎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谢珂你不是程序员，所以你不懂程序员的作息时间。一般来说白天我们的工作效率都很低，只有到晚上才会有精神。所以昼伏夜出是我们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不怪我们懒。”
谢珂白了虎子一眼，“谁信你。关鹏他们大晚上的倒是真的在写程序，至于你嘛，多半是跟着小伟一起玩游戏。”
没工夫看谢珂和他们拌嘴，我将放在桌上的公文包拿在手上站了起来，“谢珂，你不是说约了赖长崎谈生意吗？我们走吧。”
谢珂一愣，“约的是下午三点啊，现在连中午十二点都不到。”
“终归是要准备一点东西的吧，怎不可能我们真的两手空空的去谈生意，这样太没诚意了。”
谢珂不是我们这一行出身，不太懂我说的诚意是什么意思。
关鹏推了推眼镜，将一个优盘递给我，“昨晚做好的演示程序，可以放心给赖长崎看。”
